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京城的秋日少有雨落,中秋这日恰巧滴了些零星小雨,雨干得彻底,却洗得街上一尘不染。
莫容今日驾了马车,装着些金玉珠宝,珍馐野味,准备回定国候府看看。
当朝重孝道,依照惯例,莫容回京第一天就应当回府拜见父母,但定国侯府没那么多规矩,是以莫容将追查军饷的事彻底处理好,才在中秋这日回府拜谒。
军饷可以不见,但莫容得知道去了何处,当年那运粮官上报数目与边关所收不相符,她联合朝中蛰伏的二皇子党一同追查了七日,万事俱备,只待那运粮官一交代,便可立即上奏陛下。
思及此处,莫容心中舒畅,吹着口哨进了侯府大门。
老定国侯育有三儿一女,当今定国侯是长子,顺理成章地便承了他的爵位。
莫容的姑姑是个有主意的,并未嫁人,而是招赘入府,现下和二房三房一起住在府里。
莫容差人将带回来的礼物分别送往几个院落后,便朝着定国侯夫妇住的院子走去。
一进门,便看见莫仁走在前方,许是刚当值回来,身上官服还没换下,深绯的布料更显面前人厚重端正。
莫容与莫仁两兄妹从小便怪,莫容像极了定国侯,爱闯爱闹,叛逆固执,也学着定国侯年轻时那般打马游街,酒肆画舫。莫仁却像定国侯夫人,端庄大气,运筹帷幄,尊师敬长,爱护手足,现在朝中任太常少卿,掌祭典,司宗祀。
定国侯夫妇与其说是把萧散当男孩养,不如说是把两个孩子当马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平日里放在草场上并不多管,关键时刻又要求跑得最快,做得最好。
定国侯每日只操心他的牌九、鹞鹰、以及他捧的戏子,并不操心两个孩子,定国侯夫人倒是真的忙,一应铺子田产、来往应酬都是她在操心,对两个孩子的关键时刻上心已是她尽了最大的努力。
是以日常大多是莫仁关照自家妹子的起居,二人感情深厚非常。
“嘣!”莫容三两步跑上去,撑着他的肩跳了一下。
莫仁被吓了一跳,但转头看见是萧散时,便只余无奈,顺着她拉拽的力道,与她一同进了厅内。
“阿娘?阿娘!”
入得厅内,瞧见定国侯夫妇坐在上首对弈,若是不听声音,倒是一副祥和恬静。
“等下!?这不对吧鸾娘?刚没看见没看见,我悔一步悔一步。”
“一回来就听见你又悔棋……要不咱还是别下了吧爹。”
“小后生!一回来就刺我,还不如不回!”
“阿娘!你看我爹!他这样欺辱我,你还光跟他下棋不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倒也算是莫容父女相处的正常方式,所以侯爷夫人和莫仁都只见怪不怪的安排午饭。
莫容回京不久,午饭自然是全府上下一起用的。
按理来说,家中出远门的小辈回家,无论如何该关心一下、掉两滴泪,但定国侯府没这风俗,一家人都不是会关心琐事的性子,一向是有需要帮忙就说,没需要也不会多问,各过各的日子,各做各的事情。
尚未开席,大人围在一起喝茶谈笑,小孩堆里却挤着一个高挑的人影。
“姑姑!那是我的剑!”
“哎呀给姑姑玩一下嘛,姑姑给你剥橘子吃。”
“不要!”
小孩子生了气,弯着腰用头朝莫容撞去,却被她用一只手顶住,半点无法前进,气得快哭了。
“哎哟,好了好了,那你先去拿个橘子来。”
“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分一半给你。”
小孩的羊角辫乱七八糟,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气鼓鼓地去拿了橘子回来。
“还我!”
“诶我又没答应还给你,急什么?”莫容剥开橘子,贱兮兮地挑眉,“喏,橘子吃不吃?”
“我……我吃。”小孩又想吃橘子又想要回剑,内心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伸手去拿橘子了。
“诶!不给~”莫容一下把橘子举高,咧开嘴,笑嘻嘻地露出一口亮白的牙。
“你!我不要理你了!”
闹了一会莫容便觉得无聊,抬眼一看菜已齐了,随手把小木剑扔还给她,自顾自地要去吃饭。
“姑姑!陪我玩剑!”
“诶,不是不理我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小孩一下涨红了脸,却还是拽着莫容没撒手。
“不好,我要吃饭,”莫容在餐桌前坐下,“除非你给我剥个橘子。”
看着小孩屁颠屁颠跑去剥桔子了,莫容表哥调笑道:“哎呀,我竟不知我这女孩儿是给你生的。”
“这小子她就是跟我玩得来,就是不喜欢你这个爹爹,那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