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没料到姜予安会这样说,傅聿城动作僵直在原地,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脊背挺直。
只那一张冷硬的面庞,收敛了所有的情绪,瞧不出任何。
姜予安抬起手,忽然胆大放肆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漂亮的脸蛋上扯出一抹笑。
“你看,你自己都给不出一个答案,又怎么让我给你答案呢?”
“那如果我说……”
傅聿城嗓音喑哑,握住她温凉的手,目光深邃沉沉,“如果我说,以后再也不骗你了呢?”
他握着姜予安的手,语气几乎是在祈求,“安安,这两天的事情都忘了好不好?”
都忘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们还是能和从前一样,如那一个月在那小镇上一样,如此平常平淡又无比舒适地度过一生。
可已经发生的事情,又没有经受过再一次的重创与意外,哪里能说忘记就忘记的呢?
姜予安看着傅聿城的面庞,心中也弥漫着汹·涌如潮水一般的难过,一阵又一阵,拍打在心脏最深处,似乎永远都无法停止。
她眨了眨眼,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好啊。”
就当这两天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把一切都给忘记,他们恢复从前的模样。
她还是那个傻乎乎不管什么都听他话的蠢蛋,他依旧是那个扮演贴心的阿行。
多好啊,想想就觉得是一件美事。
连傅聿城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听到的答案,仰起头漆黑的双眸中写着震惊。
不过片刻,待他反应过来的一瞬间立刻化为喜悦。
“安安你……”
“我想去先去洗个澡,你要是还有什么问题的话,等会儿再说也行。”
姜予安掀开被子堵住他的话,撑着手臂打算穿鞋下床。
“好好,你先去洗漱,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也行。”
也不等姜予安动作,床边的男人已经替她拿来拖鞋,亲自为她换上,大有一种话都说不利索的样子。
与白日里拿着他人性命威胁的傅少来对比,当真是令人惊讶得。
姜予安垂眸,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抿了抿唇,道:“你记得吃一下晚饭,哪怕觉得味道不好,高低也得吃一点。”
傅聿城这会儿大脑已经无法静下来思考,对于姜予安的话,什么都是一个‘好’字。
此刻如果有其他人在现场,比如陈延Ellen之类,大概下巴都会惊下来。
这还是他们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傅家曾经的少主傅聿城?不值钱的样子拿去倒贴给钱都没有人要吧。
不光替姜予安换鞋,似是怕姜予安身体虚弱站不稳,他宛如在医院照顾生病老人的陪护一般,起身后伸出手还要搀扶着她。
姜予安不禁失笑,拍开他的手,“傅聿城,我还没有退化到这种地步,先前我肋骨断掉的时候都还能下地走路的好吧。”
傅聿城倒也没有再继续,不过长臂还是虚虚地环在她身侧,目光止不住的担忧:“可你现在看起来,比当初还要虚弱很多。”
姜予安回头睨他,“那看起来虚弱怎么办,洗澡也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事情,难不成你还打算进去看着我?”
傅聿城回望过去,“可以吗?”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