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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纳森从来都是一个服从强者的勇士,他敬佩于卡萨雷的骁勇,同时现在也折服于坎贝尔大贵族的智慧。
只是他一直就是个藏不住话的。
当下就忍不住问坎贝尔。
“外面都传您是叛国者,您真的是叛国者吗?你真的背弃了女王的信任?为什么那么多年来您一个外人为什么偏要久居宫廷,掌控着这个国家的所有秘辛呢?”
要不是背上的重量实在是轻的没有几斤几两,唐纳森都不会这么问。
要知道平民口中的那个掌权人罗素坎贝尔就是他背上这个连路都不愿走的娇气贵族。
就是这样的一个娇气贵族,对方陷害了霍华德一家又是真真切切发生在他眼前的事情,那可是从最底端贫民爬上来的霍华德……坎贝尔的狠戾绝对不输于他们这些久经杀场的人,哦,不,兵不血刃,还在他们之上。
坎贝尔本来想指方位的手都悬在了半空,他没想到卡萨雷这个副官还是个直肠子。
“你们这些权威顶端的贵族脑子里的弯弯绕绕我是搞不太懂,我只是想知道,您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一个人,聪明如您,我们是永远猜不透您想要做什么,想要些什么,哦,不,高贵的您可能觉得卑微的我逾越了,我在这里向您道歉,但是请宽宏的您给予我这个血统卑微的人一个明确的指示,好歹现在,暂时我还是您的仆人不是。”唐纳森说的恳切,叫坎贝尔不好拒绝。
坎贝尔慢慢收回了指向前方的手,想了想,慢慢地道:“距离普通民众尚且一墙之隔的邻里家常都会因为谣传成为谎言,在那遥远的层层宫廷内部,平民既能看到的东西,那十之八九都是假象,就是自诩为贵族圈层的你们所认为的真理也不一定是真理,真相往往在荆棘遍布的曲折路后,那里包裹着足以让人丧命的艰险绝不是所有人都能抵达的终点。”
“那您呢,伟大的坎贝尔大贵族,作为曾经的权力中心,在您看来真相是什么?”
傲慢的贵族这次没有纵容对方的无礼,直接拒绝道:“这事情你无权多问。”
下一秒,空气中传来一道沉静的男音。
“哟,我高高在上的王啊,您远到而来我方真是有失远迎。”
唐纳森抽出佩剑警惕地看着前方迷雾深处,坎贝尔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示意对方把他放下来。
高挑的贵族伸出右手放在胸前行了一个绅士的贵族礼。
“吉姆首领亲自陪同,也是我坎贝尔的荣幸。”坎贝尔直起腰身正面前方,“是吧,我的阿尔法。”
迷雾深处闪现的首先是齐整的铠甲样式和各种看得人就不寒而栗的奇特刁钻的武器。
唐纳森心惊于蛮荒的格格木的情况竟然和传言中完全不一样,甚至于对方的武器之于他们还要更加先进的多,唐纳森心中的戒备到达了顶峰。
对方的族长吉姆科大看着面前狼狈又不失傲骨的男人。
罗素迪厄多内坎贝尔。
一个在他做小啰罗的时候从来只能远观,只能仰视的大贵族。
一个从来不端架子,却也把架子端到了极致的男人。
吉姆科大让过一条路,摊开手掌朝前示意:“走吧,尊敬的大贵族,先去格格木的阵地休憩片刻再来讨论这次的合作事宜。”
“你……”唐纳森震惊地看向一边面容沉静的人。
回过头看了一眼早已把他们团团围住的格格木人,唐纳森选择了闭嘴。
坎贝尔跟随着走在最前面,身后跟了一群格格木族人,吉姆就站在他边上,唐纳森的冷汗从脊背滑落。
坎贝尔都知道……坎贝尔早就料到了……什么带他出去,什么身体不好需要帮助,都是见鬼的谎话……他早就料到对方会来接他,早就和格格木族人串通好……和这个西欧边塞的蛮族合起伙来……
唐纳森看着面前颀长的男人背影,恨不得扑上去。
一伙人进入格格木的营帐,说是营帐,更像是一个个面粉团成的大面包,实木和金属一根根围扎在四周,再由重重铁锁加固,身处其中,风寒立刻被阻挡在外,唐纳森脱了外袍,坐在榻上有些愤然地看着面前宽衣解带查看伤口的坎贝尔。
“你其实早就和格格木串通好,为什么?!你这么恨欧亚?西欧怎么你了,让你不惜与外族串通一气吃里扒外?”
坎贝尔揉捏踝骨的手一顿,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下等男爵,“哈切~”打了个喷嚏。
唐纳森:……
“公爵大人,宴会准备好了。”
坎贝尔站起身整理好下摆:“好的。”
一边往外走坎贝尔一边想到刚才自己的身上的痕迹……心里有些疑惑,刚才他醒来的时候他是一个人,那么身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
满堂族人围聚,吉姆科大坐在最上座,边上还有一个祭祀模样的老人,一笑就露出满是疮痍的黄牙,看到坎贝尔走上来,站起来猥琐地笑道:“传言坎贝尔大人是神在世间的化身,是欧亚大陆第一美男子,当下一见传言果真
', ' ')('不假。”
坎贝尔没有理会老祭祀的话直接走到位置上坐下,老人气得咬牙。
“开始吧。”
吉姆科大一挥手示意奏乐开始。
宴会的中途,吉姆科大给坎贝尔的酒杯满上。
“罗素坎贝尔,既然你想要和格格木合作,那么总要拿出几分诚意。”
坎贝尔好像没有看到酒精含量,抬起杯子直接一口干。
整个下座一片叫好。
紧接着所有人都鱼贯上来和坎贝尔对饮,一边的格格木首领也不阻止,大祭司在一边笑得得意,唐纳森在下边气得想跺脚,这人难道不知道别人就是想给他灌醉好趁他神智不清签订不合理条约吗……
偏偏他着急的对象自己一点都不担心,对敬过来的酒全部不推辞。
直到打翻了桌上的酒杯,整个人都趴在了桌上。
唐纳森慌张地站起来,有人先行一步把人扛起来带走了。
“坎贝尔……”
坎贝尔的酒量绝对是真差,但是还没有差到这个地步,七分真,三分假,比起这个时候讨论合约,他更烦恼的是这种没有意义的宴会,所以趁着醉的不轻干脆直接下场走人。
…………
“呼。”
吉姆科大把人放在休憩室的榻上,本来想说什么,后来看了一眼床榻上歪头闭眼的人又什么都没有说。
其实吧,举行这个宴会就是为了折腾这个男人的,他原本想着见到再晚点去迷雾森林,看看这个大贵族被折腾的惨兮兮的模样,但是现在看来,也还没有到他心想的地步,但是一点也没有,看来倒也未必,刚看到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对方脚步好像受了伤,走路姿势不太对劲。
为了以后的合作适当的打压是必要的,但是不可过度,鞭子加糖的道理他倒是明白。
吉姆科大凑近看闭眼的人,发现对方长得是真好看,想了想,还是伸出手摸了一把。
“要是打贵族殿下愿意把自己送给阁下那咱们的合作就算是成了。”
吉姆科大英俊的脸上扬起肆意的笑容,轻浮又张扬哪里还有之前唯唯诺诺的奴仆样。
醉酒的人当然回答不了他。
吉姆科大觉得没意思,就放手,走了出去。
原本应该睡去的人眼睫动了动……
坎贝尔因为这句话产生了误会。
心想:原来……是他吗……
出去的人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还端着脸盆和毛巾,吉姆科大先把脸盆放到一边,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扶起睡倒的人把水杯凑近,喂人喝了点水。
又拿起一边的毛巾,蘸了点水,一边擦一边道:“坎贝尔,你醒了可要记得感激我,要知道我吉姆科大什么时候给人做过这种粗活,要不是为了咱们之后的合作我也不至于做这种粗活,我还真担心你这种皮娇肉贵的贵族说挂就给挂了。”
阴谋家罗素坎贝尔忍不住在心底里嗤笑,怕他挂掉是假怕之后无人背负攻占失败的罪名才是真。
吉姆科大擦拭到脖颈的手突然一顿……
他……
这是……
星星点点的红痕遍布在光洁的颈项下端,如果不是他擦过的手掀开了衣领也不会发现……
这个到底是……吉姆科大皱起眉头……昨晚在马车外他听到一些声响……他那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小心地一点点掀开遮掩的衣领……吉姆科大从上往下,看到了惊讶的一幕……以衣领遮盖的部位为界限,大片大片的红点从上往下开始密集,在锁骨处泛滥,还有一个宛如牙印的痕迹消失在衣服阴影处……
闭眼的坎贝尔皱起了眉头。
吉姆科大慢慢解开了打贵族的衣扣……
一点点从外袍开始,掀开里袍……
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吉姆科大瞪大了眼睛,手里的毛巾早就掉到了地上还毫无所觉。
怎么会……
一贯肆意轻浮的吉姆科大瞪大了眼睛。
是谁……是谁这么大胆,对罗素坎贝尔做出这种事情……吉姆科大不禁想到昨晚一直在马车里的另一个人——阿酋疾步。罗素坎贝尔最信任的一等黄金爵士。
大贵族和他的奴仆?
吉姆科大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好像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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