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岁月长「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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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高龄产夫原本只是呜呜咽咽地啜泣着,声音含糊,这时候哭声陡然高昂起来。

满是虚汗的身子也更加剧烈地痉挛起来,文烟游痛苦地昂起脖颈,“啊啊——”地叫着,细白地嫩肉上一道道颈纹格外明显,上面沟壑纵横的全是汗水。

沈星竹见他在疼剧痛之下直接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心疼得不行,忙不迭地把自己的手伸过去,“阿游,疼的话就咬......”

他话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的手也并不干净,还有方才钻进孕夫产袍里溅上的羊水和血迹,顿时有些讪讪。

“阿游,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洗手!”

热水是一直有的,凌南霜虽然不在屋子里守着,但是会时不时送进来热水和拧好的热巾帕,也是为了防止里面两个别扭的夫夫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找不到人。

“呃呜——不许、啊——不许走——”

文烟游快要气死了!

他这里还在生呢,这个人竟然还想跑!

这个家伙倒是年轻力壮,受了那么重的伤,动作还是灵活得很,眼见他就要消失在自己的眼角余光中,文烟游也顾不得别的,一手托着已经坠到大腿根的颤巍巍孕腹,一边努力抬起上半身,苍白的指尖竟然直接和沈星竹飘逸的衣摆交错了。

“啊!啊!痛!好痛——痛死了呜——嗯呜——”

沈星竹这才慌慌张张转过身去,没看到孕夫伸手试图拽住他的画面,倒是看到文烟游抱着肚子,由靠在软枕上平躺,变为蜷紧了身子,死死压着怀里的圆肚,满头大汗地尖叫痛吟不止。

“阿游!阿游!”

文烟游痛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还得听着这个家伙一声比一声高的惊慌失措的乱叫,觉得太阳穴像有把小锤子,突突突地乱敲。

“别.....别叫......”

他的声音实在太微弱了,处在极度恐慌之中的沈星竹压根没听见,也没有想到,既然种了同生蛊的自己没有反应,阿游应当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他慌乱之下,把文烟游雪白雪白的脸蛋掰向自己这一侧的时候,见他眉眼紧闭,气息微弱,不管不顾地放声大哭。

音量还比方才还要高多了,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阿游!阿游!”,一边用了全部的力气,在产夫的人中死死按压下去。

“啊——痛!痛死了!!!”

文烟游感到人中一阵剧烈的刺痛,接着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痛得涕泪横流,满面狼藉,比刚才还要凄惨,明明疼得浑身都在颤抖,还不得不睁开泪水涟涟的双眼,任由眼眶酸涩,让一串串的泪珠滚滚而下。

他心里气得恨不得将沈星竹千刀万剐了!

自己为了给他生孩子都这么惨这么痛了,他竟然还要打他!

沈星竹也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见他“活”过来了,顿时又哭又笑的,抱着他的上半身又蹦又跳的,把他临产的身子弄得晃晃荡荡的,更加疼了。

文烟游心情很复杂,也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骂他了,只是气若游丝地颤巍巍吐出几个字,“孩子......孩子......呃......快......”

沈星竹像是现在才想起来还有孩子这回事。

赶紧把怀里冷得打颤的产夫又用厚实的毯子裹好,自己急吼吼地再次钻进了产袍之下。

文烟游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最后放弃挣扎,无力的双手捧在瘪下去许多的孕肚两侧,咬着牙关,颤抖着呻吟着,努力把自己的双腿往两边打开,好让沈星竹看得更清楚。

“宝宝出来了!”

沈星竹惊喜的声音隔着一层裙子,模模糊糊地传出来。

文烟游只能在心里骂他缺根筋,现在却分不出精力继续说话。

凌乱的黑白交杂的长发早就乱了,湿漉漉地贴在他雪白的脸颊上,他的嘴唇上全是咬出来的深深齿痕。

没有流很多血,可是煞白的柔唇上,有许多星星点点的血点子。

肉乎乎的脸颊上能看出来他咬紧牙关拼命使劲的时候,那不断颤抖僵硬的腮帮子。

文烟游再次闭紧了双眼,一颗颗细小的泪滴从眼角渗出来,润泽了他的鱼尾纹。

“啊——啊——哈啊啊啊啊——”

文烟游浑身剧烈痉挛,陡然睁大了双眼,脖子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向后弯折。

胖乎乎肉嘟嘟的后颈肉堆叠在一起,一层又一层。

他脸上的、脖子上的汗水飞速滑落,聚集在一起,流得更快,像是一条条小溪,欢快地流向大海,最终在他凹出的锁骨处,聚成一洼水塘。

“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啊——”

文烟游已经叫不出别的词句,只能随着身体的本能抬高屁股,向下使劲,嘴里含含糊糊地崩溃地痛叫着。

刚刚他还需要努力夹紧产道,好让孩子不要过快地滑出来,现在却觉得,那还残留在自己身体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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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肉团儿,竟像是长在自己的肉里似的,被沈星竹轻轻往下拽就一阵血肉剥离的剧烈痛楚。

“快了快了,阿游,马上就好了,阿游,你要坚持住啊!”

沈星竹的声音朦胧得像是从另一个世界里传来的,文烟游眼前的景象已经有些模糊了,他的意识也同样模糊了。

身子已经不会在疼痛下下意识挣扎抗拒了,只有在格外剧烈的痛楚下,像是砧板上的鱼,血肉模糊地剧烈弹动两下,接着复归平静。

其实.......好像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文烟游嘴唇蠕动,发不出什么声音,他脑子里浑浑噩噩地想着。

女儿活着,外孙女也还活着,沈星竹将她们安置得很好。

至于从前的三个孩子,无缘惨死的三个孩子,文烟游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口一阵窒息,心脏疼痛得厉害。

罢了.....罢了......是他与他们无缘,只盼孩子们来生投个好人家。

自己呢?还有什么遗憾呢?

文烟游想到这五年,嘴角浮现出个淡淡的笑,他也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吧。

“这样也好......”

也省的苟延残喘地活下来,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沈星竹满脸满身的鲜红血迹从产袍里又哭又笑地钻出来的时候,就听到文烟游气若游丝的这一句,像是交代遗言的这一句。

顿时惊恐得手臂重重一颤,差点把怀里血糊糊肉嘟嘟的小娃娃给摔了。

他也不顾自己一身狼藉,就扑到文烟游怀里,血腥味浓重的鲜红双手颤抖着捧着文烟游肉乎乎的脸颊两侧,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阿游!阿游你别死!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女儿!”

文烟游被那血腥味熏得眉头直皱,阵阵欲呕,听到最后一句话,也不管自己头晕眼花了,颤巍巍打开眼皮,声音慌张,“在哪.......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他险些把沈星竹拿着的一团血肉模糊看不出来人形的当作是自己的孩子,眼前一黑,差点又要晕倒。

沈星竹当着他的面,赶紧把那团东西给扔了。

趁着文烟游双眼一翻还没有晕的时候,把另一团肉乎乎的小东西塞到他怀里,大声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阿游,这才是我们的孩子!刚刚那个是胎盘,你胎盘粘连了,我费了好大劲扯下来的!”

文烟游赶紧小心搂住怀里这个肉嘟嘟的小东西,,一边努力睁大了自己模糊的老花眼,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孩子糊满了胎脂和血迹的小身子。

一边把孩子小心地翻来翻去,颤抖着手检查着她的四肢,器官全不全。

文烟游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可又突然想到,这孩子到现在还没哭呢!

一颗心又吊了起来,慌乱之下,下意识就巴巴望向沈星竹,声音都带了哭腔,“怎么不哭......她怎么不哭......”

沈星竹赶紧凑过来,帮着没有力气的高领产夫托着小娃娃的小脑袋,柔声哄着,“哭的呀,刚刚我接过来还哭的呢,只是声音有点小。说不定是饿得很了,阿游你喂她喝点奶试试。”

文烟游怕他又在诓他,可是怀里软绵绵的小东西竟像是听懂了话似的,这下子真的在他怀沉甸甸地咕涌咕涌蠕动起来。

小脑袋在他丰满的胸口前拱啊拱的,很快找到了散发着香甜香气的大奶头,满足地抱着圆鼓鼓的大奶包,“咕嘟咕嘟”啜吸起来。

吸吮的力道很有劲,文烟游渐渐放下心来。

他的眼睛有点老花,现在生了孩子又失了许多血,身体变得更加虚弱,眼前一片模糊,任由他怎么努力揉眼睛,都看不清楚他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小家伙的容貌。

文烟游有些着急,就听到耳边一个温柔的声音,“阿游,你辛苦了,吃点东西好不好?凌大夫给你煮了些糯糯的米汤,你喝一点好不好?”

文烟游这才知道,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那位隐姓埋名的神医已经悄悄地帮他止血、探脉,甚至还做了热乎乎的吃食,顿时十分羞愧,又十分感激。

他不好对着神医说什么,在凌南霜小心带上房门,给他们留下一片二人世界的时候,忽然变了一副凶恶嘴脸,“别以为我稀罕给你生孩子!我只是怕她有什么毛病,那就趁早摔死算了!”

文烟游只是图一时口舌之快,想要恐吓一下沈星竹,毕竟他现在浑身都洋溢着“我有了老婆也有了孩子”的得意洋洋的气息。

没想到还没等到沈星竹有什么反应呢,怀里沉甸甸的小家伙突然吐出来她刚才一撮一撮十分喜欢的大奶头,引得文烟游敏感的身子顿时一阵酥酥麻麻,忍不住难耐地娇吟起来。

“嗯~啊~宝宝,嗯~”

“呜啊啊啊啊啊呜哇哇哇——”

回应他的是宝宝伤心至极的嚎哭声。

“......”

文烟游慌乱极了,想抱着啼哭不止的孩子颠一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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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一哄,没想到自己无力的手臂根本颠不动,不仅颠不动,还差点把小小软软的宝宝给摔了。

熟悉的热度紧贴着自己,文烟游感觉到沈星竹的手垫在自己的手下面,帮着自己托着宝宝柔软的小身子轻轻晃动,那声音十分无奈,“阿游,你吓着宝宝了。”

文烟游又想起来,宝宝还在他肚子里的时候,沈星竹就说,宝宝是能感觉到爹爹喜不喜欢自己的,顿时愧疚得不得了,也顾不得在沈星竹面前演戏了。

赶紧低下头,在宝宝还没擦干净胎脂的软绵绵小脸蛋上“叭叭叭”连续亲了好几口。

“宝宝,爹爹错了,爹爹很爱你的,很爱很爱你的,宝宝不哭,哦哦不哭,不哭了哦,爹爹的好宝宝......”

怀里抽抽嗒嗒的小东西这才逐渐安静下去,却依旧不去含那颗肿大鲜艳的红嫣嫣奶头,任由沾了口水和奶水的湿哒哒奶头在空气中变凉,散发出诱惑的奶香。

文烟游很失落,宝宝还是不高兴了吗?怎么不吃爹爹的奶了呢?

下一秒,孤零零的大奶头又被温热的口腔给含住了。

只是这吮吸的力道,未免......太有力了......

文烟游脸黑了,这个家伙!宝宝还在呢!他在干什么!

浑身都笼罩着温柔慈爱的父性光辉的文烟游不知道,他敞着软绵绵嫩生生的胸脯,把一片雪白柔滑的奶肉和红嫩多汁的大奶头袒露出来,有多么诱人。

那不被宝宝吃奶满脸忧郁惆怅又多么勾人。

沈星竹知道,在阿游的心里,对他的感情肯定也不知不觉变了许多,而他现在的所作所为,虽然大胆,但是肯定也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

“阿游~阿游呀~我也好饿~”

含混的声音从自己的胸口传来,敏感柔嫩的奶头被含在流氓的嘴里,随着他含混不清的声音,被湿软的舌头轻轻扫过,一阵透骨的酥麻酸痒,让抱着睡着的婴孩的产夫浑身哆嗦着,几乎下一刻就要红着脸发情了。

沈星竹感觉到,自己说完那句话之后,原本还有些抗拒的阿游,顿时安静了许多,别别扭扭的,但是也不反对他吃奶了。

沈星竹心里一片柔软,牙齿轻轻咬着娇嫩的大奶头轻轻研磨,他的阿游啊,真是太心软了。

他倒也没有强健到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还能力大如牛地上山打兔子,再下山给他接生。

可是这个小傻瓜真的信了。

沈星竹微笑着微笑着,忽然笑意僵住,最后舔了舔那个柔滑的粉嘟嘟奶头,静静吐了出来。

不骗他了,再也不骗他了。

可是,这支支吾吾的声音,“另一边......也要......好涨......难受......”

沈星竹两眼泛光,搂着怀里的大宝贝,在大宝贝的一声惊呼之下,又牢牢托稳小宝贝,趁着小宝贝还懵懵懂懂什么也不知道,特别不要脸地把宝宝的两个粮仓都扫荡干净了。

山中岁月长。

文烟游的身体在生产之后,虚弱了好一段时间,在凌南霜的调理之下,却有了很大的起色。

按她私下里对沈星竹说的话,从前的病,大多是心病,虽然他下意识都给忘记了,可是那些痛苦都还残留在意识深处,等待着某一个契机破土而出。

可是现在心病去了大半,他有着小女儿和外孙女陪在身边,大女儿还活着,还等着他身体好了去接,人一旦有了活下去的目标,心境自然而然就开阔许多了。

沈星竹浅笑着谢过她。

这些年她对他们的好,早就还干净当年的恩情了,只是因为舍不得被她从小带到大的妍妍,所以一直还留在这里,早就像是一家人了。

凌南霜笑了笑,“有什么好谢的。”

她突然想到什么,嘴角的笑意迟疑了一下,张了张嘴,只是说,“沈公子和文先生,会白头到老的。”

沈星竹当时也没太在意,到了午后,一家人在树下乘凉。

文烟游躺在躺椅上,一边的胳膊搂着妍妍,另一边搂着他刚刚一岁的小女儿。

沈星竹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他们身边,轻声跟爱人说着什么,也不在意他合着眼睛昏昏欲睡,自顾自讲得高兴。

凌南霜从屋子里出来,端了碗药,散发着淡淡苦香。

沈星竹的神色顿时严肃了,看着文烟游似有所觉地睁开眼睛,把怀里的两个软软的小身子又往身边搂了搂,他压低了声音,“阿游?你生病了?怎么不跟我说?”

文烟游挑了挑眉,“不是给我喝的。”

他也正色,清了清喉咙,“你应该还记得,一年之前,我还没生雪儿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吧?”

沈星竹茫然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毫不在意地笑弯了眼睛,“原来是给我喝的忘忧草。没事的,你没生病就好,我喝就是。”

他伸手要接过来凌南霜手里的药碗,没想到被文烟游轻轻拦住。

沈星竹疑惑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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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烟游的脸在树下斑驳的光影下显得十分温润,线条柔和,脸颊软嫩。

因为两个孩子,时常带着温和慈爱的微笑,现在即便没有笑,在沈星竹眼里,也是十分的温文儒雅。

他故意拉着文烟游的袖子低笑,“怎么?阿游舍不得让我喝了?”

文烟游白他一眼,“让我闻闻,你这么无所谓,不会是假的忘忧草吧?”

沈星竹一脸的委屈,摇着他的袖子撒娇,“怎么会呢?阿游竟然不相信我!”

文烟游端着那药,又静静看向他,似笑非笑,“你真的要喝?不害怕?”

“男子汉大丈夫,不就是失忆吗?有什么好怕的?就算你真的要我当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

“好。”

文烟游这话说完,却没有动作。

沈星竹有点奇怪,看到他家阿游又在发呆,于是站起来活动了下坐得有些僵硬的腿脚,嬉笑着要来拿那碗药,谁知道文烟游动作比他更快。

他毫无防备,直愣愣地看着文烟游将那一碗药端起来,一饮而尽。

“阿游......?”

沈星竹傻呆呆的,直愣愣地叫了一声。

文烟游被那药苦得鼻子狠狠一皱,眼圈儿一红,差点掉下眼泪来。

他狠狠抹了抹嘴,声音也是恶狠狠的,“沈星竹!你若是再敢骗我,我就......”

他还没说完就怎样,自己就晕了过去。

“阿游!阿游!阿游你怎么了!”

沈星竹这才反应过来,也不管两个孩子被他吵得脸蛋皱起来,扁着嘴巴就要哭。

他自己也要哭了,这是怎么回事!阿游刚刚喝了什么!

“凌大夫,这是怎么回事!”

凌南霜把小小软软的雪儿抱起来,托着她的小脑袋小屁股轻轻颠着哄着。

妍妍也迷迷糊糊醒过来,靠在阿公熟悉的柔软馨香的怀抱里,倒是没有哭,抱着阿公软绵绵的肉肚子,吧哒吧哒小嘴巴,又要睡过去。

凌南霜叹了口气,“文先生......终究是对六年前......难以释怀......”

“可是他又舍不得现在拥有的一切。”

“生下雪儿之后,他找过我两三次,希望能给他开一些凝神静气的药,因为他午夜梦回,总是能梦见从前惨死的三个孩儿。”

“看到雪儿一天天的玉雪可爱,再想到他们,更是心痛如绞。”

沈星竹双眼放空,搂着怀里仿若无知无觉的文烟游,手臂微微收紧,又怕弄痛了他,赶紧又放松一些。

他嗓眼发干,心口发苦,什么也说不出来。

凌南霜有些不忍,还是继续说道,“文先生说,记得的人比不记得的人会更痛苦,沈公子,就当这是他对你的惩罚吧。”

沈星竹双眼发热,他的阿游,为什么这么心软。

明明这么痛苦,这么难受,给他的惩罚,却不如当年他给予他伤害的万分之一。

“呜呜呜......”

沈星竹抱着他的身子,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这时,怀里昏迷着的人动了动手指,再过一会儿,有些迷茫地睁开了眼。

看了看周围,迟疑地问,“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沈星竹在他纯净如初生婴孩的眼睛上,轻轻落下一吻,珍而重之。

“我是你的相公。”

他接过凌南霜怀里的雪儿,放在文烟游怀里,看着他对孩子刻在骨子里的亲昵与爱意,轻轻一笑,“这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是,非常非常,相爱的一家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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