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项目失败与继续观察
夏至也是在过来之后，就意识到了空旷街道和城区的可疑。
人们似乎是匆匆撤离的，就在不久之前，这短时间内的集结能力就显得更加可疑了。
这貌似是整座城市的撤离或者避难……
但是这么短暂而且迅速的反应，这么有序而且整齐的离场，就显示出很惊人的组织能力。
若是排除掉全民皆兵，每个人都能够轻易做到令行禁止的可能性，大概就是他们为此排练过许多次。
以至于就连普通市民，都将这件事情刻进本能之中。
这就很有趣了。
瞥了一眼街道上的各种霓虹与招牌，看到熟悉的各种文字和字母，夏至判断这是一个镜像地球般的异世界。
他的感知力稍稍扩散一下，略微挣脱自我约束的力场，向外辐射了一瞬。
然后，就基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空间震啊，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有精灵，对吧？”
夏至的语气有些唏嘘，久违的从遥远过去的记忆里，翻出了一些片段。
这居然是个比较「熟悉」的世界——
正如同茵蒂克丝所来自的那个世界一样——
虽说这种「熟悉」是他单方面的、而且片面的了解，只能够用作解析这个世界的背景与世界观的冰山一角。
况且也是好久远的事情了。
“动画都只出一季来着，谁知道后面是个什么情况……”
他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掠过时间线，略览了这个世界过往的历史记录。
历史，宛如一条既定之河。
流淌着过去既定因果的必然，每一片浪都承载着确证的事实。
………………
大概是从三十年前的那个时间点开始——
这个世界的地球上，发生了名为「空间震」的现象。
起始于欧亚大陆的那场大空灾，仿佛是触发了灾难的闸门，自那以后，世界各地开始频繁见证这一现象。
发生范围遍及地球上的各个大陆、北极、海上，甚至是小岛。
这种广域振动现象，至今无法得到真正权威的解释。
那是发生原因不明，没有固定发生时间，无法确认灾害规模的……爆炸、震动，以及消失。
每一次「空间震」的到来，都伴随着空间的剧烈摇晃与毁灭性的大爆炸。
爆炸中心，建筑物与地面设施都仿佛被剖凿般凭空消失；而周边地区，也因这股力量的波及而遭受不同程度的损伤，满目疮痍。
而在这样险恶的灾难下，人类倒也并非什么都没做。
尽管没能遏制空间震的发生，也还没有能够对其做出什么合适的解释，但是至少在避难和灾后修复的方面有了不错的进步。
各地地下避难所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覆盖率实现了大幅度提升，这些深藏于地下的避难所成为了人们最后的防线。
同时，各种灾害复兴部队纷纷成立，他们不仅承担着救援任务，还具备预先观测空间震征兆的能力，为人类的生存争取到了宝贵的预警时间。
大概也正因为如此，文明才能够得以延续。
毕竟这个很好理解，试想一下，当人们面对的是无法遏制、频繁发生、规模巨大且杀伤力惊人的灾害——
它能够轻易剜去地表，铲平高楼，让城市的一部分甚至全部在瞬间化为乌有……
面对如此残酷的考验，人类文明能够这样的恶劣情况下，坚持多久而不崩溃？
答案令人遗憾。
毕竟破坏的轻易与建设的艰难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些耗费数十年甚至更久才建造起来的城市，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化为废墟；那些来之不易的生产资料，也可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人们意识到，无论自己如何建设或修补，都无法赶上空间震的破坏速度时，希望、信心似乎都在这场灾难中烟消云散了。
这种打击无疑是致命的。
它不仅仅摧毁了一座座城市、一片片土地，更摧毁了未来。
只不过就目前来看，这种最糟糕的结局终归没有出现。
因为对于空间震的预测技术的完善，能够让人们提前离开，前往避难；而灾后修复工作也如同「魔法」一般，崩坏的城市、大楼、道路，隔天就能够恢复原状。
如此才算是可以勉强承受的代价。
不会让人直接一夜回到石器时代。
………………
“是天宫市啊……”
夏至心中暗自嘀咕，目光从时间线上缓缓抽离，心中已然明了。
“空间震又要发生了么……”
这座城市就是预先观测到了空间震的征兆，所以居民们纷纷前往避难去了。
大抵是因为比较频繁吧，在这一带区域，貌似有种要成为常态的趋势，这个就很微妙了。
明明自从那场南关东大空灾结束之后，在相当一段时间里都没再发生任何的灾难来着。
以至于给了世人一种错觉，以为这种灾难现象终于是结束了——
正如它出现得那么突兀一般……
结束得也非常突兀，而且同样无法解释……
然而，这短暂的宁静并未持续太久，大约五年前，重建后的天宫市再次遭遇了空间震的侵袭。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如同命运的嘲弄，将人们的希望再次击碎。
然后以此为开端，陆陆续续的又开始了，宛如一场无休止的噩梦。
而且最诡异的一点就在于，这些现象不说全部，大多数都集中在了日本，像是有意针对这个岛国。
——不过这倒是意外地造福了全世界。
——至少其他国家可以大大松一口气，甚至以一种看待试验场的目光，来审视这片灾难多发区。
毕竟面对空间震这种奇异至极的现象，要说那些大国不想研究，破解甚至利用其中的秘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在过往的时候，连救灾善后都来不及，自然也没有余裕考虑其他的。
然而现在却是不同了。
有了个现成的试验场，大多数的奇异现象都集中发生在上面，破坏与伤亡都不需要自己担心……
顶多就是赞助一些灾后重建工作的资源，以此换取某些方面的信息或者研究机会，这简直算得上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不过这背后牵扯了多少的国际纷争、利益交换啥的，夏至却是不太关心。
他收敛思绪，眼神深邃的看着空旷街道的远处——
希里……
或者说「希里」，此时此刻已经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只在最后关头，那个白发少女稍稍回头看了一眼，眸子里的警惕戒备非常明显。
完全没有因为夏至没追上去，而稍稍有所减弱。
“果然啊，没那么容易……”
青年轻声自语着，像是发现自己的某个图谋落空了似的。
只是他也不是太失望，这本来就是预料之中的发展，他也没奢望真能够这么轻易的就得手。
“……”
“……”略微沉吟了一下，夏至突然笑了起来：“或者可以继续观察观察，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
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