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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轩,书房。
孟瑾瑶平时甚少踏足书房,今日没什么事情做,有些无聊,这才进书房找本书看看,打发一下时间。
葳蕤轩的书房比前院的书房要小许多,书籍也没有前院的书房多,但还是能找出一本她能看得进去的游记。
良久过后,清秋推门进来,又关上门,见她坐在书案前看书,移步到她身边,低声说:“夫人,永昌伯府那边传来新消息了。”
孟瑾瑶头也不抬,目光没有移开书本,漫不经心地问:“如何?”
清秋回道:“孙氏昨日大白天的精神恍惚,看到个与您母亲背影相似的丫鬟,被吓的忽然间失声惊叫,后来那丫鬟被她下令调去做浆洗丫头,不得出现在她面前。”
闻言,孟瑾瑶翻书的动作一顿,轻笑出声,戏谑道:“做了亏心事的人,原来那么怕鬼啊。”
“都说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做亏心事多了,白天也会害怕,想的越多就越是害怕。”清秋说着,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夫人,今日孙氏还去了凌云寺的往生堂呢。”
孟瑾瑶面色一顿,转而嘲弄一笑,她母亲的牌位供奉在凌云寺的往生堂,孙氏是因为过于害怕,要到她母亲的牌位前忏悔求饶?不该做的事都做了,现在才忏悔,未免太晚了些。
须臾,她又问:“对了,她昨日看到那丫鬟失声惊叫可有惊动家里其他人?”
清秋回道:“就只有二姑娘知道,不过二姑娘并没有多想,只以为她没休息好,脾气暴躁,并没有多想,毕竟她近日脾气是有些暴躁的。”
孟瑾瑶语气惋惜:“那着实可惜。”
清秋宽慰道:“夫人,即使她捂得再严实又如何?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她现在如惊弓之鸟,每日都备受煎熬,迟早会暴露的。”
孟瑾瑶扯了扯嘴角,淡淡道:“跟乔嬷嬷说,继续按照原计划行事,必要时在孙氏耳边吹一吹风,等到那天我得看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清秋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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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堂。
如今八月初八,秋闱八月初九开始,共考三场,初九为第一场,十二为第二场,十五为第三场。
明日就是秋闱了,家里有三个孩子参加,长辈们都甚是紧张,但却又表现出一副淡定的模样,省得晚辈见了也跟着紧张。
顾景熙三兄弟要去上值,老大顾景盛虽然只得一个闲职,可也得去应卯,三兄弟给老夫人请安后就去上值了,剩下女眷和其他晚辈在寿安堂。
顾老夫人说了几句勉励三个孙子的话,又让他们莫要有压力,都还年轻,就当作是积攒个经验。
顾修远、顾修宏、顾修明都一一应下,但三兄弟又神色各异,顾修远神情有几分紧张,顾修宏神色自若,仿佛没把秋闱当回事,只是重在参与,而顾修明是他们三人之中唯一一个有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