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父王,娘亲被抢了全作者:未知
父王,娘亲被抢了全第44部分阅读
父王,娘亲被抢了全作者:未知
父王,娘亲被抢了全第44部分阅读
”她不是不想帮忙,只是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帮。要是采错了,他现在又看不见,那不是自找苦吃?
“我教你!”段微打断她的话。
若薇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却听段微继续道:“我的五脏六脏受损,现在积血难祛,需要用草药医治,加上内功逼出淤血!”
“可我没有内功!”
“我也会教你!”
“你教我?”若薇吃惊的看着他。
段微神色淡漠的看着前方,没有焦距的银眸仿佛一颗闪亮的透明宝石,熠熠生辉。
若薇晓得,他眼睛白天看不见,采药对他来说简直如同登天,而晚上天气寒冷,白霜降下,那些草药又会被雪掩埋,根本寻不得,要想找到那些草药,只能趁着白天积雪融化时去采摘。
“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采药之事,我会慢慢的跟你说!”段微吐出一口白气,淡漠道。
“嗯!”这也是若薇的想法。
山崖不比山上日照正常,如今在他们头顶上悬浮着一团久聚不散的雾气,那雾气厚厚的一层,将阳光挡住,这里到了下午便如同黄昏,等到了黄昏时分,这里便漆黑一片了。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趁天黑之前找到一个安身之处,要不然,他们会被冻死。
两人走了一路,眼前依旧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别说人家,就连山洞都没有一个。若薇有些丧气:“不行,再这么走下去,我们会耗尽体力而死的!”
段微侧了侧头:“你不走,那只有等死!你不想看见你儿子了?”
若薇咬咬牙,他说的对,如果继续走下去还可能有机会,如果不走了,那就只能等死。
段微听见若薇重新站起来的声音之后,忽然伸手点住了身体上的几个|岤位,若薇愣住了,段微封死自己的|岤道,不让血液肆意流走,这样能节省下不少力量,这就好比将一根水管用绳子扎起来用以减缓水的流通速度一样。
“如果猜得没错,前面应该有一个巨大的山洞!”段微举目眺望。
若薇大吃一惊:“你能看见了?”
“你听风声,如果同你所述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风吹来的时候是直接而凌厉并伴着呜呜声。但是现在风虽然急,却不利,说明前方有阻隔,有山必定会有水,有水定然有被水冲刷出来的岩洞!”
段微简单的分析着,若薇在一旁有些呆滞。
“谁说有山的地方一定会有水?”若薇有些稚气的跟他叫板。
“你有没有闻见四周的味道带着点鱼腥味?”
若薇使劲的嗅了嗅,果然,清冽冰冷的空气中却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真的哎!”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恨段微恨的要死,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是个鬼才。他敏锐的观察力令人吃惊,他的分析永远那么独特,仿佛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都能给他带来他想要的信息,现在身处逆境,他的思维依旧清晰果断,丝毫没有被周围的环境所干扰。
这样的人,真的是很可怕。
“若猜的不错,这山崖下曾经应该是一条湍急的大河,因为河水改道所以干涸了。”
若薇眯起眼,十分狐疑的看着他:“你的眼睛好了?”
这一次段微没有回答她,大步的走向前。
果真不出他所料,走了半个时辰之后,前面真的有一个高高耸立的雪峰,雪峰下有好几个被湖水冲刷出来的岩洞。
若薇大喜:“真的有哎!”
段微站在她身后,迎着渐渐淡下去的晚霞,他微微一笑,璀璨无比。
而下一秒,他身体一晃,毫无预警的栽倒。
雪花飞溅,他仿佛倒在了一层棉絮里。
若薇吓了一跳,连忙扑过去瞧。
他之前摔下山崖,五脏六脏皆受重伤,如今长途跋涉走了这么远的路,晕倒是正常的。
等将段微拖到了山洞内,若薇捧着段微的脑袋来回摇晃:“段微,段微,你醒醒,不要睡!听见没有,不要睡!”
可是段微仿佛睡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若薇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是比较有规律,这时,她发现段微手里好像握着什么,掰开来一看,发现是个药瓶,塞子已经拔开了。
若薇端详着药瓶,再看黑暗中的那个人。
如果没有猜错,刚刚那个时候,他应该是想吃下这瓶药的吧?虽然她不知道这瓶子里到底装了什么药,可从数量上看来,这种药一定十分稀有,凑到鼻尖闻了闻,还有股淡淡的香气。
若薇咬咬牙,从外面弄了些积雪回来,用掌心将积雪融化,然后掰开他的嘴巴,将药丸与雪水一起送进他口中。那药丸做的十分精妙,遇水便化。
见段微吞下,若薇松口气。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洞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虽然山洞遮档了外面的寒风,但是冰冷的空气还是令她冷的直打哆嗦。
若薇靠在段微身边,她清晰的感觉到他的体温越来越低,方才没有发现,如今却觉得躺在身边的他好像死人一样,若薇有些害怕,不断的试探着他的鼻息。
这个时候,不管是仇人,还是敌人,在这无依无靠的荒原中,谁都不想一个人,段微无数次的害她,伤她,甚至想要杀她,但是此时,她却一点不希望他死掉。
“段微,段微,你醒醒啊!”若薇不断的用手拍打着他的脸,明明有呼吸,有心跳,却跟死人一样,这令她有些惶恐。
朦朦胧胧间,段微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个七岁的孩子,他的父汗抱着他疯狂的奔跑着,因为在他们身后是一群灭绝人性的大辽士兵,他们举着刀,提着剑不顾一切的将他们逼上悬崖,带头的是他的大伯。
山崖尽头,他的父汗无路可逃,只得应战。一个人的力量就算再怎么强大,也无法抵御数千人的刀刃。
仅仅七岁的男童亲眼看着父汗被人一刀一刀的刺死,最后大伯手起刀落砍下父汗的头颅,旁边立刻有人用长矛将那颗头颅刺穿高高的挑起。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呼啸声,一群人面目狰狞的欢呼着,叫喊着。
而那个小男孩只能呆呆的看着那死不瞑目的头颅被人挑高,扔远,终于,他不顾一切跑出草丛,去追赶那颗滚落的头颅,然后宝贝似的紧紧抱在怀里。
“大汗,小王子在这里!”有人高叫。
立刻间有一群人朝他围拢过来。
永远不会忘记,当时那些人看他时,目光中交织的贪婪与滛邪。
小男孩的大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与他父汗如出一辙的容颜倒影着嗜血的残忍。
“大汗,这小子长得如此细皮嫩肉,真想摸一把!”这句话说完,立刻引起大家狰狞的笑声。
“你们跟我有功,这小子赏你们也无防!”
“太小怎么玩?”人群中有人提出质疑。
“怎么玩?哈哈,还用本汗教你么?”
肮脏的器官在他面前肆意的暴露着,滛邪的笑声彼起彼伏,忽然,第一次尝试滋味的士兵捂着下身,嚎叫起来:“他妈的,敢咬我!”
啪,一巴掌扇的小男孩在地上翻滚好几圈。
新任辽国大汗低眉逼视着脚下的男童:“完颜段微,伺候好这些侍卫,本汗便把你父汗的头颅还给你!”
……
“大汗,为何不杀了那小子?”
亲眼目睹了刚刚滛靡的一幕,大辽新任大汗扬起一抹冷笑:“本汗想知道,被这样对待之后的人以后会有怎样的作为!”
“大汗的意思……”
新任大汗轻蔑的看着躺在地上微弱喘息的孩童:“身为男子,被这么多男人玩弄之后,还能指望他有什么出息呢?”
“哈哈哈,大汗,干脆将他卖入青楼,做个头牌花郎也不错,哈哈哈!如果完颜之都还活着,看见他儿子被人这么对待,那该有多激动啊!哈哈哈!”
笑声远去,马蹄声远去……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远去,小男孩默默的撑起身体,天空却在此时下了瓢泼大雨,土地被雨水融化,小男孩面无表情的挖开泥土,将那颗头颅埋进去。
然后他默默的蹲在那个土堆旁边,任由风吹雨打。
梦做到这里,段微豁然坐起来。
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往日的屈辱席卷而来,曾经的一切历历在目……他永生永世都忘不了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面孔。
097
一间普通的四合院内,杀气震天。刀光剑影层出不穷,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有本事冲出这个院子。
天机子如坐定的老僧,盘腿在屋顶上,看着下面的混乱。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冲都冲不出去?”纪云一咬牙砍断突然冒出眼前的枯树枝,可刚砍断,另外一根又出来了,仿佛无穷无尽。
夏桀与狻猊背靠背,望着眼前光影莫测的阵型。
“迷神阵!”夏桀不紧不慢说道。顾名思义,连神仙到了这里都会被迷的晕头转向。
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用武力只会劳神劳心。除非破得此阵,若不然只能被困在这里。
“天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纪云忍不住对屋顶上那个白胡子老头喊道,他一直觉得若薇的胆子够大了,但是比起天机子,若薇根本算不得什么。他居然敢用阵法困住两国君主。
狻猊实在困的不行,眼前的树木晃得他头晕眼花,要不是纪云扶着,他估计连站都站不稳。
天机子闭目养神,听见纪云的声音,他缓缓张开眼睛:“我徒儿说不让你们跟着!”
夏桀侧目:“若薇如果有危险呢?”
“若薇命不该绝!”天机子沉声道。
面对着天机子的为难,夏桀眼眸一闪,看准了阵型变换之后的空隙,猛地抽剑刺过去。
再厉害的阵法都有生死两门,找得到生门便能百无禁忌,若胡乱找到死门,即便是没有杀伤力的阵法,也会变成要人命的利器。
天机子豁然站起来,从高高的屋顶上看过去,眼底荡漾出一丝诧异,‘迷神阵’乃是天机谷不外传的阵法,知道此阵法的除了段微与若薇,世上根本没人知道,而夏桀却能在这短短一天的功夫准确的找到生门,这真是令人惊讶。
有了夏桀杀出的生门,后面的人如潮涌般向外冲去。
却不料,推开门却发现门外雾气茫茫的一片,纪云几乎怀疑自己刚刚打开的是另外一个时空。
“别浪费时间了,好好呆在这里,等时间一到,老朽自然放你们出去!”天机子站起来,身形一动,消失在了屋顶上。
“停下!”夏桀一声令下,四周的刀剑声立刻停止,暗卫训练有素的朝夏桀围拢过来,安静的跪在他脚下等候指令。
狻猊这时也挥手示意大家停止攻击,他虽然不懂得什么阵法,但是他看的出来,天机子并不想伤害他们,只是单纯的困住他们而已,而这阵法真的很厉害,无论他们怎样反攻对它来说都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丝毫没有一点伤害。
更主要的是,离若薇离去已经有一天一夜了,即使现在冲出去了,也无法阻挡什么。
天机子刚刚说若薇命不该绝,说明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对于狻猊来说,无论怎么样,只要若薇没事就好了,至于那个小鬼,他才不关心了!
而就在此时,那门口的浓雾仿佛一下被什么东西冲散了。
“师兄,你好雅兴啊!”随着声音的到来,一个身材矫健的老头手持罗盘出现在院子里。
夏桀微微眯起双眼。
这时,浓雾里慢慢显现出一位修长的身影。俊逸的容颜缓缓出现在众人眼中。
儒雅的气质,眉宇间透着高贵无暇。
“夏桀,别来无恙啊!”说话的人笑容淡淡。
“离樱?”夏桀眼底透着惊讶。
“知道你今天遭遇劫难,我特意拖着衰败的身体来营救你!”离樱嘴角含着和煦的微笑。
而刚刚消失在众人眼前的天机子忽然间又出现了。
只见他指着天机算大声道:“死算盘,你来做什么?”
天机算冷哼一声:“来看看你有没有被你那两个徒弟气死!”
“哼,你想被人气估计也没那个机会吧!”天机子嗤笑,他的样子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两个人难道真的是天下名闻千里的天机子与天机算么?怎么跟两个记仇的小孩子似的。
天机算冷冷一笑:“你得意什么,你的两个徒弟都是危害人间的祸害,不要也罢!”
“死算盘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信不信我用树枝捅死你!”天机子在屋顶上破口大骂起来。
“你有种的下来!”天机算将算盘珠子抖的哗啦哗啦直响。
“我凭什么下去?你上来!”
“你不敢下来!”
“哈,你少在这装腔作势,我都懒得跟你说话,我用小拇指都能捏死你!”
“你捏我?我砸死你!”天机算豁然砸出手里的算盘。
天机子连眼皮都没眨,手一挥,算盘在半空中炸成了碎片!
“没有武功的废物!”
天机算气的头发都差点立起来了,也不管旁边是不是四国君主,脱下鞋子用力扔出去。
结果还是一样,鞋子甚至还没飞多远便被天机子震成了碎片。
“你还有什么经管砸!”天机子弹了弹衣袍,傲慢的俯视着下面的师弟。
“你……你个死老东西,你等着,你等着看吧!看看你那两个徒弟怎么被人弄死吧!你等着!”天机算气的往回走,走了两步又撤回来,抄起脚上另外一只鞋子又砸了过去。
旁边人:“……”
“你说什么?”天机子突然从屋顶上飘飞下来,一把拽住天机算的衣领,将他拎起来。“你说若薇与段微怎么了?”
“我呸……你下来了吧!”
所有人:“……”
……
若薇被段微坐起来的样子吓了一跳。
“你……你没事吧?”他脸上毫无血色,但表情却狰狞可怕。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都碾碎一般。
段微没有回答她,那股狰狞渐渐从他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成不变的冷漠孤傲。
见段微并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若薇也不再自讨没趣,她抱住膝盖,想在这寒冷的夜里寻得一丝温暖。
可无论她抱的再紧都无法使自己的身体变暖。
若薇苦笑,这种冷是从心底透出来,外界的温暖如何能流淌进心里?
她眨了眨眼,看向无边黑夜,脑海中竟然不由自主的浮现起夏桀的脸。
心猛地紧缩起来,就好像被关进一个封闭的器皿中,无处伸展动弹不得的苦闷。
夏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若薇闭上眼睛,想将这份苦闷压制住,但是,无论她如何的努力,都无法做到曾经那样笑看海阔天空。
“你的随心铃呢?”段微忽然开口打破平静。
若薇恍然回神,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手腕。
“掉落山崖的时候,丢了!”她回答道。
其实随心铃是被果果拽断的,但她没有忘记段微曾经好像对随心铃情有独钟,一直想要得到。
师傅曾说过,随心铃与拴天链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只是拴天链是武器中的佼佼者,而随心铃却是神器。
不过从目前来看,她倒没觉得随心铃哪里厉害,拴天链百无禁忌,而她的随心铃却怕水。只要有水的地方,她就无计可施。想到这里,若薇有些心理不平衡,老头子能偏心眼偏到这种程度,也够了。
段微在黑暗中清楚的捕捉到若薇脸上的表情,他看到若薇的恼怒与不平衡。
他冷笑:“没有随心铃,你等同于一个废人!”
“你不是也一样没有拴天链么?”若薇回头,语气凉薄,好像每一次都是这样,她与段微说话从来没有心平气和过的,只要在一起不是拼个你死我活,就是吵架。她至今都不晓得,段微为何孜孜不倦的想要杀她。现在他们两个却在这山洞中相互依赖,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不过这世间又怎么会每件事都有一个肯定的答案呢?
就如同她与夏桀,失去记忆的她全身心的爱他,甚至已经决定回到夏国之后便放弃自由随他入宫,做他一辈子的女人。可是现在,她连想他都觉得痛。
六年前的深爱依然在,与现在的爱恋相互叠加,就是一种极度复杂的感情口若薇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好像要借着这口气,将心中压抑的痛楚一同叹出去一样。
来回几次,她自我感觉好些了。
段微漠然的一笑:“没有拴天链我一样可以做自己的事,你呢?”
“我为什么不能呢?随心铃对我来说跟打火机没什么区别,我要不要它都无所谓!倒是你,没了拴天链估计威力大减,不晓得容恒还不会继续聘用你当他的国师!”若薇百无聊赖的取笑道,其实吧,她的性格中并没有内敛这两个字,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的性格都属于那种苦中作乐型,刚刚她沉寂了个把时辰,得出的结论是,她真的不适合深沉这两个字。如今段微主动与她说话,当然不能白白浪费。
可是她算错了一点,她是这样的人,段微却不是。
听出若薇语气中的逗弄,段微闭口不言了,这一闭就是一整夜。
夜里的寒风瑟瑟,若薇被冻得浑身打颤,但因为没有火取暖只得生生挨着,不过冷也有好处,最起码,在冷的时候她已经没心思想夏桀了。
果果跟容恒在一起,以之前他们的关系,容恒即便再怎么乖张,也不会对小孩子怎么样,所以她并不担心。
就这样,她与段微相处的第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回血草,一般生长在岩缝里,跟头发丝那么细,叶片呈现淡红色,但是根部却是血红,采摘时,绝对不能用手直接拔下,根部受损,这棵草
便没用了!”肚子空空,又累又冷,若薇撑着下巴精神萎靡的听着正前方滔滔不绝的段微。他已经从早晨说道中午了,他难道就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