<p style="font-size:16px">谢承安向村民打听出船夫的住处,敲响破旧的门板。
船夫很快过来开门。
他还记得谢承安,客客气气地道:“公子,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祭过河神老爷,风浪才能平息,到时候我再送你们过河。”
谢承安微笑道:“我知道,我来找你,是有事相商。”
船夫犹豫片刻,请谢承安进门。
他的神情有些窘迫:“家里乱得很,公子别嫌弃。你先坐,我去烧壶热水。”
谢承安笑着点了点头,等到船夫钻进厨房,留心打量四周。
听村民说,船夫十年前Si了婆娘,三年前又把唯一的儿子送到龙舟上祭了河神,如今是一个人居住。
他家的院子不过巴掌大小,绳子上晒着鱼g,角落堆着渔网、鱼叉和几块破木板,散发着淡淡的鱼腥味。
谢承安掀起门帘,走进屋中。
屋子里b仄狭小,,仅有一套桌椅、一张床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靠墙的椅子上放着一袋食物,袋子没有系口,里面塞着米面、鱼g、腊r0U、酱菜,还有一盒粗陋的点心。
床上除了被褥,还有几件打着补丁的衣裳,有大有小,有长有短。
船夫提着水壶,急匆匆走进屋中。
他找出半罐粗茶,捏出一撮,冲了一大碗,紧接着走到床边,将那些衣裳裹进被子里。
他转过身,局促不安地道:“公子找我有什么事?还请直说。”
谢承安掀起衣袍下摆,坐在一张空椅子上,盯着碗中的茶叶。
粗y的茶梗躺在碗底,蜷缩的叶片经过热水的冲泡,无JiNg打采地展开一半,将浮未浮。
待到茶水显出淡淡的琥珀sE,他才缓缓开口:“我想劳烦你跟我走一趟夜船,把几个人接到河对岸。”
他从袖中m0出一根h澄澄的金条,放在桌上。
船夫又惊又喜,上前两步,拿起金条掂了掂重量,又在边角处咬了一口。
金条上出现清晰的牙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紧捏着金条,舍不得放下,双目发亮:“公子出手这么大方,别说一趟夜船,便是十趟八趟,我也绝无二话。”
船夫不停摩挲着手里的金条,问道:“公子打算哪天动身?”
谢承安答道:“今夜,?亥时。”
“啪嗒”一声,金条掉落在地。
船夫愣了一会儿,弯腰捡起金条,问道:“公子知不知道,今晚亥时正是祭河神的时辰,风浪只会b昨日更大,贸然行船,凶多吉少?”
谢承安平静地道:“我知道。”
船夫又问:“公子打算接什么人渡河?是本地的乡亲吗?”
谢承安轻描淡写地道:“一二十个孩子。”
船夫的脸sE忽青忽白,最终露出愤怒的表情。
他将金条拍在桌上,紧握双拳,低喝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想让我把那十对童男童nV捞到船上,送到河对岸吗?”
他越说越激动:“万一河神老爷怪罪下来,淹了龙津村,我不成千古罪人了吗?你是外乡人,和那些孩子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船夫指着房门,下逐客令:“你快走吧,我接不了这样要命的活计。”
谢承安镇定地坐在原地,不动如山。
他晃动着碗里的茶水,一开口如同石破天惊:“你自己的儿子,不就是这么救下来的吗?救一个是救,救二十个也是救,何必怕成这样?”
船夫如遭雷击,失声道:“你在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