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半小时，郁尧才摸到裴怀青的腿，大哭着扑进裴怀青怀里。
“你怎么不说话啊？”郁尧哭着埋怨。
裴怀青倒也没把人推开，抱着他走到远离门的墙边坐下。
什么都没有的空间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难熬。
“你叫什么名字呀？”郁尧哭得有些累了，搂着裴怀青的脖子，突然很小声地问。
“你妈妈没有告诉你吗？”裴怀青语气不耐地反问，什么都没有的空间里，挤满了各个时期的他自己，拥挤得让人心烦。
郁尧敏感地察觉到了裴怀青的情绪变化，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惴惴不安地说：“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叫裴怀青。”
郁尧跟着重复了一遍，黏黏糊糊地说成了“裴还青”。
过了一会儿，郁尧忍不住又问，“这就是惩罚吗？”
“是，害怕吗？”
郁尧在黑暗里点了点头，他很害怕，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里什么都没有。
他贴着裴怀青耳朵，发着抖，但是声音很清楚地说：“你别怕，我保护你。”
裴怀青被他的童言童语逗得大笑起来。
周遭那些沉默不语的他自己突然消失了，只剩下怀里这个和他血脉相连的陌生孩子。
“你想要什么？”裴怀青问。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郁尧愣了愣，张开嘴，还没说话，又是一串眼泪落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攀着裴怀青的肩哭了一会儿，揉了揉眼睛，伤心地说：“我想要你救救我妈妈，我妈妈生病了……”
“她生什么病了？”裴怀青随口问，暗室里只剩下他和郁尧，有些无聊。
“我不知道，肯，肯定是很严重的病，不然她不会不要我的……”他这么问，郁尧哭得更伤心了。
小孩子显露出的情绪真实而热烈，裴怀青被勾起兴趣，他捏着郁尧的耳垂问：“我帮你救她，你要怎么报答我？”
“你要什么？我什么都给你，我什么都听你的！”郁尧擦干眼泪，声音急切地说，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郁宁给他收拾的小背包拿来。
“什么都听我的？”
“嗯，我保证，我一定听话！”
“好，我帮你救她。”
裴怀青愉快地和六岁的郁尧达成交易，他动动嘴巴就能就下跌进地狱的郁宁一家，回报是一个完全属于他的漂亮小孩。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郁尧从暗室出来就发起了高烧，断断续续病了一个星期，病好以后完全忘记了暗室里发生的一切，包括他和裴怀青的约定。
裴怀青对此不甚在意，他没有生气，单方面完成了承诺。
他某天提了一句，管家立刻安排好了一切，让郁宁住进最好的医院，给郁尧外婆找了顶级护工，甚至还翻修了郁宁外公的坟茔。
大概过了两个星期，医院那边送来了两份报告。
裴怀青翻了翻他和郁尧的亲子鉴定结果，随手丢到一边，“这点小事，哪需要张院长你亲自跑一趟。”
“小少爷的事怎么会是小事。”张院长笑得有些谄媚。
“谁告诉你他是裴家小少爷了？”裴怀青问，脸上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这……”张院长看向写着‘亲权概率99.999％’的鉴定结果，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裴怀青翻开第二份报告，是郁尧的体检结果。
他看向最后一页，明白了郁宁为什么不把郁尧托付给其他亲戚，而是历经万难找到了他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郁尧这种情况，你们作为专业人士有什么建议？”裴怀青问。
张院长松了一口气，赶忙说道：“小少爷……小朋友年纪还小，做个性别肯定手术矫正修复就行了，对他将来不会有任何影响。”
裴怀青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张院长继续殷勤地说：“小朋友的性染色体是XY型的，一般这种情况下我们认为他在遗传学意义上是男性，建议保留男性特征。”
“谁让你查的？”
“啊？”张院长没反应过来。
“谁让你查的？”裴怀青一字一顿地重复。
张院长讷讷不语，抬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他本是为了巴结裴怀青，才会在发现郁尧是个双性人后，安排他做了更详细的检查，哪想到竟然弄巧成拙，莫名其妙碰到了裴怀青的逆鳞。
张院长不知道裴怀青的怒火因何而来，正忐忑不安的时候，裴怀青却又挂上惯常的笑容，说起了别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张院长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当成自己想多了。
送走张院长，裴怀青把心腹孙兴叫了进来。
“查查刚刚那个人。”裴怀青皱起眉头，他连这位张院长的全名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借郁尧的光，区区一个医院的院长，裴怀青是不可能见他的。
“送他去牢里关上几年。”裴怀青随口说，过了两秒，他又补充了一句，“安排人去把郁尧的体检记录删了，经手的医生护士也打点一下，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
“亲子鉴定的结果怎么处理？”孙兴问。
裴怀青玩味地笑了笑，把桌上5页厚的鉴定结果扔到孙兴怀里，“送去给裴远山，就说郁尧确确实实是我的儿子，让家门蒙羞我实在无地自容，但是请舅舅看在幼子无辜的份上，允许我把郁尧带在身边教养，等到成年再让他认祖归宗。”
“何必这么麻烦，您就是现在给他改姓入籍，也没人敢说什么。”孙兴不解。
裴怀青懒得解释，摆摆手让孙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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