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萧祈安被认回来的第五年,她许愿哥哥永远没有对象、伴侣。
她想通了,既然哥哥对她不会有异性之间的爱恋之情,那就算了,她就做他妹妹,一辈子做他妹妹。
只要哥哥没有另一半,那么她永远是和哥哥最亲密的人。
可今年的愿望,依旧没有实现。
丰贺阳一声不吭地又找了个女朋友,直到年底他将人带回家,萧祈安和父母才知道这件事。
父母在惊讶过后,接受能力极好地迎接那个打扮精致的女人进门。
萧祈安这次做不到若无其事地询问了,她浑浑噩噩地扒了几口饭,借着去厨房盛汤,将饭倒进垃圾桶。
洁白软糯的米饭,就和坐在哥哥身边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一样,令人讨厌。
她喝了碗汤,趁父母专注于打听哥哥女朋友个人信息时,溜回房间,上锁。
妹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丰贺阳嘴角的弧度僵在脸上。
他仿佛这时才醒悟过来,妹妹以往每次的不对劲都依稀有了原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左手被捏了捏,他侧头看去,是女朋友,她询问的目光在关心他为什么发呆。
丰贺阳回了个微笑,然后视线不受控制地往客厅转角移去,妹妹的房间就在转角。
他不敢去想那个可能,可当他努力把注意力专注在“带女朋友见父母”的饭局上,却发现父母好像一直没发现妹妹不见了。
丰贺阳皱起眉头,等他一碗饭都吃完了,父母还是一句未提妹妹,反而依旧眼神热烈地盯着他的女朋友。
这一瞬间,他突然开始怀疑,真的是妹妹不和父母亲近么?有没有可能,是父母不亲近妹妹?
饭后,父母收拾碗筷时才问起:“祈安呢?”
是因为平常妹妹收拾碗筷,这会儿没她了才感到不对劲么?
丰贺阳的心在往下沉,“吃饭的时候就回房间了。”
“怎么吃好了也不说一声,一声不吭回房间多没礼貌。”母亲嘟囔着,将餐桌上的剩菜包好放进冰箱,父亲挑了两个橙子进厨房,似乎准备继续招待他的“未来儿媳妇”。
丰贺阳顿时坐不住了,拉着女朋友往门口走,“今天到这里吧,我送她回去。”
父亲追出来挽留,“吃了饭就走啊?再吃个饭后水果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了,现在都几点了,她家里也会担心她的。”
“那改天再请人家来呀,我们做一顿妹子爱吃的,今天你过来我们都没准备。”父母对着女朋友笑得温和,又叮嘱他送人回去的路上小心,诸如此类的嘱咐直到他们进了电梯才隔绝了声音。
女朋友安静地在他身旁,微笑着,看来是还沉浸在父母给她的热情中,没有发觉他为何着急送她回去。
回到家,妹妹的房间门依旧紧锁。
丰贺阳敲了敲门,“安安。”
没有应答。
父母收拾好后,便结伴去每日晚饭后都要进行的广场舞事务,餐桌上还摆着一盘切好的橙子。
时间滴答滴答地过去,四周一片漆黑,丰贺阳也发现门缝里没有光亮透出来。
是睡着了么?
他不再敲门,也不再试图得到房里人的回应。
丰贺阳从自己房间的抽屉里翻出一把小钥匙来,妹妹被认回来之前,她的房间原本是他的电脑房,所以他一直都有钥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只不过今天是第一次用钥匙开这间已经归属于妹妹的门。
“安安?”他轻声叫着,悄悄开了门。
本以为妹妹睡了,进去后却见她在昏暗中瞪大了双眼,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丰贺阳突然觉得做贼心虚似的,“你醒着怎么不理我呢?”
萧祈安咬了咬下唇,又重新趴回床上,整张脸都埋进虎鲸玩偶的嘴巴里。这只巨型虎鲸玩偶是她被认回来的第一年,哥哥买给她的,很大,几乎和她一样高。她将虎鲸肚子朝上,整个人趴在上面,四肢收缩起来抱住虎鲸。
“安安,你这样会喘不过气的。”丰贺阳走过去坐在虎鲸玩偶旁边,正好在她脑袋的位置旁。
萧祈安唔唔嗯嗯地发出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想说话还是因埋脸无法说话。
“现在家里就我们两个人,安安。”丰贺阳放轻了声音,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的脖颈。
果然,她瞬间缩脖子抬起头来,语气恶劣,“我知道!我听见声音了!”
丰贺阳心里觉得好笑,妹妹好可爱,凶巴巴的,可是耳朵和脸都好红,奶凶奶凶的,真可爱。
“嗯↘嗯↗,脖子不行!”萧祈安躲开哥哥又欲袭来的手,心里又气又因为哥哥的触摸隐隐有些欣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真是的,她真是被他拿捏了,哼。
可她没想到的是,哥哥紧接着居然扔了个炸弹下来。
“安安。”丰贺阳的食指勾起妹妹一缕头发,“你是不是不想我有女朋友?”
萧祈安身子一僵,半张脸埋在虎鲸嘴里,声音闷闷的,装作没听清的样子,“什么?”
丰贺阳却不重复问题,而是说起他自己,“其实我这两年也不对劲。”
“嗯?”萧祈安似是随意地应声,心里乱成了一团,神经紧绷,生怕哥哥当面揭穿她对他的心思,更怕哥哥会因此远离她。
“安安,你知道我今年的生日愿望是什么么?”他的声音轻得像是缥缈般。
萧祈安半仰着脑袋,在黑暗中看着哥哥的侧脸轮廓,“是什么?”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丰贺阳轻笑一声,一手捂住上半张脸,只露出嘴巴,“我许愿你不要找男朋友。”话落,他向后仰,躺倒在床上。
两人脑袋相反方向、身体并列着在床上,一个趴着,一个躺着,像是两个对立面。
萧祈安声音都在颤,“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丰贺阳微微侧头,可再好的视力也只能看到妹妹的黑影轮廓,他长出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
房间里一片漆黑,明明谁都想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上猜测心意,却谁都不肯起身开灯。
“很奇怪吧?明明我自己就找了女朋友,却希望你不要有对象。”
......
沉默在空气中缓缓流动,萧祈安率先逃避了,“哥哥的女朋友好漂亮。”
“是么?”他的语气似是带着嘲笑。
她一顿,有些无措,“是啊。”
“可是我想明天就和她分手。”
萧祈安惊诧地抬起整个上半身,四肢跟着松开她一直紧紧不放的虎鲸玩偶,“为什么?”
“你终于肯松开它了。”丰贺阳也坐起身,窗外隐约的月光透在他脸上,她终于看到他的脸。
他在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为什么?”萧祈安重复着问题,执着于哥哥分手的原因。
突地,她被哥哥抱住了,温暖、又令她缱绻的怀抱,紧紧地抱着她。
熟悉的气味包裹了她的神经,只不过一瞬之间,她紧绷的身体一下子卸了力,软软地、乖巧地被他抱着。
昏暗月光将她耳骨上环着的星星映出一闪一闪的模样,他眯了眯眼,感受着怀里柔软的体温,“因为她今天没有发现你不见了。”
轻飘的一句话,却似巨石般砸进萧祈安的心海,将里面的海水弹溅出来,震得她瞪大了眼睛。
丰贺阳将脸埋进妹妹颈窝,感受到她敏感地瞬间僵硬起来,一手在她背后轻拍着顺着背脊往下抚。可没想到妹妹身体更僵硬了,他无奈地停下动作,只是简单地抱着她,嘴里的热气随着话语一下下吐在她耳边,“爸妈也没发现你不见了。”
萧祈安正因哥哥不同寻常的亲密动作感到慌张,这一句话宛如一盆冷水淋头浇下。
她也将下巴搁在哥哥肩上,“说明我悄无声息的离开很成功,没有人发现耶。”
哥哥抱着她的双臂霎时收紧,“我发现了。”
“安安,我发现了。”
兄妹俩就这么静静抱着,直到外面传来声响,是父母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萧祈安条件反射地想推开哥哥,却发现哥哥死死抱着她,力气大得她竟推不动丝毫。
她有点着急,小声叫着:“哥哥!”
丰贺阳听着耳边妹妹清晰的急促的呼吸声,心里的满足感不知为何升得厉害。
他压着嗓子,贴在妹妹颈间,“安安,不要找男朋友好不好?”
萧祈安心乱如麻,外面的父母已经不止一次地叫着兄妹俩的名字要确认他俩是否在家。
“安安。”
“安安。”
他不厌其烦地叫着,似乎非要听妹妹答应了他才肯停下。
父母大概认定了家里没人,淅淅索索的声音又响了一阵,父母互相说着该洗澡休息了之类的闲聊,随着他们回房,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
房里又恢复了安静,唯有哥哥不断重复那两个字。
萧祈安再也忍不住,心里那股气憋了将近五年,就如满胀的气球被针扎了一下,猛地爆发,“凭什么?”她口中满是愤愤和指责,“你年年找女朋友,凭什么我就不能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丰贺阳声音闷闷的,“我也不找。”
区区四个字,却让她一下子没了气势,就像是船底破了大洞的渔船,海水一股脑地涌进来,船体很快被海水淹没,满心的怒气与怨气就是她辛苦了许久才好不容易抓捕够的一大袋鱼。瞬息之间,船沉了,鱼也随着海水潮流从渔网里全数游出,一条不剩,独留她抱着断裂的桅杆浮在海面上,眼睁睁看着她的船和鱼、她的心血和努力,被海水吞没。
这片海的名字,叫哥哥。
第二天,丰贺阳和女朋友说了分手,女朋友很崩溃,“为什么?你都带我回家见你爸妈了!我还以为你的性子天生就是冷冷淡淡的,没想到你从始至终心都不在我这。现在是白月光要回来了,我这个替身只能遗憾退场了是吧!”
丰贺阳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儿,任由女朋友扇了他俩巴掌后气愤离去。
他确实对不起她,当初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对妹妹的感情似乎出了差错,于是答应了女朋友的告白。他借此安抚自己的不安,可是他毕竟对女朋友没有动心,她的热情与温柔让他每天都心存愧疚,但他能给的也只是尽量全面地给予她作为男朋友的本分。
昨晚带她回家,是他的错。
他太着急了,太着急想要证明自己对妹妹的感情是正确的兄妹情,却发现他错了,大错特错。他不仅没有“改正”,反而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妹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已经割舍不掉了,就像是身体里的一个重要器官,没了她,自己就算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可他又很庆幸,因为妹妹的行为让他意识到,妹妹对自己的感情也许和他是一样的。
所以他昨晚走了步险棋,妹妹虽然没有明确答应,反应却是自己希望看到的,他甚至无法描述出当时的心情。
丰贺阳承认自己很狡猾,利用妹妹对自己的依赖与独占欲,达成了他的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和女朋友分手后,他几乎是松了口气,愧疚什么的,随着女朋友的离去,也消散了。扪心自问,除了爱,他没别的什么地方有亏欠她的,态度虽然冷淡点,可行动上他从没缺过席。不论是平日里的关心与陪伴,或是节假日的礼物与惊喜,大概她也觉得除了感情外他没什么对不起她的,所以只是给了两巴掌就走了。
至于女朋友为什么会说白月光与替身,丰贺阳不知道,他只是以不喜欢她作为分手理由,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脑补出玛丽苏剧情来。
非要说白月光的话,确实有,只是她不是回来了,而是她从没离开过。
她在这五年间,不知什么时候藏进了他心里,不论他怎么找都揪不出她,只能任由她占据了他的心底。
萧祈安被认回来的第六年,她在生日蛋糕前,对着蜡烛许愿。
她和第二年一样,许愿哥哥能喜欢她。
睁开眼睛,正对上哥哥笑意盈盈的眼睛,她心尖一颤,蜡烛吹了好几次都没吹灭,惹得哥哥笑她身子弱。
可她鼓气要吹最后一下的时候,哥哥突然凑过来帮她把蜡烛吹灭了。
她鼓起的嘴巴就这么怔住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今年是第一次只有哥哥陪她过生日,父母参加了一个老人团,今早就结伴走了,两天后才会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萧祈安在黑暗中看着哥哥,她看不见,但是她知道哥哥就在面前。
“傻看着我干什么?”
她惊讶于哥哥的夜视能力,等反应过来,哥哥已经把灯打开了。
“怎么了?我吹你蜡烛不高兴了?今天我特地去买的动物奶油的蛋糕,快尝尝!”
哥哥将塑料切刀递过来,她失落地看着桌上精美的蛋糕。
蜡烛不是我吹灭的,愿望就实现不了了。
“安安,怎么了?不舒服么?”轻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萧祈安受惊般往一旁缩了缩。
温暖的手掌抚上额头,顺着脸颊,停在下巴。
“怎么了?嗯?”
丰贺阳凑得极近,两人的距离对视时几乎要变斗鸡眼的程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没事,吃、吃蛋糕。”萧祈安扭头避开他的手,动作有些慌乱地切蛋糕。
耳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落下来,“安安今年的愿望可以算在我身上么?”
她手一抖,原本切好的一瓣三角形蛋糕刚从完整的蛋糕上挪出来,平衡不稳,糕身一歪,斜倒在底盘上。
萧祈安的心脏跳得很快、很乱,直觉好像有什么她无法想象的事要发生了,“为什么?”
“因为我有一个很想、很想、很想实现的愿望,想得我快要死了。”
他的声音轻而低,像是在向她祈求,听得她的心跳更乱了,“砰砰砰砰砰砰”地在她胸膛里发出巨响。
可是下一秒,丰贺阳往她脸上抹了一指头的奶油,然后笑着退开了。
萧祈安惊诧地看着他得逞似的表情,不敢相信哥哥居然只是为了闹她才做出今晚这些连续的古怪举动、说出这些令她心跳的话。
随着哥哥第二个戳在她脸上的带着奶油的指尖,她一下子气笑了,从蛋糕上沾了奶油后转身去抹哥哥的脸。
父母不在家,兄妹两人肆无忌惮地在家里到处跑,蛋糕周围一圈的奶油被一指头又接一指头地蹭了好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最后还是萧祈安先投降,又笑又闹的,她跑不动了。
俩人带着满脸的奶油将六寸的蛋糕吃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是他们第二天的午饭。
萧祈安直到睡着都不知道哥哥的愿望是什么,她完全信了那是哥哥为了整她而演戏的骗局。
只有丰贺阳自己知道,他真的有很想实现的愿望,想得快要死掉了。
他想和妹妹在一起,自从去年年底“带女朋友见父母”事件之后,他彻底认清了自己内心对妹妹的感情。
他在努力攒房钱,他要和妹妹搬出去住,就他们两个人。
只是还有件事令他苦恼、不安,他不确定妹妹对他的感情是否同等,他怕妹妹只是太过依赖自己、只是她的独占欲在作祟,怕她对他并不是真的异性之间的爱恋。
所以他许愿,妹妹喜欢他。
萧祈安被认回来的第七年,她没等到她的生日,因为哥哥的生日先来了。
丰贺阳在吹完蜡烛后灯亮起的那一刻,语气平常地宣布说他想要带着妹妹出去租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一脸平静地切着蛋糕,给每个人分一份,就好像刚刚他什么都没说似的。
父母对于儿子要搬出去的第一反应是高兴,毕竟自己的孩子独立生活对每个父母来说都是件好事,哥哥愿意照顾妹妹也是父母高兴看到的,毕竟都七年了,女儿还是和他们不够亲近,他们一直很苦恼。
他们唯一不高兴的是,儿子怎么问都不问一声就要妹妹跟他一起搬出去,真是的。
所以父母率先询问了女儿的意愿,反而提出这件事的丰贺阳,自从那句话说出口,就再没出过声。
萧祈安看看满脸和蔼的父母,又看看正在切蛋糕的哥哥,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
丰贺阳将一大块蛋糕盛在盘子里,递给妹妹,“安安,愿意么?”
萧祈安突然觉得盘子里不是蛋糕,而是锁链,只要她接过了,就被哥哥永远锁住了,一辈子都逃不掉。
那双眼睛带着笑,正注视着她,等着她接过蛋糕。
哥哥的声音带着咒语,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穿过她的胸膛,握住了她的心,然后势在必得地往外拽,将她的心抓进他的怀里。
“我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萧祈安接过蛋糕,很大一块,专挑着奶油多的地方下刀,蛋糕上仅有的两颗樱桃都在这块分出来的蛋糕上,都是她最爱吃的。
对她而言漫长的沉沦,在父母看来只是接蛋糕的两秒罢了。
一个夜晚,只有兄妹两人心思各异。
丰贺阳躺在床上,肆意的笑堆满了嘴角。
他比萧祈安还没耐心,只不过半年,就忍不住了,即使是租房也要把人拐走。
把人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是最安心的。
在这方面,兄妹俩真真是互补。
一个急性子,只对哥哥有耐心,一场暗恋持续了七年都能忍住不说出来。
一个沉稳,却只对妹妹没耐心,一明白自己心意,连半年都等不了,抓紧机会就把人锁进笼里。
第八年,心急的丰贺阳却没找到机会向妹妹坦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出了意外,被救护车送进医院时,萧祈安哭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也倒抢救室里。
在哥哥的事上,萧祈安向来无法保持冷静。
丰贺阳在救护车上就第一时间不断重复地跟她说,别告诉父母。
萧祈安那天晚上像是个只会哭的机器人,除了哭以外,她几乎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她无声地哭,不停地抹眼泪,生怕吵到为哥哥诊治的医生。
她将哥哥的话刻进大脑最深处的记忆体里,身体的齿轮随着医生的一声声吩咐不断转动、摩擦生热。
最不愿来医院的她一夜之间将医院跑了个遍,把医生的每一句话都排在除哥哥以外的第一位。
丰贺阳在凌晨被推进了手术室,萧祈安手里拿着一堆单子和片子,双眼无神地坐在外面,她腿软,站不住。
做完手术,哥哥被安排进普通病房,他还因麻醉而昏睡着,萧祈安在门外将医生的嘱咐一个字一个字地印在心上。
被哥哥叫醒时,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倚在床边睡着了。
“安安,医生说我的腿再站不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句话,像是炸弹,将萧祈安的心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