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顾盼步履轻快地踏着细高跟鞋再次走进暗室，侍者在她身后无声地关上了门。
陆行仍靠坐在面对屏幕墙的沙发上，面前大理石纹的长几上是一沓文件和半杯酒，他沉默地看着她走近。
她的心跳微微有些加快，隐约带着一点期待——她知道自己的表现达到了陆行的要求，应该能让陆行满意。
果然，男人微微颔首，语气平静：“你做到了我的要求。”
顾盼心头一松，紧张感散去一半。
下一秒，陆行捏起酒杯，随意地说：“那么，讲讲刚才那两个男人的关系，他们可能的身份，以及他们合作的内容。”
为什么还要考这些？
她心脏收紧，意识到自己几乎完全没有认真听他们的谈话内容，就如同以前陪陈尧一起应酬时，做一只会安静倒酒的花瓶没有两样。一时间，大脑里只剩下大片空白，只有零星的回忆。她甚至不敢立刻回答。
她努力整理思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干涩：“秦哥比许二年长，掌控主导权。许二更像是跟随者，大部分时候都在附和秦哥。”
陆行没有表态，算是默认了她的分析。
“他们的身份？”
她继续皱眉思索：“秦哥的层级更高，可能是某个项目的操盘者，而许二……更像是个希望加入秦哥项目的投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陆行的表情淡漠，甚至带了一丝冷意：“你确定？”
顾盼心底忽然涌起一丝不安：“我……不确定。”
“那么，他们在聊什么事，你也没在听了。”
她屏住呼吸努力回忆，可她的脑海里只有赌局的画面，二人偶尔的笑声，应付他们对她带着轻佻的话语，什么时候倒酒，酒杯要加到七八分满……可关于生意合作的关键信息，她几乎没有留意，更谈不上记住。
她咬了咬唇，试图编一个模糊的答案：“可能……是股权分配……或者投资项目？”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只能硬着头皮补充了一句：“具体内容……我没有仔细听。”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陆行目光淡淡地看着她。
“你让我失望了。”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甚至没有责备的意味，却让顾盼心底猛然一沉。
“跪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的呼吸有些乱，眼前的男人神色淡漠，眼底没有一丝戏谑或玩弄的意味。
她必须跪下。她的理智告诉她。
她闭了闭眼，在他身边缓缓跪下，膝盖贴着柔软的地毯，双拳紧握在两侧。鼻子却没来由地一酸，带着委屈低声道，“可你给我的任务没有包括这些……”
陆行端起酒杯轻抿一口，“你以为，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若我只想要一个会乖乖侍酒、会大把赚男人钱的女人，这个夜总会里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个现成的。”
他的语气冷淡，却直击要害。
“但我选了你。”
“你以为我让你去‘取悦客户’，是为了让你在赌局里赢他们的钱？”
顾盼怔怔，她本以为，是这样的，只要让男人们满意她的服务，并且赢下赌金，就算完成了任务。
可陆行要的远不止这些。
“人在声色犬马的环境里，又喝了酒，防备会松懈，谈话的内容才是关键。有时候，决定成败的，就是一个关键信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在舍本逐末。”
顾盼瞳孔微缩。
她终于明白了。
陆行想要的她，不是一个任人摆弄的花瓶，亦非摇尾讨巧的宠物，而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清醒，获取关键情报的人。
他靠近了一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很聪明，但聪明人，容易自负；而自负的人，往往失败。”
顾盼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她没有反驳，她知道，他说得对。
她忽然庆幸陆行对她有更高的要求，这才让她在他眼中不同于这里的其他女孩，有了追随在他身边，改变命运的机会。
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柔顺地落在膝上，低头恭顺道：“……我记住了。”
陆行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你会记住的。这次，听仔细了。”
他将面前桌上的文件移开，“上来，跪在这里再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