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1」
最上面是社会心理学导论,再往下是两本厚重的比较法和生存权论,担在臂弯里沉甸甸的。
姬野还是对前者更感兴趣,然而后者到底是课程内的任务,就算她一拖再拖,也不得不在时限前来图书馆借走这两个大部头,即使今天还要赶去涩谷去做那半个兼职。
话说地点具体是什么。她推开翻盖手机,打算确认一下。
走路不看路的恶报很快就来了,一股巨大的冲力扑到身上,把盯着手机的人直接撞翻在地,连带着三本书也掉在了地上。
“啊呀!真是抱歉,姬野同学。”
声音有点熟悉,姬野从地上把自己撑起来,看见对方的脸时愣了一下:“高桥前辈?”
她拍了拍裙子上的灰,接过对方递来的书。指关节隐隐有些刺痛传来,一瞥才发现擦破了皮。男生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处,轻呼一声,下意识地要伸出手。
姬野想起青年的话,把受伤的那只手径直背到身后,用纸擦了擦伤口,问道:“我记得文学院在户田校区,高桥前辈怎么会来本部?”
“文学院的系刊———就是莲主笔的那一个———和法学院要出一版合作专栏,我作为负责人需要过来开个会。”高桥润不着痕迹地收回动作,目光不时地飘向身侧,状似无意地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说起来,姬野同学最近好像和莲走得很近?”
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否定是没有意义的,好像也没有必要性。加藤莲似乎并不介意和自己年轻的善后人在其他场合接触,就算不是一个学院,甚至不在一个校区,姬野也总能因为各种原因遇见对方———青年在人群中很显眼,尤其是他正在向你招手的时候。
而和他关系较近的高桥润,大概也清楚他的人际关系。
「关系较近」这个说法也不意味着「朋友」,至少姬野是这样认为的。从她所读过的相关书籍来看,没有朋友会去顶替对方的学术成果。
刚入校时,她曾经在学校官网上看到过一篇文学院硕士生的优秀论文,从一句俳句诗切入,对物哀美学及其扭曲之处进行了独特的分析。
里面的文学与叙述学理论过于复杂,法学院的本科新生看不懂,只记得对于「深渊色」的解读。
「牵牛花朝开夕逝,其生命本身就是一种没有希望的存在,再用深渊去比拟它的色泽,几乎藏了恶毒的心思。」
其中所包含的,令她无比熟悉的那种翻滚的情感,促使她循着署名联系到了作者,却在看见对方的第一眼就隐约生出了质疑的心。缺乏感情的狐狸,却对于感情本身的烈度有着独特的直觉,就像没喝过酒的人会对酒精更加敏感一样。
———眼前的这具身体做不了这种情感的温床,这是她的判断,当然在不久后也得到了证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偷窃的行为对于动物来说没有什么,然而对人来说就不一样了。
因此姬野对高桥润生不出什么偏好,即使对方在第一次见面后就经常主动联系她,表明着单方面的好感。
“那......姬野同学知道莲的家世吗?”
男人又靠近了一些,香水的味道让她轻轻皱眉。
“姬野同学年龄比较小,不清楚人情世故也是正常的。加藤家在政界很有势力,如果和莲走得太近的话,可能会被注意到。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