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未好,又两三天内经历这么多奔波,难免出现一些状况。
即便是一个普通人,得一个小感冒都得一周恢复,更不必说姜予安高烧不止感冒引起的。
哪怕没有昨晚的那些事情,被这一路疾驰带过来,人也会受不了。
她撑着车门吐得苦胆水都要吐出来,晚间吃的那点食物更是不消说,都吐得干干净净。
别说傅聿城,就算是一个过路的陌生人,瞧见姑娘病得吐成这个样子,也怪心疼担忧的。
可时间不等人,即将出发的船只也不会等他们。
方才载他们的司机将他们的行李从车内拿下来,交给码头另外的西装男,自己则回过头来看向傅聿城。
“傅总,船马上就要开了,要不要先过去?太太这边,等上了船之后,再请医生过来给她看看。”
离开虽然仓促,但船上都是傅聿城的人,早在他抵达潮海市的时候便着手准备。
如果没有姜予安生病这件事情,又或者说没有商榷找到她的事情,恐怕早两天他们就已经登船离开,哪里会等到现在。
傅聿城瞧着姜予安浑身的难受,脸色冷硬。
但到底还是狠下心,伸手将姑娘拦腰抱起,“安安,再忍一忍,等会儿到了船上都会好起来,嗯?”
姜予安是真的难受,压根没有心思听他说什么。
她手臂抵住傅聿城结实的胸膛,没仔细想他说了些什么,便低低应了一声。
“你把我放下来慢慢走吧,我怕忍不住弄脏你衣服。”
软软的嗓音透过夜的昏暗传到傅聿城耳中,不禁让他弯了弯唇,总算是将方才心口的阴霾驱散了些。
“又不是没有弄脏过,何必担心这次。实在忍不住,便随意吧。”
他话落,便抬眸挺胸迈步朝着码头方向走去。
头顶的月光正巧此时从云后面探出脑袋,将脚下的路照得更加清晰。
仿佛前路坦荡,在昏暗中探求得一条明道。
姜予安窝在傅聿城怀里再没有做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道路。
这码头也不算是什么黑心的工厂,建筑的最高处还有一面被夜风吹得铮铮作响的旗帜,在刺目的大灯下隐约可以看到上面的标致。
视线往远处看,能看到很远的地方还有加班的工人正在装载卸货,人数不多但也足以瞧见他们的忙碌。
至于这近的地方,便与那边的挥洒汗水显得格格不入。
长长的道路四分五散站着黑衣西装保镖,像是在拍摄什么特效大片。
姜予安从来没有想到这些电影里才出现的画面会被自己亲眼看到,她靠在傅聿城的怀里,说不明此刻如何心境。
但离那艘轮渡越来越近的时候,心脏也跳动得越发剧烈。
这与她设想中的计划完全不一样。
她原本以为自己还能有一个帮手,在途中哪怕不能帮她一手,她起码可以自己借他的厌恶做一个掩护。
但眼下情况却变得彻底。
陈延行踪不定,从她出院到现在连人影都没有见到,甚至不能从傅聿城嘴里窥见一二。
且离开的道路也和她刚住院那天规划的完全不一样。
她明明听到他在电话里和人说的是从机场离开,从一日过去,便急匆匆地改成轮渡。
如果傅聿城一早知晓她要离开的想法,在她装睡时放出的假消息,那她让二哥在那边等她……
想到有可能出现的最坏结果,姜予安心中便烦闷不安,在傅聿城怀里也不得安生。
“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