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临近年末,我和我哥搬回了往日的家。
学姐和她的丈夫最终还是离婚了,那套房子分给了她丈夫。虽然对方没有赶我们出去的意思,甚至偶尔在小区碰到双方也只是正常点头示意,但我和我哥还是在主动付了几个月的房租水电物业费后,搬回了以前的家。
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寻找新房子。徐凌霄听说了后主动提出要帮忙,我哥在我强烈抗议之后礼貌回绝了他的好意。年末事务多,在那之后无论是租房搬家还是趁机买新房都暂时停滞了下来。
有时我看见我哥忙里偷闲开始布置家里准备过年,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开始打消搬家的念头。人总是容易变得懒惰,一旦回到熟悉的环境中,曾经的果决也会在琐碎日常中一点点煮化消失。
我担心我哥改变心意,继续在这片环境中沉沦下去,隔三差五就询问他下一步的打算。他嘴上虽然说依旧如此,但态度的明显松软还是让我开始担心起来。就在我一筹莫展之时,公司有个驻扎海外的项目开始计划派遣人员。一听到消息我立刻联系学姐申请前往。
“不行。”
我的申请被毫不留情打回,但我丝毫不意味,甚至可以说这本来就在我的意料范围之内。入职后对工作的逐渐熟练没有让我自不量力,本来这次也只是去探探口风。
我明白自己的实力在短期之内是没办法被派遣海外,但这件事却让我燃起新的希望——反正都要换个新环境重新开始,不如直接走远点,没准我哥也能有机会重返校园。
在明白不断打听驻外项目的申请条件之后,我便开始自己的计划。
临近年末,一切都开始变得忙碌起来,那段时间我每天都是早出晚归,有时g脆直接在公司临时搭张床随便凑合一晚。我哥对此心疼至极,但他也忙得要Si,有时回来的b我都晚。之前还能在出门前给我留好晚饭,现在我俩快连着半个月都靠外卖解决三餐。
在连轴转好几周之后,我终于在今年最后一周里得到了个完整的休息日。JiNg疲力竭的我原本打算趁着今天好好补个觉,却没想到还没到中午就听见有人敲门。被吵醒的我穿着睡衣怒气冲冲跑去开门,走的时候准备了一肚子问候祖宗的话语,结果看门后看见的竟然是我亲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们竟然还住在...”
没等她说完,我就把门一把关上。
睡糊涂了,竟然人醒着都能做梦。
我试图钻回被子里逃避现实,但我妈拼命地砸门声让我不得不继续面对现实。
再次打开门后我注意到她还领着一个小孩。孩子年纪不大,也就上小学的年龄。第一眼我就从熟悉的眉眼中认出这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弟弟。
“没想到这屋子看上去竟然还和以前一样。”
担心再次被我拒之门外的她也不等我做出反应,直接用肩膀强行从我旁边挤进屋内。进屋后她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严格意义上说她也的确不是外人——竟然要每个屋子挨个转了一圈,被我强行拦住后也没有生气,而是对我温和笑笑,开始关心起我的身T。
“你嗓子怎么样?上次回去后,妈一直惦记着你的嗓子。”
“你来g吗?”
我没跟她多说废话。那天的接触让我明白她再次出现肯定是另有目的。与其跟她虚与委蛇,不然直切主题。
“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面对我的直白,她立刻收了笑,冷眼看着面前的我。回到离别多年家中的她气势也变回当年一家之主的盛气凌人。
她习惯X地一个眼神向下扫去,却发现视线内的孩子是心Ai的小儿子,而不是年幼的我。我妈微微一愣,她显然还没有彻底习惯我已经长大的事实。
她印象里的我应该是瘦瘦小小,个子勉强到她x部,随便一个眼神都能被吓的只掉眼泪的小nV孩,而不是b她高半个头的成年alpha。
这份生疏让她态度变软,但还是故作强势地自顾自坐在沙发上。
“妈这次上门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找你们借点钱。你叔叔不争气,在外面欠了一堆钱。妈知道你俩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也不找你们多借...”
哪怕知道她此次前来另有目的,可真当她说出口,我还是被气得咬牙切齿起来。
“你可真不要脸。”
看着跟个受惊刺猬似的我,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拽过一旁的儿子,嘴角一撇,眼睛一眯,然后泪眼朦胧地开始打起感情牌。
“妈知道这些年有愧于你们,也不奢望你们能给我养老,就希望你们能看在自己亲弟弟的份上拿点钱出来。”
顺着她抚m0的动作望去,我看见男孩的衣服上有个新打的补丁。
她拽着孩子的衣服眼泪汪汪开始诉苦,从快没钱给孩子交学费到马上家里三口人就要没钱吃饭、沿街乞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种苦r0U计对我没有用处,因为她哭诉的那些都是我和我哥亲身经历过的事。b起她无需眼药水就能哭出声的JiNg湛演技,孩子身上的补丁更加引起我的注意。
那是个用心处理过的补丁。
这件衣服的确是旧衣服,无论是磨损的袖口还是洗过多次后泛旧的颜sE,都能让我一眼看出这件衣服他穿了很久。但我也注意到衣服的g净整洁,以及补丁形状的JiNg心伪装。如果不细看,那个补丁很容易被当成是有意设计出的图案。
毫无疑问,只是如她所说的穷人家的衣服。也毫无疑问,这是件缝着母Ai的衣服。
哪怕这个补丁是为了引起我同情的有意为之,可就算是演戏,母亲对他的Ai都深沉到愿意维护他最微不足道的T面,那我们呢?
“那我们呢?”
“你们?”
我的cHa话打乱了她的演技,她看着我一瞬间也忘了哭,有些莫名其妙地回我:
“你们怎么了?我也没让你们断吃断喝啊。”
她的嘴角不以为意地撇了一下,全然刚才的委屈可怜,只有没掉下来的眼泪自顾自地悲伤落下。
“你想怪我什么?怪我拿钱跑了吗?你现在也是大孩子了,也应该学会T谅我当年的难处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破口大骂把她赶走,但是看着那张记忆中老去的脸,我感觉到的只有前所未有的冷静。
眼前这个人就是我从出生开始就害怕着又深Ai着的母亲。她从我身边离开多年,如今又回到了这里。和当年b她只是眼角多了几条皱纹,但现在的我却明白一切都已经今非昔b。
我不用再害怕她了,现在的她失去了曾经让我恐惧的一切,无论是巴掌还是辱骂。我也不在乞求她Ai我,因为我已经彻底得到自己需要的Ai。
她试图像以前一样模样凶狠地威胁,但我不为所动。她又开始掩面哭诉自己这些年有多可怜,而我也只是笑而不语。
我这个态度反而让她害怕起来。
她明白自己已经老了,已经不能像当年那样随意打骂我了。而我的T型远胜于她。现在的她站在我面前就像一个缩水后的茄子。
只要我油盐不进,她没有办法从我这里得到一分钱。也许闹上法庭会得到点抚养费,但她也心知肚明这点钱对于还债无疑是杯水车薪。
“你说完了吗?说完就好走不送。”
我坐在沙发上打着哈切玩手机,看了眼时间后就私聊我哥,问他中午回不回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