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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冷白,让人想到纯洁的象牙塔,四四方方的房子里很安静,又像枯寂的坟墓。
白宙就躺在坟墓里面,脸色苍白,呼吸游丝,白母站在窗边小声的呜咽,这悲浅的哭声如同一道惊雷将呆愣住的白淳劈醒。
“怎么回事?”
他的喉咙好像被刀割开,露出血淋淋的白骨和嫩肉,刀子哽在那,如同尖锐的鱼刺。
面对他的问题,白母哪里能回答,只有在床边一直守着的陶桃开了口。
“医生说…会没事的…”
和白淳记忆里的陶桃相比,她瘦了很多,整个人透着一股子颓靡,她穿着病患服坐在旁边,更显容色憔悴。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呼吸急促,说话哽咽,“会没事的…”
不知道是在安慰白淳还是在安慰自己。
这时有两个清洁工从门边走过,边走边说,“夭寿喔,我听说一中附近死了学生。”
“我怎么听他们说是被那个了?”
“哪个啊?”
“轮奸啊!”那清洁工平日里没少八卦,声音并没掩饰,“我一亲戚也在这医院,听说那孩子被送来的时候命都要没了,一直出血,哎哟那个惨……啊你干什么?!!”
一篮子的水果砸在他们脸上,陶桃专挑个头大的,扔人又准又痛。
“谁告诉你们的?谁让你们胡说的!!”
“我打死你们!”
她丢掉篮子,上前和人撕打在一起,她扯住那清洁工的头发就拽,留得整齐的指甲在人脸上划过一道长长的血痕。
“疯女人啊!你还看,快…快来帮我!”
那清洁工也不是吃素的,干粗活的人力气总比旁人大点,陶桃被她一拳打在腹部,痛得嘴唇抽搐。
最后这场闹剧是被赶来的医生和保安阻止的,白母吓得腿脚哆嗦,根本不敢说话,倒是白淳走了出去。
“抱歉,这件事我们会赔偿的。”
“你道什么歉?!我今天就要撕烂她们那张臭嘴!”
陶桃被人抓着还是大骂,神情凶狠,恨不得从那个清洁工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她高中是有名的太妹,骂人打架是常有的事。
那清洁工被她盯得心头一跳,但还是嘴硬道,“我说什么了我,难道不是事实吗?”
“怎么?那人难道是你啊?”
面对两人的吵嚷,医生冷下脸来呵斥:“这里是医院!你们已经打扰到别的病人了!”
“有什么事我希望你们去医院外面解决,否则我只能报警了。”
“这…陈医生…这真不是我的问题,是这个女人,”清洁工指着陶桃,“她突然冲出来对着我又骂又打的。”
“好了,这里不是菜市场,有什么问题你们私下解决。”
陈医生看了眼白淳,然后又盯着陶桃道,“你们来我办公室。”
“你是白淳吧。”陈医生坐下来,他看上去十分年轻,戴着眼镜,温润斯文。
“我是。”
一番打量,白淳只觉得他长相十分熟悉,但又说不出名字。
“你把我们叫进来就是为了怀旧?”陶桃开口。
医生推了推眼镜,“自然不是。”
“喊你们进来是想和你们说病人的情况,让你们先有个心理准备。”
“虽然手术进行的很顺利,但病人的心理创伤我们没有办法。他醒来后,很可能拒绝与外界交流或者沟通。”
“看在三载同窗的情分上,我劝你们最好给他找个心理医生,或者带他去一个全新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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