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又是一天落幕。
夜幕降临,那响彻一整天的惨叫声似乎也消停了不少,凡释躲在张楚真的房内角落里,双手抱头,面色痛苦。
张楚真的房间建设得很宽阔,用的材料也是一流的,隔音效果按理说是非常的好,但不知为何,从外面传来的断断续续并且很小声的惨叫声却在凡释的耳朵里越放越大,每听一次,凡释就止不住地颤抖,心中凄惶万千。
在第一天来到张楚真的老巢时,凡释就感到这地方非常的不对劲,没过两天,他就知道了自己的直觉没有错,这地方,确实邪乎得很。张楚真这死变态,居然把自己的一部分产业搬到了这里,在周围的民房内设置了一个又一个据点,是制毒、出货、诈骗、采血、器官买卖为一体的窝点。村内的马仔均为精挑细选过的,负责一切的运营管理,村外一堆堆蹲着的散人,则看准时机,如大门一开,就一窝蜂迎上去“接单”。
村内一周一次运来一批人,有的是赌钱输了受到马仔“放水”依然还不上的赌徒;有的是高利贷越滚越大的,直到滚成一个惊天数字,这时候生死就任人拿捏了,用器官偿还;有的是通过别的老板买下的人,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做就要挨打,经常有人被打到直接瘫痪,拖出来也不治,纯靠命硬,老天不收就继续半死不活的活着,老天收了则就地掩埋。
凡释一开始跟了张楚真,下场没有这么惨,但凡宸在当初被骗来这里时,可是实实在在的遭受过毒打。现在他们这些陌生的人发出来的惨叫,却是凡宸来时的路,这让凡释怎么能释怀?凡宸的死就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就算知道了哥哥的一部分生前事,知道哥哥的生不由己,他也做不到理性的看待,双胞胎心连心的感受让他代入了进去,听着那些惨叫声,他身上仿佛也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睁眼就能看到哥哥浑身是血的躺在他面前。
哥哥当时是有多疼?
凡释心痛得无以复加。他任由自己的心狠狠绞痛,他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可理智又告诉他,他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他得从这人间炼狱逃出去!
但他的想法跟那些不是自愿进来的人一样,无数的人因为各种方法的逃跑而丧命,没有一个人从这里成功逃出去过,他凡释又凭什么能从这里逃出去?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凡释被吓得一激灵,他慌乱看向墙上壁钟,才反应过来,这是送晚饭的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挪动僵硬的身躯来到门口,缓缓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端着饭菜的中年男人,他看到凡释的脸时,表情从一开始的惊愕,到警惕,再到强颜欢笑。他率先开口:“是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男人的态度非常一言难尽,他似乎不愿自己回来,又似乎因为一些事对他很是防备。
凡释脸色不是很好,但他不清楚他和哥哥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心中猜测哥哥的反应会是如何,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结果,两人在门口沉默得令人生疑,他最终接过了饭菜,全程一声不吭,又似乎瞪了男人一眼,再狠狠关上门。
关上门后,凡释背靠在门上,胡乱想着自己可能搞砸了,又猛地甩甩头,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事情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先把饭吃了才是正事。
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吃完饭,吃饱后又去捣鼓了张楚真柜子上的枪。这些枪像藏品一样摆满在柜子上,每一把看着都非常精致,在每一种枪里,他大部分都叫不出名字。相比来说,他从钟岩那里拿来的64式手枪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可惜了这些枪只是空壳,里面没有一发子弹,不然他还能拿来学习一下。
连凡释都觉得这个想法很可笑,张楚真怎么会在自己家里摆放的枪上子弹,退一万步来说,凡释是真的没有那个胆子朝张楚真开枪,但凡释怕他会朝自己开枪。
虽说张楚真强迫他把他压在身下,但谁都看得出来,这只是抒发欲望的一种方式,和感情根本不沾边,两人甚至连情谊都没有,凡释非常肯定,有一天自己没有利用价值后,张楚真会毫不犹豫的毙了自己。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起,频率和刚刚那送饭的中年男人如出一辙,凡释心中一紧,下意识就感到有危险。
凡释并不想去开门,可门口却有声音传来:“凡宸,开门,我们聊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凡释也开口:“真哥马上回来了。”
门口男人又道:“他今晚在市里,不会回来。”
“那既然如此,我们就这么聊吧。”
连凡释都唾弃自己像个缩头乌龟,连门都不敢开,但是没办法,他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又不清楚门外男人的身份和目的,贸然开门才是真的蠢。
果然门外男人道:“你回来做什么?谁让你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