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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Special纪念章演绎剧场:圣子和他的小魅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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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生魔物的幽暗夜晚,欲潮悄然泛起。

从亚当起就带原罪的堕落肉身,充满着魔鬼的试炼,荼毒着神圣的灵魂。

自肉身而出的渴求,都是低级的、丑陋的,需要被抵制,灵魂的高贵总是被这些尘埃与气的造物拖累。

一种原始的冲动在血肉间弥漫,逐渐沸腾起来的快感,像地狱的硫磺火焰,侵蚀着他的精神。在最疏于防备的沉眠时刻,某种粗俗露骨的诱惑爬了上来。

长久苦修禁欲的他本能地对此保持了警惕,留着一丝清明,对抗这份邪恶。

但是他的身体彻底动弹不得,被魇住,在醒与梦边缘徘徊,却始终无法跨过象牙门扉的界限。在黑暗中有更深沉的黑暗,宛如化为实质的人形,沉沉地压在他身上。

那重量如此真实,触感柔滑的皮肤,像质料最好的丝绸,香甜的奶油,带着妥帖亲昵的温度,像尘世一切欲望的集合,逼到他眼前接受。

他在心中默念祷告词,意图驱逐,却毫无用处地失效了。那隐秘而真实的魇不依不饶地缠绕着他,像叼着智慧果的蛇,越发肆无忌惮。

他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升腾而起的热度,无法制止,束手就擒。

他强撑着挣扎,在心中念完冗长的驱魔咒语,说,显现你的真身吧。

压抑的辖制感如无数蝴蝶骤然散开飞去,露出空白。他清醒了过来,又夺回了身体和神智的自主权。

压在身体上的感觉,视野所见的越发真实了。

确确实实,有某种东西,胆大妄为地闯入了他的寝间,这独属于圣子的、尊贵私密的神圣场所。

一个陌生的不速之客。

薄暗夜色中,那东西呈现出一个人形,淘气而不客气地坐在他身上。

圣子心念一动,桌上的祭祀油灯便亮了起来。屋内顿时被温柔明亮的光所充斥,将黑暗驱逐在外。于是,那个趁着夜色偷摸进来的入侵者清楚而无所遁形地暴露在这份显照一切的光明中。

那是一个不认识的少年,体态尽管略显单薄,却十分曼妙精致,像艺术品中的天使。因为突然而至的光明,他正用手捂着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下便放下了,露出了真容。

他的脸庞非常美丽,神情兼有孩童式的无瑕纯真和不自知的魅惑,额角却不协调地顶着两个小小的恶魔角,暴露了他所属的种族。更兼在那具白嫩躯体后的空气中,一根纤长的尾巴欢快地摇动着,尾端是非常可爱的桃心型,标志性的特征。

这是一只魅魔,出现于人的沉睡淫梦中,以吸食男人精液为食。

圣子哑然失笑。

魅魔并不是多强大的黑暗种族,美丽、淫荡而脆弱。它们的能力全在魅惑上,很容易驱赶,但也正因为危险性不大,意志不坚定的人反而更容易丧失警惕而被其色相引诱。

这只小魅魔大概初生成年不久,还很懵懂,不知道如何使用手段,只是本能而理直气壮地坐在圣子身上,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渴望。大概也正因为年幼,不知天高地厚,所以竟敢闯入神圣地带的核心,在层层严密法阵和圣器的包围中,去诱惑整个王国最为圣洁纯净的人,不知道自己面临着何等危险。

与轻易沉湎于欲望的普通人不同,教士们对待七罪宗之一的色欲化身十分警惕,当心自己受到诱惑,为了表明立场和信念的坚定,态度会非常严厉而粗暴,甚至残酷。如果他们遇到一个魅魔,最轻的是大声呵斥推开,甚至捉住折磨消灭。

但是受到极为优良的教养训练的圣子无法做出过于粗鲁野蛮的举止,他也很小心不让自己受到另一罪愤怒的影响。况且,这不过是一只弱小的魅魔而已,根本不值得他多认真对待。

于是他平静地跟小魅魔对视了一会儿,反而轻笑起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饿了。”小魅魔回答,声音娇脆,没有情欲的引诱,却更像朝亲鸟乞食的幼崽。

他跨坐在圣子身上,小巧的臀部中间正压着圣子的那话儿,也许是魅魔的天然属性,那股下腹的热度挥之不去,硬硬地顶着,肿胀刺痛,在小魅魔柔软温暖的肉间缝隙里挤压,唤起欲望。

看见圣子没有反应,小魅魔俯下身,与他贴得更近了,玫瑰般娇艳的嘴唇微张,意思是讨亲亲。

魅魔也是一种要爱喂养的生物。当然,不是教廷的神圣之爱,而是与之对应的尘世的肉欲之爱,情人间浓甜炽热的嘴唇所诉的那种爱。这是比起渴求精液来说魅魔更危险的地方,以爱让人沉迷,虚假地相信自己所求的正是这些,然后被损毁,无论肉体或灵魂。

圣子的手轻易地捏住了小魅魔的脖颈,纤细优美而脆弱,像天鹅一样,一卡就断。被捉住的小魅魔丝毫没有危机感,只是轻哼着表示被强行制止的不满。

圣子将小魅魔的脸压向自己颈间,那里有从不离身的纯银十字架。

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

他像对待一个虔诚的信徒那样,默念着祝佑的祷告,吻在小魅魔额上。这样纯净的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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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黑暗生物无法忍受的。

然而小魅魔像是真被安抚似地安静了些,而没有被灼伤尖叫着逃开,漂亮的皮相露出死亡的腐朽本质,罪的毒勾。

过了一会儿,小魅魔又抬起头来,委屈巴巴地重复一遍。

“我饿了。”

他主动对圣子张开双臂要拥抱要亲吻,身体紧贴着,本能地求欢。

他呼吸间的吐息热热地拂在圣子颈间和脸上,过于亲密的距离,毫不羞耻的索取。

圣子皱了下眉,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

他坐起身。小魅魔很乖顺地依着他的动作改换姿势,桃心尾巴尖晃来晃去。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待圣子,从来没有。他们敬畏他,疏远而有礼,哪怕虔诚而狂热,也只敢弯腰去亲吻他伸出的手上的蓝宝石黄金戒指。

亲昵得近乎猥亵的肢体接触,是极其陌生的。魅魔更是毫不纯洁的生物。但不知怎么的,向来洁癖的圣子却发现自己并不厌恶这种感觉。

当然,也不喜爱,更不会被诱惑。

他只是平静地把小魅魔微微推开,命令他。

“先放开我,我给你找点吃的。”

小魅魔留恋他身体的温度和气息,不过也很听话地乖乖放开了。

只是一只不懂事的幼崽,某种程度上简直像伊甸园造物一样未被污染的纯洁。

他披衣起身。

圣子的房间能有什么吃的呢。为了拒绝暴食这一罪恶,圣子的饮食寡淡而节制,而且向来不在房间储存。不过圣子本来也不打算给小魅魔啥正常食物就是了。

他倒了一杯净水。

慈爱的天父,请将您的神圣赋予造物之水。

小魅魔探头,很小心地嗅了嗅那杯看起来非常清洁亮晶晶的水,嫌弃地拧起眉。

“不像好喝的。”

“你可以试试。”圣子温柔地说。

小魅魔这才犹豫地伸出手,握住了圣子拿着杯子的手。

触感细腻的纤细手指捏着他的指节,有一种小动物似的轻触感。圣子将杯子递到小魅魔唇边,面对懵懂无知的小魅魔,他突然不是很想把这杯水喂下去了。对于黑暗造物来说,那是痛不欲生的毒药。而他似乎不是很想看这个孩子被伤害。他说服自己也许只是本能的不忍。

小魅魔很有礼貌地一口口啜饮着,时不时瞟他一眼。圣子发现他的神情很容易被看透,那意思是:一般般,不喜欢呀。

杯子空了。

莫非这真是一只纯真无罪的造物?哪怕是一只魅魔?神的旨意真是不可捉摸。

“一点都没有饱。”小魅魔还在嗷嗷待哺。

“那我们再试试别的。”圣子温和地说,牵起小魅魔的手,把他领到了圣体柜面前。那个柜子通体由黄金打造,镶嵌满诸多珍贵宝石,布满繁复咒文,环绕着牺牲的基督珐琅像。

小魅魔好奇地看着,它看起来确实像有什么好东西藏在里面。

圣子打开柜门,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一个纯银酒杯里盛着深红葡萄酒,散发馥郁奢侈的香气;一个金碗里放满小而圆的无酵面饼;还有一小瓶装在水晶瓶里的油。

小魅魔顿时失去进食欲望。

圣子当然看到了小魅魔的表情,笑了笑。

“我这里没什么别的吃的。你可以先一样样试试,不喜欢再说。”

于是小魅魔被哄骗着喝下了象征基督之血的葡萄酒;把圣体含在嘴里,圣子警告他不许咬,只能等着慢慢融化;然后在他额上很仔细地实施涂油礼。那一小瓶像能一口喝完的圣油当然不是给他喝的。据说那瓶圣油永不枯竭,由天堂的鸽子叼来,散发着无比馨香。

在这多重神圣笼罩下,小魅魔终于有点不适的反应了,虽然只是一点。

他的粉白脸颊浮上淡淡红色,像抹了红晕,显得更娇艳些。他的眼神开始迷离,说感觉有些晕晕乎乎的。

不过当然,作为一只魅魔,他对神圣之物的抗性已经表现得十分强悍了。圣子从未见过哪个黑暗生物能够经历这些而存活,甚至显得如此安然无恙,哪怕是再强大的也罢。

小魅魔的脚步有些踉跄,他站立不稳,也不再嚷着饿了,只是显得很困。

圣子不太清楚该怎么处理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家伙。虽然记载而言有无数办法,但他使用暴力是很谨慎的。现在又是深夜,不太适合惊动那些人的休息。眼看小魅魔非常不讲究地想就地躺下来,不知为何他决定把它带到床上去。

小魅魔毫无警惕之心且毫不客气地蜷缩在他床上开始呼呼大睡。

看起来很正常,非常正常,如此纯粹、威力巨大的神圣力量并没有在它身上继续发挥应有的效应。

圣子皱了下眉,他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

噢,这只小魅魔可能根本没有受到神圣的影响,一点都没有。

他只是纯粹因为喝下那杯葡萄酒而醉了。

天父啊,他居然给一个幼崽(虽然是魅魔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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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喂不渗水的醇酒。

不过想到这点他又想起来更棘手的一件事:祝圣的葡萄酒就这样没了。明天马上要用。

而且他还让小魅魔的手和双唇都碰到了那只圣洁的杯子。极大概率被玷污失效了。神圣力量奈何不了小魅魔,不代表它反过来不会被污秽所沾染。

他为自己的不谨慎懊恼了一下,决定立刻收拾残局。

圣子披着单衣,拿着杯子出了门。银箔似的夜色中,一切都显得朦胧苍白,空气中带着深重露水的寒意。不远处凌凌水声作响,闪耀着长长丝绸带般的温柔光辉,那是传说天使用权杖击开岩石流淌而出的圣泉。

作为圣子,他自由地走了过去,将杯子放到泉水的引流口中清洗,暗暗祝祷它还能使用,不然实在不好解释。既然神圣力量不能影响小魅魔,那作为一个经受各种试炼验证自己纯洁性的造物,它理当也不会玷污这个杯子。

起码圣子希望是这样。不过他也说不清这是关心杯子更多些,还是这件事证明的小魅魔纯洁性更多些。

觉得差不多了。圣子将银杯整个放入泉水中心。

神子说,把缸倒满了水,我便照做了,直至缸口。——他轻声说。

杯中满满地盛着晶莹的泉水。

圣子优美的双手极为虔诚地捧着,将其小心地取出。

现在可以舀出来,送给管筵席的。——圣子举起这只华贵荣耀的杯子。

空气中飘荡起馥郁醇厚的馨香。清洁的净水逐渐深沉,转为嘉美葡萄所造的暗紫。

将水化为美酒。

圣子松了口气。

这至尊神迹一如既往地眷顾他,承认他的虔诚、圣洁与地位。

神当然全知全能,不眠的天使也在看顾人间。而这是否意味着今晚的意外不算什么呢?

他回到房间,小魅魔睡相极差地瘫着,毫不客气地霸占了他的床。少年正在发育抽枝的体形略显瘦弱,但非常漂亮,白如脂玉的皮肤丰润柔软,像艺术品,却更充满活生生的欲望。圣子当然几乎没见过别人裸体,众人在他面前都很庄重。不过有时候他也见过那些苦修的修士,饱经苦难折磨的肉体,如伤痕累累的枯枝,以此卓显灵魂之美。宗教画中也会画裸体,很多,都是些苍白无欲的风格。

当他打量着小魅魔时,那种东西,原始粗野的冲动又在他肉体上升起了。魅魔本身就是色欲的幻化与具象。

圣子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魅魔只是一种很弱小的黑暗生物。不该如此轻易就能动摇他。虽然这只脆弱的小生物已经穿过所有阻碍,在神圣的最核心地带疯狂作死还安然无恙了。

消除这种欲望的方式很简单,他可以去浴池净化一下。那里的水引自圣泉,非常冰冷纯净,不仅身体,而且包括精神,驱除不洁杂念,令心情空灵平静,所有仪式之前他都会来此加持。而一般修士们则往往用些更极端的方法,他们让肉体痛苦,为此他们甚至发明了一些套在阴茎外的刑具,内装倒刺,一旦被淫欲驱使勃起就会被刺痛软化。不得不说他们对这样的行为乐此不疲,一种另类的狂热和愉悦。

圣子一向不太赞同这类苦修,沉溺痛苦也是一种沉溺。不过教会很乐意封这些虔诚的苦修者为圣徒,鼓励他们摒弃尘世享乐而向往真正的天国之美。

圣子更信奉节制和宁静,面对地化解而非逃避。

所以去浴池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反而走上前去,在小魅魔身边坐了下来,用手轻抚着那个可爱的脑袋,滑过他掌间的头发柔软纤细,像童话里仙女纺织的缎子。他充满怜爱地看着这个小生物,意图把那种欲望转化为温柔的爱意。

像是梦中察觉到触碰,小魅魔的尾巴突然从背后翘起甩过来,缠在他抚摸的手腕上,桃心型的尾巴尖贴着他的掌心微微颤动,仿佛很欢快的样子。

哦对,魅魔是一种靠爱生存的造物,强烈地渴望着亲近的爱意。

他屈起手指,想要捏住那个形状精致的桃心,它却又很敏感地嗖一下逃走了,像露出肚皮又不肯给摸的猫咪。

他不自禁地笑出声。

那股萦绕在下腹间的欲望似乎逐渐化为了更温和的暖流,在他全身流动而后消散。小魅魔还是充满色欲魅力,但那似乎并不是最重要的事了。

圣子把小魅魔的手脚稍微收拢了一下,给自己留了一小块空间。然后睡觉。

第二天他醒来时,果然床上空无一物,只有自己的睡姿昭示了曾经有个夜晚来客造访。

魅魔是约束万物的夜晚世界孵化的生物,只在幽黯的梦与醒的象牙门扉边缘徘徊出没。噢,可怜的小魅魔,估计宿醉后晕乎乎地醒来,发现自己早错过了觅食和活跃的时间,不得不委屈地饿着肚子回另一端的梦界补眠休息了。

不过晚上他也许还会再过来。圣子略显烦恼地想,这次该怎么应付他呢。小魅魔大概率不肯再喝一次酒了。而且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种魅惑如此轻易就突破了圣子一直长久保持的禁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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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一种鲜活、坚硬、生机勃勃的胀痛。可以说这个看似普通柔弱的小家伙是圣子自继任以来遇到的难得头痛的敌人。圣子并不是个无知的愣头青,只在神殿内接受众人膜拜和为大众祝福撒圣的批纱木偶。他是天国在最无畏强大的战士,多次亲自深入最危险的战场,经受过魔鬼的种种试炼和诱惑,被黑暗灼伤,在幻象中被神抛弃,熟知他们的诡计。但这次……

其实事情一点不棘手。那个小魅魔看起来就是必须很温柔对待的小东西,只要粗暴严厉一点就会被吓跑。但他那幅样子反而让圣子很为难。不知为何,圣子拒绝将他的出现理解为上帝降下的考验或者魔鬼精心铺设的陷阱。尽管就他身份而言,针对他的这两者是最为频繁的。

当然也许这些全是自寻烦恼。众所周知魅魔是一种淫荡的生物,正与守贞的美德相反。他可不会只认定圣子一个。也许小魅魔在他这里跌了一次跟头就跑路了。今晚他就会另寻猎物。而那些人当然不会像圣子这么自持有礼。他们会粗暴地抓住小魅魔,弯折他白皙柔软的身体,丑陋肮脏的羞耻之物在那紧致的淫窟中肆意发泄。小魅魔会因为这样残忍的发泄而惊叫,但很快就会屈服于本能,染上淫糜的情色气息,会抬高臀部卑微地求着那些沉湎于低级色欲的粗野兽物给予更多,换来肆意的羞辱和哄笑……

圣子先是大怒,随后立刻反应过来。

天父啊,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的手略松开,紧握在手心的玫瑰念珠上的十字架硌得生疼,珠子材质是昂贵的白象牙,雕琢一颗颗骷髅头骨,警示着世间万物的虚幻。

那只是一只过客的小魅魔。他有什么好关心的。魅魔本就是一种堕落的黑暗生物。他选择的生活就是那样的。

但是他止不住地会去想,那样的小生物曾经被他以一种温柔轻和的态度对待过,灌注了珍惜的心情,就很难不牵挂。

也许小魅魔未必会遇到一个用他发泄性欲的喂养者。更糟糕的是,会遇到一个像他这样自持禁欲的侍奉神的人,他们会更残酷地对待他。他们很擅长折磨自己,当然更擅长折磨魔鬼。哦……

圣子不免揪紧了心。

这是一种自私的心情,甚至只是为了一只见了一面的低劣的魅魔而如此牵挂,轻易心神不宁。难以想象他的神会如何恼怒于这件事,而他曾经打败过无数次的敌人倘若得知又会如何放肆大笑。

他有罪,应当告解。

但作为神在世间的代言人,无人有资格聆听他的告解,哪怕代神处理凯撒之事的教皇也不能,他只对神和他的天国倾吐心声。

而他的神一如既往对此并未做任何表示,仿佛如此宽厚慈爱地包容一切。

不管怎么样,当晚上他心神不宁地看着书,听到一些细碎的动静,看到小魅魔趴在窗边好奇地看着他时,还是松了一口气。

他笑着招手,小魅魔像一只得到主人指令的小鸟一样,快乐地扑棱棱蹦进他怀里。

只是一个晚上,他们的关系就好像突然很亲密了。

对魅魔而言,那似乎是他们的天性和惯用面孔。他们对每一个喂养他们的人都显出了同样的热切和专注,以及强烈的爱意,让猎物们产生自己是特殊和唯一的错觉。然后转身就毫不留情地走掉,向着随便另一个人示好,张开双腿。

虽然明知如此,圣子还是情愿假装相信面前这个小家伙是真诚的。尽管他深知恶魔极为擅长套用各种面孔,圣书里甚至警告,伪装成光之御使的恶魔并不罕见。

而没有一个恶魔是纯洁的。

“我饿了。”小魅魔特别委屈巴巴。

“那再吃点。”圣子故意说。

“不要。”小魅魔超大声地拒绝了,幸好圣子很有先见之明地给房间下了消音咒。“昨天吃的一点都不解饿。”

小魅魔疯狂控诉。

“不好吃,还是饿。最后那杯东西什么呀,害我晕了半天。”

“今天更饿了。”

魅魔的食物只有一样,圣子对此心知肚明。但是他并不打算给。

小魅魔坐在圣子腿上,皮肤柔滑洁白,整个人像一块品质上佳的昂贵奶油,尘世那些美好芬芳的无用之物。无师自通地,他搂着圣子脖子贴近撒娇,大腿内侧的嫩肉在圣子腰间紧贴,热乎乎的赤裸身体隔着单薄衣料腻在圣子身上,这几乎就是求欢的姿势了。

一股情欲的香味从小魅魔身上散发出来。某种夏日烈阳带着干燥尘埃的躁动,混合着隐秘的夜色幻想,轻易就唤起了圣子的肉体欲望,本能的自然而然。这是魅魔的天赋,圣子曾经从未中过招,实在是太低级了,但也许因为从未有一个魅魔能如此近身。

圣子压制了那股饥渴,将手环在小魅魔腰臀上,非常好的手感,生来就是为了让人狠狠揉捏掐弄的。

“那我们找些别的吃的试试。”圣子柔声说,揭开了桌上一个精美华贵的食盒,里面放着各种各样馨香的奢侈点心。信徒虔诚的进贡,尽管圣子本人出于种种原因从来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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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魅魔在他怀里倾过身,小心地闻了闻,那些甜蜜诱人的味道显然取悦了他。圣子为他取了一粒被薄白纸包裹的玫瑰色土耳其软糖,白女巫给亚当之子的诱饵。天真心性的小魅魔显然也一样上当了,他完全沉迷于糖果的美好。偶尔圣子给他倒点茶,用茶的清淡苦味压下点心的甜腻。

等一盒点心都空了。小魅魔意犹未尽,咬着沾了甜品味道的手指。

“吃饱了吗?”

小魅魔神色明显迟疑了。他当然还没饱,一点也不。那些美味完全不能消除他身体上愈加强烈的饥饿。但这么殷勤的招待,吃了这么多好吃的,最后还是说饿,小魅魔实在说不出口。过了一会儿,只好勉强点了点头。

“好啦。吃饱了就不要再来闹我啦。”圣子把小魅魔抱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作势要走。“那我要睡觉了。”

小魅魔可委屈了。

“你明天还过来吗?”

圣子对着扒开黑夜缝隙准备回去的小魅魔问。

小魅魔点点头。

在刚才的喂食过程中,圣子已经用着柔软的声调,不动声色地把小魅魔的身份套了个底。一只于夜晚的孕育中刚出生不久的孱弱幼儿,醒来的唯一记忆就是在这里,什么都不懂,第一次就落到了圣子手中,也不知道可以找别人,只好懵懂地抱紧了第一个目标。魅魔们住在梦中,而梦是一种非常私人的东西,只要他们想,可以一直处在只有自己的小巢世界中。而这只小魅魔当然没学会社交,不懂得信息的交流和知识的获取。

第三天,小魅魔已经十分熟门熟路,大概是印随效应,他老实不客气地朝着圣子索取,又乖顺又娇气。因为两天没吃的,或者可能出生以来就没吃过真正的食物。他看起来虚弱了些,圣子给他喂养了些掺杂了魔药的食物,那些可以暂时麻痹身体的知觉,类似止痛效果。但小魅魔似乎并没有接收到效果,他脸上的饥渴依旧显而易见,他的皮肤和目光都黯淡了点,没前几天那么鲜润活泼了。

圣子并不认为自己在做什么肮脏而见不得人的事情要保守秘密。所以他早在第二天就立刻向信任而学识渊博的大贤者写了信,探讨魅魔在什么情况下能免疫神圣力量。对方给他的回复并没有在意料之外:按照创世原则,没有一个黑暗生物是纯洁无辜的。它们是堕落的罪的化身,将人引向死的灭亡与腐朽。能免疫神圣力量,只能说明它足够强大,比如像圣书所记载,启示录的兽物也可以像神子一样行奇迹,疗治疾病与复活死人,成为假基督与假先知。而撒旦拖曳了天上三分之一的星辰坠落。如果那是一只魅魔,也许这暗示、也可以说明示了它具有魔王资质。贤者劝诫圣子,将它尽快消灭,尽管这当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倘若它真是魔王,就不是能轻易了结性命的。

所以,坐在自己怀里的,极大概率、几乎百分之百是一只幼年魔王。一只能免疫所有最纯粹、最核心的神圣力量的魔王。

小魅魔把他当成了可以随便攀附索取的人肉架,把他的怀抱当成了安心的巢穴,亲亲热热地腻着他,尾巴甩来甩去,谄媚地攀着他的手腕抚摩,但又不许圣子摸。小魅魔解释说,那里非常敏感,被掐住的话会全身颤栗,然后……

会非常非常饿。

小魅魔几乎控制不住,被牢牢掐着尾巴尖的他尖叫哭泣,浑身散发出浓烈的色欲味道,像一朵被残暴蹂躏的洁白花朵,撩拨着人心最黑暗的一面,在那份可怜上更添伤痕。任何人见了这一幕,都会头脑发热地试图去占有他。

但圣子没有。

这并不是因为他强大的自制力,而是另一种更为黑暗的欲望抓住了他。

比起占有,他更想要看这只小魅魔饥渴却求而不得,痛苦万状的模样。

魔鬼的痛苦,当然是神与正直的义人所乐见的。

圣子松开手,小魅魔的桃心型尾巴尖连带着主人一起哧溜逃走了。

就这么一点坏心眼的恶作剧,就把小魅魔吓走了?圣子简直不敢相信。

像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样。

笑完了。圣子又不禁担忧起来。被他掐了一下,会强烈激化魅魔的进食欲望,加上一直没吃到东西,小魅魔这时候应该非常非常饿了,会跑去别的地方吗?还是在自己的梦巢里忍饥挨饿,想来找圣子又怕自己刚吃的苦头呢。

如果真是魔王的话,最好还是被自己困住比较好。圣子用这样的说法说服自己对小魅魔去处的关心和不希望小魅魔找了别人的某种微妙心态。

于是白天的时候圣子又是在满脑子想着小魅魔的担忧中渡过。他把这解释为如何打败幼年魔王的严肃思考。

幸好到了晚上,小魅魔还是在他房间探头探脑地出现了。

他的脸上绽出一个温柔微笑,招手叫小魅魔过来。但这次小魅魔没有之前那么熟络了,反而显得很小心,像是随时都打算见势不妙逃跑。

吃了一点点苦头就不信任了,警惕程度真高。

圣子亲切地把小魅魔拉过来,搂在怀里。小魅魔没有拒绝,但不随意开心地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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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尾巴了,而是紧紧缠在椅子腿上,一个很难够到的地方。

“不好意思哦。我不知道你会那么难受。”圣子向小魅魔道歉,“之后你就跑了。我没来得及补救。”

小魅魔焉焉地低着头。

连续四天,也许是出生以来,他都没有吃上任何东西。初生营养孕育的生体正在逐步消耗,他很饿,非常饿,圣子喂了他各种各样的东西都不能缓解这种饥渴。他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食物,只好解释为身体的问题,进食无法解决,也不知道可以找别人再试试。也许出生本身就是这么痛苦的。

如果这是一只魔王,那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饿死。如果是一只普通的魅魔,那么饿死在圣庭,而不是被抓住折磨消灭,似乎也算不错的结局。

“之前的点心还要吗?”

小魅魔像所有迷恋世俗享乐的人那样喜好美食。尽管这一点也不解饿。圣子看着小魅魔美滋滋吃糖的样子,想到的却是地狱里的罪人,猜想小魅魔现在是否也是一样的感受。永远饥渴,永远痛苦,攫取看似美好之物却全是虚幻,无法有一丝丝满足。

小魅魔实在很呆,就算这样还是因为无知而每夜都主动来找圣子,以为是唯一对自己好的人。他一天天衰弱下去,变得越来越不漂亮,行动反应迟缓。

“明天我可能不来啦。”有一天,小魅魔说,想了想,又补充。“可能以后也不来了。”

“为什么?”圣子猜他是不是终于从别的魅魔那里听到了啥消息。

小魅魔打了个哈欠。

“其实我不太喜欢这里。”

“过来太累了,也不舒服。我要睡觉。”小魅魔咕哝说。“睡着了就没事了。”

圣子心里一紧。

小魅魔大概快死掉了。

“晚安。”小魅魔蹭蹭他,他的身体此时非常轻,像一只猫,隔着薄薄的皮肉能触到骨骼,更像死亡的象征,一点不色欲,他已经无力维持这种天赋了。

小魅魔的桃心尾巴尖尖摇晃着划开黑夜的帷幕,开了门准备爬回家,却被圣子拉住了。

“等一下。”

小魅魔回过头。

圣子脸上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复杂。而对他来说,小魅魔回头瞬间的神情似乎也很奇怪,那双不再闪亮的眼睛中有一种孤僻的天真与幽暗,冷淡的陌生感。但那种异样转瞬即逝,只是显得很疲惫。

“再留下来陪我一下……”

“你不是要休息吗?”小魅魔疑惑地说,圣子是个很自律的人,为了陪他本就浪费了不少晚间休息时间,当然不能陪着胡闹更久。

“就稍微一会……”圣子搂着小魅魔,声音很低沉。

他在脑海中过着这些天的相处,小魅魔的形象从最初的活泼鲜亮一点点憔悴萎缩。他看似温柔地哄着、抚摸着,殷勤地给吃的,实际冷眼将其饿死。

只是一只魅魔而已。他心底说。如果是一只魔王更好。掐灭于无形中的威胁。

也许这是一个陷阱,魔鬼总是这样,伪装得很好,达到目的就瞬间翻脸嘲笑。他在引诱你,用另一些更迂回的方法。圣子的贞洁何其珍贵,是献给神的永久誓言。要仅仅因为怜悯一只魅魔而失去一切吗?

他太失策了。为了抑制色欲将其转化为对魔物的爱意,毫无保留。魔物承受住了这样神圣纯洁的情感,他也付出了对等的代价。

他的拇指抚上小魅魔苍白如死物的嘴唇,吻上去的触感像枯萎蜷缩的花瓣。

他一只手揽住小魅魔瘦骨嶙峋的腰,一边解开袍子。

让神换个代言人吧。我已经无可指望地堕落了。

他对这些实在很懂,远比魅魔本身更懂。圣子的纯洁并不意味着无知,相反,他需要如此了解敌人的手段和诱惑,才能对此产生免疫的盾牌,小心地祛除那些杂质。

他的手托着小魅魔的臀部分开,手指插入那个隐秘紧窄的入口草草扩张了两下。小魅魔发出哼唧声,像是预感到什么似的更紧地抱着他,急切地迎合着。

“下面……好舒服……”

再一次,他的肉欲,他的罪恶涌了上来。而这一次他没有制止,任由它烧遍自己全身,被欣嫩子谷的硫磺火吞噬。

小魅魔的体内比表面要更高热,紧裹着他的欲望,着陆的倾泻之处,融化绽开的快感。黏腻的、充满汗水和体液的、兽性的本能。

渎神的仪式,他在上一个魅魔。

破碎细致的呻吟,湿润朦胧的眼睛,结合在一起的肉体,黑暗的交媾。

我只是不能眼看着他死去。圣子抽离地想,被欲望焚烧的身体布满汗水,湿漉漉的情热。被他贯穿的那只魔物在他身下辗转哀鸣,是他被勾引丧失童贞,却像是他强迫了对方,在那具躯体上释放了自己最幽暗腥热的罪恶。

当精液射出时,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小魅魔发出尖叫,无法忍受地紧贴着圣子。铺天盖地的幽黯黑光在圣子面前骤然展开,光出现之前的空虚混沌,世界以初故事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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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小魅魔背后第一次伸展开的翅膀,如此虚幻,如此庞大。

毫无指望地、没有意外,他确实是一只魔王。而教廷最强大的战士圣子败在了他的诱惑之下,成就了他的完全。以弱小与温柔的伪饰假象。

圣子疲惫地紧闭双眼,等待着毁灭的审判,魔鬼的嘲笑。

小魅魔收拢了翅膀,高高兴兴地餍足地舔弄他,眼睛闪亮得像宝石,腻着要更多。

看起来恢复活力一时半会儿不会死了,他冷着脸揪起小魅魔去浴池清洗。

自银色圣泉流淌而出,如此清洁、冰冷、神圣的水。但他行了罪恶的事,再无法将自己洗净。

小魅魔灵巧地在水里扑腾,游来游去。他看着水面不断晃动的倒影,额上的圣痕毫无异样。看守的天使是否睡着了?神为何仍不将他除名呢?也许他应该自行辞去圣子的职务,而非等着被揭发罪行。

小魅魔带着浑身冰冷的水扑了他一脸。

开了荤之后小魅魔终于被喂饱了一次。第二晚开开心心地又来找圣子,腻着求欢。这下别的什么吃的都骗不了小魅魔了,他很明确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然后被圣子逮住了。一向私密的圣子寝间走进来几个人。

小魅魔惊慌失措,从未见过其他人的他想逃又犹豫,被圣子安抚几下就自欺欺人地把自己埋在圣子怀里假装看不见。

出于私心,这样的事圣子是完全不想让其他人参与插手。但这当然不是他的私事。无论圣子本身的存在,还是魔王的存在,都是有重大影响的公务。他不得不通知教皇与贤者,供述罪行。

一只幼年魔王。看起来却如此孱弱、乖顺,容易控制。

大贤者坚持认为需要处死这只魅魔,把危险消灭于发端。处理世俗事务与君主们打交道的教皇却更老道些。他说能豁免所有神圣力量的魔王过于强大,他们并没有把握给予它致命一击,而一旦它逃脱(魔鬼总是狡猾的),事情就再也不可控了。还不如交由圣子管住,把受害范围圈在最小,并且可以持续实验看看什么方法能对它造成伤害。

圣子表示自己已经犯下淫欲和放任魔王的罪行,恐怕无法再担任这个职务,请教皇再度挑选新的圣子。教皇则表示这只能交由神决定,而既然目前没有任何征兆表示圣子的失职,那就是默认可以如此的。十三使徒中,最终成就基督使命的是犹大,所做的快做。也许神正是需要他成为为王前驱之人。

小魅魔听着处置自己的对话,在圣子怀中吓得浑身发抖,尾巴紧紧缠绕着圣子手腕,桃心尾巴尖被握在掌心,无法划出逃跑的缝隙。

三个教廷最重要的人密谈一夜,最后决定将魔王交由圣子秘密关押。十分不幸,所有的魔法和纯银嵌宝石的经文锁链全部失效,圣子一松开手,小魅魔尾巴尖一划,像一个梦一样迅速消失在晨曦褪去的黑夜中。只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圣子过了好几个安安静静没有骚扰的夜晚,心底却非常沉重。

他制造了一只魔王,又让它逃跑了。将它捕捉消灭,他责无旁贷。但现在事情显然已经变得非常棘手,一旦那只心思纯白的幼年魔王与其他魔鬼,不,甚至只要接触一下世俗,就会迅速被污染,然后成长为真正可怕的邪恶之物。

正当他烦恼地想着的时候,他敏锐的知觉令他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悄悄靠近自己。

哦,不是吧……

他不动声色地躺着,直到那个东西与他贴得极近,呼吸微微拂在脸上。

他凌空一伸手,就凭直觉抓住了一根摇晃的尾巴。

这个小家伙居然还敢回来,大概上次逃跑得太容易了。

没等他说话,小魅魔结结巴巴地解释当时只是快到早上,他要回去睡觉了。

这是一个很拙劣的谎言。他几天没来。以前一天不落。

不过这家伙还没跑远就行。圣子松了口气,也不揭穿他,只是松开手,向小魅魔伸出双臂,把小魅魔引到自己怀里。饿了几天的小魅魔急不可耐地解开圣子的衣服,他已经知道什么东西能喂饱自己了,只有圣子身上才有他的食物。

但圣子制止了他,表示吃东西是有条件的。他不能白白地得到喂养,总得付出什么。

食物来源捏在人家手里,饿着肚子的小魅魔只得答应圣子一切无理要求。

为了在这只幼年魔王上实施实验,他们秘密地造了一间囚室。小魅魔必须受一顿或者更多次苦刑,才能得到一次喂养。

小魅魔被锁在刻满符咒的石台上,像一个被献祭的牺牲。他被迫趴在冰凉的石头上,四肢伸开被锁住,露出大片洁白的脊背和腰臀,等待着被使用。

小魅魔的尾巴不安地甩来甩去,圣子握住尾巴根挠了挠,那根尾巴就委屈地绕在圣子手腕上蹭。

“稍微有一点点疼,不过对你应该能忍受。”

圣子安抚地抓着尾巴,从尾巴根捋到尖,轻轻用指腹滑动着那个小小的桃心表面。果然小魅魔放松了身体,舒服地哼哼起来。圣子拿过一根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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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得近乎发光的羽毛笔,传说那是真正的天使羽毛,笔尖由秘银所铸,刻着细密的以诺文,最适合用来书写神圣符咒和祷告。

圣子卷起绣着繁复织金的雪白袖子到半臂,执着羽毛笔,在小魅魔身上刻阵法和祷词箴言,锋利的笔尖浅浅地划破了娇嫩的莹白肌肤留下红痕。圣子听着小魅魔呜呜叫,语气里又是撒娇又是抱怨,就知道这对他毫无作用。

小魅魔的皮肤又白又滑,像上好的羊皮纸,很适合书写。圣子想。

小魅魔无聊地趴着,感受着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沉静而专注地触摸着大片平坦的脊背,一些微妙的骨肉感,肉体贴近的热度,略带薄茧的手指有些糙,和着书写带来的细密刺痛,加上被轻微间断地刺激着淫欲敏感点的尾巴尖,圣子的动作给他带来的感受几乎像是前戏的调情了。

他无法忍耐地发出呻吟,试图夹紧腿根收缩穴口,那里被圣子塞了一串日常所持的玫瑰念珠,雕琢精细的骷髅头凹凸不平地碾磨着娇嫩的内壁。那死的阴郁狰狞原本是用以净化世俗欲望的,现在却似乎诡异地成为了某种淫欲的情趣。

粗糙颗粒的东西塞在欲望源泉处,又痒又刺痛,还有强烈的异物感,激化了他的饥饿。小魅魔被逼得哭出声。

“很痛吗?”

“好饿……”

圣子笑了笑,仍然一丝不挂地执行着,从脊背到腰臀,再到小腿,细密华丽地盖满全身,几乎纯粹是象征意义地完成了净化仪式。

圣子将玫瑰念珠从小魅魔体内拉出,上面沾满了亮晶晶的黏液,被亵渎的神圣。尽管圣子的本意是净化。小魅魔的娇声呻吟里夹杂了柔软而炽热的情欲气息,圣子的手指插入那个柔嫩湿热的穴内,被热情地迎合着,黏稠、充满体液的肉块内部,有一点点令圣子想起曾经打过的某种、某些怪物、散落的血肉。

圣子抽出手指,轻轻捻动,指引着一股晶亮的圣水被引入这黑暗欲望的源泉入口。

“好冰。”小魅魔哼哼唧唧地抱怨,那里被灌得撑起腹部,内部的洁净清洗。

股间窄小而幽深的入口,不过只是肉洞,却埋藏着黏腻如泥沼将人深陷的罪。某种厌恶感突然涌了上来。

“疼,不要再灌了……”小魅魔忍无可忍地尖叫,立起尾巴尖端使劲戳着圣子的手腕,圣子这才回过神。

“抱歉。”他下意识地说,又转念想,他好像没必要同一只魔物道歉吧。而且本来似乎就是刑求?

想虽然这么想,到底他还是停止了漫灌,只是让圣水在小魅魔体内流淌。小魅魔半闭着眼睛腻腻地哼着,带着一点舒服的意思,甚至透出享受感来。

洗完了,圣子给小魅魔身上洒下鲜嫩馨香的玫瑰花瓣,深红色的爱意,从教廷核心的玫瑰园新鲜摘取。在浮士德中,天使就是用这些花瓣雨重伤了魔鬼,无法忍受的温柔与爱。但它们只是落在小魅魔身上,既白且红,像新娘的妆。

经过这一系列复杂仪式,大概再没什么能比此时由圣水沐浴、洒满玫瑰、刻满繁复阵法纹章的小魅魔更神圣的东西了。

这真是一种讽刺。圣子想。

他屈膝坐上石台,松了锁链,小魅魔急不可耐地扑到他怀里,仰着头讨亲亲。

圣子如小魅魔所愿,给了他亲吻。魅魔是天生的爱意索取者,圣子很快就学会正确方式。小魅魔的白腻臀肉触感略凉,带着水汽,因为刚才被水浸了很久的缘故。但很快就热起来。一些丝绒感的花瓣在手指触碰中逐渐都掉落了,代替的是皮肤上落下嫣红掐痕。那个湿软的肉穴不满地瑟缩,心满意足地迎合着外来的炽热肉楔,慢慢推入的食物。

甜美的肉体,将自己的欲望埋入时得到完全妥帖的迎合和发扬,蜜一样流淌出来的快感,深暗的罪恶快感。绵密细腻的摩擦,奇异的、独属于肉体的、在神经间牵连编织的灼热,小魅魔扬起脸蛋,神情迷醉,微张的双唇很诱人,像一小片柳叶或睡莲花瓣,生来就是为了被亲吻而存在的,庄重的符咒在他背后张扬,神圣得像许诺誓言。那快乐又是如此强烈而纯粹,令圣子几乎忘记自己在同魔物交媾,如此渎神。

但结束时,清醒过来的他会陷入深深的自我厌恶。

自己犯了罪,受到魅魔的勾引。这是一场彻底的溃败。

尽管小魅魔很可爱,真的可爱。圣子还没见过比这个小魅魔更纯真的生物,比雪更洁白。但真可惜,他无可置疑是罪的化身,而非天国降临人间的造物。圣子想自己大概通不过最终审判的考验,没有那个分辨真假的能力。

小魅魔是不管这些的。他白天回去睡觉,晚上就肆无忌惮地来骚扰圣子,闹得人家也睡不好觉。魅魔本来就是这样的坏家伙。

虽然心里念头千回百转,但正事还是要做。不管是白天的还是晚上的。而圣子不得不承认,当小魅魔跃进怀里,腻着他各种索取爱的时候,确实是开心的。

一个完全驯服乖巧的魔王,教廷真该把这事当作正面典型大肆宣扬。有时候圣子摸着小魅魔柔顺的发丝想,当然这也只能是想想。事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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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真的泄露出去,这反而是一个极大的丑闻:教廷里豢养了一只魔王,而神圣的化身、最尊贵的圣子冕下在同它交媾。

不管怎么样,小魅魔到底不是养尊处优,而是被捕获的囚徒。

小魅魔伸出手腕,任由圣子给自己套上生腥气的铁镣铐,沾着隐约暗红锈迹,沉重而肃杀,衬着白嫩如贵妇的皮肤,像是轻易就能将被困住的受刑者损毁,像捏碎一个鲜嫩的果子。

小魅魔低下头,小心地嗅了嗅,又用手指摸了下,表情像是稍微有点深思。

“怎么了?”圣子故意问。

这看似不起眼的陈年刑具曾经锁住无数魔鬼,沾染死去的血腥。它们力大无穷,如此黑暗,但它远比看起来的还要结实,牢牢地捆绑住神的一切仇敌。小魅魔那灵敏的鼻子也许嗅到了同类的气息,沉淀在上面的杀戮和憎恨,黑暗的愤怒。

“星星。”小魅魔说。

“?”圣子不太明白小魅魔在说什么。

“这东西是星星上掉下来的碎片。”小魅魔解释。

圣子很惊讶。这东西确实是陨铁所制,传说是从星辰天掉下来的,如此纯净,象征神的秩序。但它看起来黝黑而毫不起眼,不知道小魅魔怎么立刻发现的。所以圣子也就直接问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

“是就是呀。知道的。”小魅魔直率地回答。

好吧,大概魔王总有些知识的特权。

小魅魔被镣铐锁住了手腕和腿脚。但是当他一丝不挂时,这似乎成了他身上唯一的遮掩。那具完美如最初的造物样本的身体无知地坐在乱七八糟的刑具和充满尘埃的空气中,洁净得闪闪发光。

小魅魔使劲想够着圣子,圣子走过去,让他的手指能够安心地摸到自己的织物衣角,嗅到散发的乳香和没药的气息。圣子揽住那段柔韧白腻的腰肢,禁锢住他,直接抓住了下腹脆弱的欲望中心。小魅魔的足背弓了起来,脚趾有些害怕地蜷缩了下,又随即放松。

“我在成为圣子之前。”圣子突然说话,“其实是一个……”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

“骑士,战士,武人。都不对,要更黑暗些。如果不出意料的话,我本来会成为一个异端审问的执刑官。”

“哦。”小魅魔显然对这血腥的职位毫无概念,他的臀部小巧紧致如处子,却在圣子大腿处不知羞耻地扭动。圣子的手掌握住了他的阴茎,皮肤相贴的火热温度与抚摩令他不自觉呻吟。

“长久以来,我的主要学习范围就是如何辨别那些黑暗造物的蛛丝马迹,如何逼使他们显露自身,套取需要的信息,以及如何与他们战斗。这是一份必要然而不怎么光彩体面的职业。”圣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与罪恶伴生,法律的阴面。”

“当然,这份职业做到极致也可以在教廷位高权重。不过我们心知肚明也就仅此而已了,那意义不大。重要的神圣之路,天国的阶梯是为那些一心侍奉的人存在的。他们唯一的要务就是使自己保持纯净,非常纯净,以便可以触碰灵的幻象,等待着那个时刻。”

“我们与黑暗太接近了,不管怎样,那会扭曲我们的灵魂。”

“我学习的大部分知识,就是如何戳破魔鬼的假面。”圣子捏捏小魅魔的可爱脸蛋。“魔鬼们往往可以伪装得很好,非常好,他们如此洞察人的渴望并趁虚而入。我们必须不断试探,不断怀疑。结果,世人的所有阴暗面都向我展开了,每一个人的原罪。我很难再相信他们看起来的那些样子,正常的羔羊,怀着最深的恶意揣测动机。”

小魅魔很认真地倾听着,然后亲了亲圣子,将自己更往他怀里送。

“哦,不用同情我。我并不是被迫走上这样的路的。我之所以成为这样的人,是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

圣子灵巧的手指在肿胀的阴茎根部渐渐收紧,任由小魅魔发出不满的哼声也没停下来。

“我很擅长那些,如何激发痛苦,利用刑罚的严峻。我喜欢那种解剖般赤裸地看见所有的感觉。”小魅魔在圣子怀中挣扎,轻轻推着他。“我完全不指望自己能得到什么故事中的神迹,只想在日常生活中满足自己小小的趣味。”

他给小魅魔的阴茎根部上了一个很紧的铁环,上面延伸的两根皮带牢牢咬住了囊袋,抑制发泄。小魅魔痛苦地皱起眉,他如同装满欲望的水袋,唯一的出口却被牢牢扎紧。

小魅魔像个惊惶的小动物一样,由于被捏住最脆弱致命的要害,在他的禁锢中微弱挣扎。圣子低下头,亲吻了下那细嫩的脖颈,斯条慢理地噬咬着,像野兽享受到手的猎物。小魅魔却被这近似咬颈求欢的动作安抚下来,手指缱绻地勾着他的衣服拽紧,只是胸膛起伏呼吸着,忍着施加在自己肉体身上的痛苦。

莫名地,圣子理解了小魅魔没说出口的意思:好吧,满足你的小小趣味。

小魅魔一直都这样忍受他,带着亮晶晶的爱意,幼稚而本能。当然,他自己大概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之所以能这样,完全是因为他身为魔王的资本。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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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闯入圣子寝间之前就化为灰烬了。

小魅魔现在乖驯地卧在他怀里,任由他摆弄和施以凌虐刑罚。尽管理论上他们是势均力敌的对手。圣子为这个事实发笑,于是他开口继续下去。

“总而言之,我是阴沟里的糟糕团队的一员。但不知道怎么的,圣迹居然降临到我身上,我成为了圣子,天父的意志总是如此难以捉摸。”

从云端照下的绚丽光束,笼着尘土中的凡人,指定的荣耀。

他没说当时他何等狂喜,几乎融化在那天国的庄严灿烂中,像所有故事中被神迹眷顾的信徒那样,发誓献出自己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主的恩惠穿过我的身体,塑造了我的形态、言语和力量。

“然后,我成为了圣子。我完全转变了。我需要温柔、节制、宽容,一切美德。我要完全奉献自身给众生,必须深信每个人内心都住着灵,无论那光如何微弱,用完全不同的方式拯救他们。”

小魅魔对此兴趣缺缺,他只是像一条淫荡的蛇那样在圣子怀里扭动,用尽自己的能力引诱他。尽管被锁住的欲望令他痛苦不堪,但流淌着情欲毒汁的身体似乎奇异地将其转化成了某种微妙漫长的快感。

“当然,至于魔鬼,那还是不一样的。”圣子话锋一转,轻声诵读,“依靠上帝和他的伟大力量做刚强的人,要穿戴神所赐的全副军装,就能抵挡魔鬼的诡计。因我们并不是与属血气的争战,乃是与那些执政的,掌权的,管辖这幽暗世界的,以及天空属灵气的恶魔争战。”

这段箴言也是一个非常强大的驱魔咒语,但小魅魔只是无动于衷地甩着尾巴。

圣子捏着小魅魔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那双湿润的眼睛充斥着毫不庄重纯洁的情欲,肉体的、终将腐败的,不是神的爱,但是看起来非常美丽迷人。

圣子叹口气,吻上那双饥渴的玫瑰色双唇,浅浅地喂养了下这只魔物,又随即将自己抽离。

“你是个很坏、很坏的小家伙。”圣子轻声说,“一直都在引诱我。”

“那些事情我已经很久没做了。”

“但你需要受到一些惩罚。”

圣子放开了小魅魔。某种气息改变了,他看起来和这个地方更匹配了些。那种垂怜世人的温柔消失了,他的轮廓气质更冷硬了些,淬毒的匕首,铁处女的尖刺。

小魅魔被强迫着吊起双手,双足被分开锁在地上,将身体拉长绷紧,像一块待售的肉那样赤裸和任由宰割。美丽得令人目眩的雪白柔嫩身躯,股间的幽暗处藏着欲望的源泉,但它的前端正被牢牢封住,紧箍在阴茎根部的铁环也牵着长长锁链被固定在地上,这是一只被捕获的魔物,囚徒。

一下凌厉的破空声响起,小魅魔惨叫一声,光洁脊背上多出一条鲜红伤痕。

圣子手里拿着一条很细的鞭子,闪着微弱的银光,比起刑具更像昂贵的装饰品。独角兽的毛,银质的细丝,间隙中微露的玫瑰刺,纯洁与爱。就纯物理攻击来说,也算是利器。

“是谁派你来引诱我的?”

小魅魔瑟瑟发抖,抽泣着回答。

“没有。我自己来的。”

又一记鞭子抽过来,鲜红印记瞬间在白肤上绽放,好像艳丽玫瑰。

“为什么?”

小魅魔因为痛苦而大声抽泣。

“我饿了……我想要爱。”

“是这样的爱吗?”

小魅魔挺翘圆润的雪臀上瞬间多了一道绽开的红痕,羞耻的部位。

火辣辣的痛感在身体上不断弥漫,像抹了辣椒,娇贵的身体从未尝受过这种苦痛,它们像直接点燃了血液,让它沸腾起来。刚才被圣子撩拨起来的欲望之火在无从发泄的情况下,被这样一刺激更加强烈了。

小魅魔更饿了。

审讯内容逐渐往乱七八糟的方向跑偏。就像一般的流程那样,犯人受到刑罚困扰,有些神志不清,开始吐露真言……

小魅魔的背上、臀部、大腿全是凄惨鞭痕。他的前端依旧被牢牢箍住,但是股间的幽缝里滴落了些比满身汗水更粘稠的晶莹液体。尾巴卷来卷去,难耐地蹭着,小小的桃心尾巴尖像一个箭头,反复暗示着进入的地方。

脑子被刑求烧得迷迷糊糊的小魅魔只会反复说些淫语,让严肃可怕的审讯刑房摇曳着一室旖旎的桃色春光。

圣子放下鞭子,走过去搂住满身伤的小魅魔,低头亲吻那些伤痕。

“乖孩子。”

会得到奖励。

圣子没解除那些镣铐,它们此时起了固定和支撑的作用。小魅魔扭过头,亲昵地蹭着圣子。

圣子的手指插入那个淫荡饥渴的穴中,它立刻迎了上来,急切地嘬弄着。那种温热腥暖的肉欲感像罪的沼泽,危险地黏住一切捕获的猎物,无法逃离。

圣子不动声色,只是冷静地搅弄出黏腻的下流水声。他告诫自己不要被迷惑,只是一次不能动心的饲喂罢了。

小魅魔很喜欢圣子的手指,没事的时候也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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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含着舔弄。有时候圣子会任由他把它们当磨牙棒,更多时候会把小魅魔轻轻推开让他不要闹,但有时候也会主动在他嘴里作乱,调戏他的口腔和唇舌。它们有力而灵巧,可以做各种各样的事施加在他身上,或轻或重地滑动,点燃欲火,喂养他。

前面被锁住,背上和臀部又挨了打,那个入口还被圣子用手指拨着火,小魅魔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欲火烧起来。小魅魔又哭又叫,卑微地恳求着圣子关照自己。

魔鬼的示弱与祈求当然总是令圣子心生愉悦。

沉甸甸的热度与硬度挤进了那个火热而空虚的部位,狠狠地摩擦着那些敏感的神经,激起一片快感的骇浪,哗然涌遍全身,几乎无法承受的强烈。小魅魔微微勾起小腿,似乎是无力地挣扎和想要逃离,却被一把抓住,然后进得更深了些,生生承受下所有的、几乎瞬间透支身体的快乐。无法从前端泄出的欲望在整个身体炸开,在那些伤口上熊熊燃烧。他不由得痛哭流涕,这也太过于满足了些。

圣子细密地吻着那些伤口安慰他,一边操弄他或者说喂养他。圣子的脸上全然冷静,除了激烈动作的汗水,依旧严肃得仿佛在众人面前。

那些伤口已经开始痊愈了,停留在一种撕破表皮的阶段,被汗水的刺痛。身为一个魔王,愈合伤口是最简单的事。不出意料的话,小魅魔完全有能力让它们瞬间愈合。而作为一个魅魔,将痛苦转化为情欲的辅助是本能。

就像往常一样,小魅魔轻易把这变成了一种调情游戏。

甚至过于沉迷了些……

痛苦是一味微妙的调味剂。以往非常娇气的小魅魔在发现了它的妙用之后,不但变得能够忍受,甚至主动地要求圣子‘施加对坏孩子的惩罚’。

真该让这个家伙吃些真正的苦头!圣子咬牙切齿地想。他们会切下魔鬼的四肢,拔掉它们的角和尾巴,用银刃切割皮肤和锁链穿刺身体,然后再淋上圣水,在灵魂上烙上咒印。

噢,但是他不能这么对待小魅魔。那是个需要温柔和爱意的小家伙,还是一个魔王。可以免疫所有神圣力量,忍耐一定程度的伤害,但是不可以被冷落和敌对。有一次他和圣子吵了一架然后跑路,像对普通的情侣那样,然后连着好多天不出现,导致教廷随时提心吊胆不知道哪里会冒出魔王崛起的消息,直到小魅魔又别别扭扭地回来看圣子才算结束。

小魅魔是没法被困住的。无论什么方法锁住他,一到晨光发现就消失,按小魅魔的解释,原理就像黑夜消隐于白昼的光幕之后那样简单容易。后来圣子狡猾地提出要白昼宣淫,又表示有时候自己晚上要休息不能老陪着小魅魔闹,小魅魔才不情不愿地在白天也留下来,哈欠连天,焉巴巴的。当然,这证明教廷的试验不出意料地又失败了。魅魔能在白天出没而不被伤害,他不跑只是不想跑,黏着圣子像雏鸟求食,非常好控制。

总而言之,最后圣子担当起了用爱封印住魔王的重任。他也如此说服自己,那些跟魔物颠鸾倒凤的胡闹。

“他们可不喜欢像你这样的家伙。会想尽办法消除肉体产生的罪恶欲望。”

“他们吃最简陋的食物,拼命劳作,鞭打自己,尽力遏制,但原罪的肉身还是会产生色欲的火花,他们会把它掐灭掉。”

小魅魔显然对此理论不屑一顾。魔物是不会压抑本能的。虽然小魅魔很乖地接受圣子的教导,各种方式的。这使他与其他魔物不同,没那么邪恶和充满破坏欲,以引诱人堕落为乐。但有些灵魂里的东西改不了。他一心想要圣子的喂养,别的只能称之为乏味的附带品。他是无法被感化和拯救的,大洪水之前未被清洗的混沌造物。

但圣子还是坚持不懈地试图布道,这也几乎成了他的本能。

“他们有很多各种各样的方法来折磨自己的肉体,以求能习惯那些痛苦,更关键是享乐。哦我知道你没有兴趣,但是有时候我觉得你也可以学着节制一点。”

“不要。”小魅魔大声抗议。

“说不要也没用,我会强迫你学习的。”

强迫这个字眼令小魅魔脸红了,心旌神摇地晃了晃尾巴。圣子花样百出的手段和尝试最后总会变成淫欲的调剂,遏制只带来更汹涌的情潮。

他拉着小魅魔走进冰凉清澈的泉水池,泉水中央立着一个小巧的凯旋门,门里站着一只大理石独角兽,它额上的角是纯银的,闪亮纯洁。

“坐上去。”

圣子托着小魅魔柔软的屁股,让他坐到独角兽身上。小魅魔坐好之后晃了晃腿,觉得自己像个被哄骗的小孩。

“坐前面去。”圣子指指独角兽的头部。这下小魅魔明白了。

他慢慢往前挪,抬起臀部,让那个角尖对准自己身体上柔嫩的穴口,一个进入内部的通道,慢慢地将那个冰凉坚硬的东西吞吃进去,将异物塞进体内。粗大的角撑开了肉穴,金属冷冷地贴着火热的内壁,他仿佛被独角兽挑起贯穿的猎物。不等他反应过来,他的双腿突然被水的锁链束住强迫贴在雕像上,他的双手则被强制拉开,拷在两边的罗马石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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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束缚住他的水转瞬变成了青色的坚冰。

不过小魅魔实在已经很习惯这类游戏,只是摇摇尾巴。圣子只穿着一件非常简单的白色长袍,下摆毫无疑问地浸湿了,踩着水声向他走过来。他将项上的十字架解下置于水中,将水化为神圣。

一股细小的水流升起,像雨丝一样立在空中,然后毒蛇一样钻进了小魅魔欲望前端的小孔。冰凉的水线一下贯穿了娇嫩温热的尿道内部,往里倾泻着。

“哈……”被冰冷急促的水流倒灌尿道和膀胱的感觉实在不好,小魅魔的那里从未做过这种用途。隐藏在体内的娇嫩肉袋如今做了水囊,被强制灌饱水,还是神圣的。

“那里从来没有清洗过吧,需要接受一下洗礼呢。”

“但是这也太……啊……”小魅魔抱怨着,那些水还在源源不断地灌入,原本平坦光洁的小腹逐渐不自然地鼓胀圆润。小魅魔无处可逃,手脚被束缚的他连动一动都不行,只能承受施加的灌水酷刑。

“我在教你学会忍耐和节制。”圣子走到他身边,水已经停止了灌注,但小魅魔的腹部也已经鼓起如孕,里面满满装着圣水,在体内凌虐和净化魔物。小魅魔绝望地看见圣子用一根粗长的金针堵住了娇嫩的肉器出口,这意味着刑罚要持续下去很久。

“还想要吗?”

小魅魔低头看着圣子,松垮的领口露出了锁骨,衣料与肉体的缝隙里也能窥见里面大片裸露风光。战斗系出身的圣子外表看似纤细,实际上依旧拥有着精干的身体底子。

小魅魔点点头。

他想要,即使身体里被灌了一个冰凉的大水球,那种亟需倾泻的欲望压过了火热的情欲。但是看到圣子,他又感觉到了那种饥渴,哪怕自身被破坏都依旧叫嚣的渴望。

圣子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他抱起双手靠在罗马柱上,一幅悠闲观望的姿态。

正当小魅魔努力适应着膀胱的憋尿爆炸感,看见恋人而后穴生出黏腻湿润的空虚,那好不容易捂暖的金属内部突然也喷出冰凉液体,直灌入体内,把小魅魔冻得浑身一激灵。

低温的水在小魅魔体内拼命作乱,把他灌得更鼓胀了些。小魅魔的股间潺潺流出晶亮的水,邪恶淫荡,像止不住的欲望。原本独角兽的角喷水的圣洁巧思变成了魅魔淫欲的证明。

小魅魔拼命挣扎,却无法逃离。他的尾巴委屈地蜷缩成一团。

魔鬼非常擅长伪装,尤其是这种无辜、纯洁的表象。魅魔当然也一样。他们以另一种方式激发起人内心的阴暗面和破坏欲,将人污染。

这是一只魔王,圣水对他毫无作用,他只是被灌到体内的水撑到和冰到了,便装出一幅可可怜怜的样子。但圣子不得不承认,自己还真是吃这一套(仅限这一只魅魔)。

他翻身坐上独角兽背,伸手抚摸那洁白的后颈。小魅魔的哭闹声立刻小了,换成一种委屈的哼哼,尾巴也立刻趁机缠上来了,桃心尖尖使劲塞他手里,要摸摸碰碰。小魅魔的皮肤冰凉如水,被水劈头盖脑浇了这么久是理所当然的。圣子的手指沿着脊背滑下,向前捏住了两个挺立如蓓蕾的乳粒,粗暴掐弄。

原本就非常辛苦地憋着前端腹部胀痛和后穴灌肠的无情冲刷的小魅魔猝不及防地发出惊叫。

圣子调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这样还能继续你的发情吗?”

小魅魔的尾巴使劲扯着圣子的腰,甚至向下绕着圣子充满热度和硬度的阳具。

“不要作弊。说了这次要教你怎么节欲。”圣子无情地拍掉了尾巴。

但是冰凉的背后贴近了温热的躯体,那个能给予他无限欢愉的炽热肉块正有力地抵在股间,圣子的一只手伸进他嘴巴里,湿热的呼吸在耳畔拂动。

这下再冰的水也不能冷却小魅魔的情欲了。

圣子一只手握住他勃发的欲望,调戏似地抚弄着敏感的黏膜,小魅魔感觉那个躺在人家掌心的东西热烫得要命,被锁在里面的水的温度反而成了一种调节。被喷泉持续冲刷而冰冷的后穴随着肉体热度的上升变为欲火的缓冲,让一切进行得更持久。

“不是吧。”懒洋洋的调侃,“这样都高潮了?”

圣子现在已经非常熟悉小魅魔的身体,知道那种轻微的抽搐和紧绷意味着对方已经达到欢愉顶点。当然,魅魔总是淫荡的。但拜圣子不遗余力地洗脑所赐,小魅魔开始略微害羞了,不是对这件事本身,而是太快了。

“那接下来还会有很多很多次等着你。”

圣子下了一句评语。

小魅魔转过脸,讨要了一个吻。

日子就这样普通地一天天过去,小魅魔没心没肺,对他来说就是永恒。但圣子不一样。

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爱上了一只魅魔。

他当然可以为自己找出各种各样堂皇的理由和借口,说目前的状态是有必要的。但他内心深处知道,自己就是堕落了。

一份私心的、饱含肉欲的世俗之爱。在众生之中,那只魅魔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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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充满污染的事实。比小魅魔本身是个魔王更加严峻。

恶魔是些邪恶的造物,由罪中诞生,引诱人堕落。至于魔王,那当然是众恶的巅峰。这只魅魔之王引诱了他,还装作纯然天真,仿佛真正罪恶的是别人。

小魅魔也许是装的,这是它们的本能。它跟其他魅魔一样,甚至因为身为魔王而更加恶劣。它只是表面上装作油画天使样,背地里不知用如何污秽的语言嘲笑圣子的沦陷。圣子时常怀疑这一点。事情又转回了最初就知道的局面:没有一只魅魔可以是纯洁善良的,它们的天性里就不存在这样的东西。

不同于小魅魔,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有一个最终的了结。

尽管知道这一点,但是明天复明天,总想无限推迟,所以选择真正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猝不及防和太快。

教皇去世之后上任了一位新的。

他以虔诚苦修闻名,活着时就受封为圣徒。某种意义上他是几个家族博弈后的意外人选,但这似乎也可以窥见神奇妙的意志安排。

总而言之,他是个严格的人,一心要对教廷内存在的浮华放浪懒惰的风气进行改革。

圣子的秘密自然首当其冲。

“圣痕的存在并不意味着神的宽容,而是等待你的回头。”

“当然,囚禁一个魔王是一个非常正当的理由。但是你确认是真的仅仅因为如此吗?”

“在公事公办的严格程序上,你是否添加了私心的砝码?那是极其危险的。这你应该很清楚。”

“你真正有对它试图施加伤害和杀戮的方法吗?我看过那些记录,几乎可以说都只是不动筋骨的胡闹。”

“你们声称它是一只魔王。确实,能免疫神圣力量是罕见的。可是一只魅魔能干什么呢?而记录上也并没有表明它拥有什么特别和强大的力量,除了勾引了我们高尚的圣子冕下。这点倒确实算得上是丰功伟绩。”

实事求是地说,教皇算不上古板固执,否则按照那些虔诚修士的观念早在第一时间就跳起来要把这堆惊人的烂事抹除得干干净净。教皇通情达理,老于世故,但也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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