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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刻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林子?”。
刚从蒋教授那里问过来的林子,一脸楞呆的站在卫生间门口。
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了什么后,没有搭理蒋刻的疑问,他惊得一下跳起来三尺高,眼里猛的散发出兴奋的光。
“好啊,蒋刻,看不出来,那天还在我面前装和尚,今天就在公开场合发情了,竟然敢把人往男厕所带”。
听见那陌生男人的声音,本来就充满不安全情绪的陈文,吓得抖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往蒋刻散发着避风港气息的温暖胸怀里钻,意图躲避外人看过来的视线。
小小的人一下就可以塞进蒋刻宽阔的怀里,且绰绰有余。蒋刻心底略微讶异,但并未拒绝,反而配合的张开手,让人缩进来。
林子本来就因惊讶睁大的眼,这下简直要瞪出来。他大步闯进卫生间。边走不忘挤兑在他看来,已经被自己撞破案发现场,还不知羞耻紧紧搂着人的蒋刻。
“蒋老干部,你的严谨作风呢?这么猴急?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动脚,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再不济,你去开个房啊,你不会连开房的钱都没有吧?那找我借呀,兄弟我可是随时准备好为你撒下千金万两的呀”。
蒋刻还未成功看向怀里的人,就被身后已经走到的林子拉住肩,使力往后扯。
“你走开,别挡我,让我看看弟妹长什么样,亏得我今天找你来了,不然还得蒙在鼓里,”,林子手下用力往后拽着人,欣慰称赞里透着一股子满意,“你小子够可以啊,速度挺快”。
林子的举动吓得陈文躲得更深,就差贴在蒋刻怀里。蒋刻明锐察觉到了怀里人的抗拒,手自动无意识护着人,用自己的身躯为那人抵挡住被那人万分防备的林子。
“林子,你先等等,别动,你误会了”。
“误会个鬼,你今天必须得让我看看弟妹,不然说不过去”。
夹在两人中间,同时充当保护屏和路障的蒋刻一时有些晃神。
“林子,你先等等,你误会了,不要吓到人了,”,见林子是不见黄河不死心,蒋刻终于不得不使出力气止住林子的拉扯,他脸上没有不耐厌烦,毕竟他对朋友向来温和,至少林子从来没见过他发脾气。
见这话一出,那原本缩在蒋刻怀里的人躲得更厉害了,意识到自己激动的行为可能已经吓到人,林子连忙停下动作,退后几步,退到安全距离以外。
同时不忘朝那缩在蒋刻怀里躲避的人安抚,“弟妹啊,你别怕,我是那谁,你那啥,”,脑子里纠结弟妹该称呼蒋刻什么,太亲密了不端庄,太礼貌又疏远了。
一拍手,他想到了,“你先生,对,你先生啊,是我兄弟,我呢是林哥,“,林子搓搓手,心里好奇得快痒死了,面上都是兴奋,”林哥啊,就是好奇,弟妹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收了我家这千年吃斋,万年打坐的蒋和尚”。
听到林子当面对人诽谤自己,蒋刻哭笑不得,无奈摇头,“林子,你真的弄错了,”,还没说完就被胸膛乱动的手打断了。
他心里微讶,随即反应过来,那不是乱动,而是怀里的人在他胸口写字。
静下来,细细体会那尖细的手指接触身体的一笔一划。
见过的蝇头小楷,端正在纸上别人的名字之后,严整排列在大开放教室黑色板面之上。
这下,落到了他胸前,心口被划过一撇,肋骨经过一捺。
奇怪的酥麻闪过心内,又电了一下。
脑海里是那紧紧捏住笔的枯瘦手指。好似亲眼看见了那细瘦的手指在自己胸膛写划。某种难以言明,突如其来的热意,在这横竖撇捺里无限放大。
他竟徒枉的避开理智,担心自己的心口太硬,会伤到那只枯干的手。
这混杂的思绪干扰了他宁静的内心,致使人写了第三遍,他才知道那人写了什么。
那细瘦在他心口划下一排酥麻的字,“让他走”。
繁杂思绪被打断的蒋刻,微不可见的一顿,随即遵从怀里人的意愿,看向万分期待退到安全距离,觉得还不够,又退了几步,站回卫生间门口的林子。
见人那脸上满当当的激动好奇,蒋刻无奈的一笑。费了些口舌才把根本不相信,浑身上下写着你骗我的林子,劝到了卫生间外。
“教授,林子走了,您可以出来了,”,青年温和柔磁的声音很好听。
陈文听着那悦耳温柔的男音,在蒋刻怀里沉溺许久,才不甘愿的推开了人。这是他第二次推开蒋刻,却一次比一次更难推开。
他甚至有种直觉,下一次再入这人怀里,他可能真的推不开了。那时候只好麻烦青年亲自推开他,一想到那种下场,心里忍不住狠狠一拧。
感觉自己像个疯狂痴迷变态,活该被推开。他自虐的用这种念头折磨厌恶的自己。
提醒人后,那人仍旧缩在他怀里未动。蒋刻没有催急,温和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印在脸上。他沉默的任人缩在他怀里,小小的人装不满他的
', ' ')('怀,却在某种意味而言,是可以塞满他的怀的。
他的手遵守礼法,没有碰到人的任何部位。但显然那礼法在此时有些徒劳无功,因为那人全身上下都缩在他怀里。
身体接触无法避免。或者说,其实他也不如表面上那么遵守礼法呢。
面上未透露半分异样,蒋刻心底在确认着什么。
推开人的一瞬,陈文脸上迅速恢复以往的严肃端正,快速拿捏好老师的严厉姿态。
只是如果那张苍白小脸的颊边,没有沾上深深捂在人怀里的热红,会更有效果一点。
那红可好像把那几道刻板陈旧的皱纹都沾湿了,泡软了。以至于那张三角小脸更绵更软了。
“咳,你把他领走,我再走,”,一句话完却只字未提解释误会的事,也没提钻进人怀里的事,话少得可以,语速很快,好像很急。也像太过激动时,无法自处,不知道怎么说,怎么做的束手无策。
只有陈文自己知道,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究竟用了多大力气。
“蒋刻,你说什么?,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学校大门口,林子竟不顾自己最在乎的形象的大声喊着。
“你没听错,林子”,没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的蒋刻温声肯定。
看了四周一眼,还好,现在学校门口人少,形象败坏的不多,林子急得一把拽住蒋刻的手,止住蒋刻往车库走的步伐。
收回因过度惊讶才放大的音量,向一脸温和淡定的人求证,“我去,那是你老师?还比你大了那么多?”
蒋刻实在不明白自己表达哪里有问题,让人连问两便,但也没有不耐烦,肯定的点头,回答人重复求证的问题。
“嗯,是的,我的老师,比我大十岁”,细想下来,除了些基本信息,他好像对那人什么都不了解。
“不是吧”,林子嘴一下张大,看着蒋刻那一脸的淡定,实在无法理解这人是怎么顶着这张平静的脸,说出这种惊世骇俗的话的。
“你,你,你,”,他松开拉着人小臂的手,换为指着蒋刻,眼里都是惊讶,“你,老蒋,你,你,”,却半天没说出话来。
蒋刻略微疑惑的望着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话的人
看着那人一脸的平平静静,根本就不知道他心里的焦惊。林子痛心无比,手捂着胸口,“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最后他狠狠一叹气,实在没有说话的心情了。
“你等你舅舅给你说吧,唉,本以为这次你是跟我玩个大的,没想到会这么大”,一语多关的说完这句话,林子便痛心疾首的甩手离去。
蒋刻看着那远去的人,即便隔远了依然可见气愤的背影,他微微一笑,转身去车库取车了。
明天他要参加一年一度的全国学者大会,要早做准备,确定万无一失。
楼梯间之所以会撞上陈文便与这场大会有关。
他几天前就受蒋教授的嘱咐今天早上得去蒋教授办公室一趟,商量代替蒋教授去出席这次大会的事。顺便去找校长说明这次他代师出席的事。去的路上就刚好和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的陈文遇上了。
学校的车库建在北门外的一个地下空间内,巨大的地下车库完全足够全校师生的日常停车需求,甚至还可以容纳许多外来车辆。
这么财大气粗的做法靠的都是陈文这棵摇钱树。
陈文可是个高产研究教授,且质量奇高,他以前那些研究项目,随便一个都是让人眼红口馋的。
没出全国教授那事儿之前,抢着要挖陈文的公司和学校数不胜数。出了事儿,要挖他的人更是找到了机会,刚传出陈文因错被辞的消息时,各方势力都沸腾起来了,那段时间来a大打探消息的人,多到已经发展为络绎不绝的地步。
至于消息里的错,那些常年浸处这些全国教授,全国学者等评称奖誉,早已深谙此道的人,谁没有点内部消息。
谁不知道,还不是陈文背景没有人家评委主席的儿子硬。
决赛里和陈文竞争的可是评委主席的亲儿子,而且评委主席的儿子也是个十分优秀的人才,就是差了陈文这点天赋本事,替了也还说得过去。
至于那录音,不就是个机会吗?这陈文可不是让人借着这个机会摘下来了吗?
偏偏事非如人愿,在各方人马已经准备好筹码时,陈文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再没有任何消息。而就在大家都已经把这个曾经炙手可热的亮星完全遗忘时,三年后,陈文竟会没有任何预况的突然出现,只不过居然还是仍旧挂在a大这棵树上。这下可把那帮人气得大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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