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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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为亲哥肉体太迷人,意外秒射这件事实在发生得太突然。尽管心里知道第一次不持久很正常,就算是alpha初次也是人之常情。

但在亲哥面前秒射实在是一件过于尴尬的事,更何况我还是被亲哥强行脱了裤子坐骑那个。

至于我哥...

我像个做错事时刻都能被训斥的小孩子那样走在我哥后面,老老实实低着头,小心翼翼跟着他下楼。

我不敢看我哥的脸。

在我俩穿衣服收拾残局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一下。那张秀气精致的脸简直是“乌云密布”,眉头皱在一起的模样像极当年得知我考试不及格时的样子。

长兄如父,长兄如母。

我哥对我一直不错。但这些年下来,对我来说我哥就是如父如母。就算他很少骂我,可是他生起气来对我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就算我想为自己辩解我那是正常现象,才不是别人造谣的那种阳痿。可看见我哥那样,我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我不会真的不行吧?!

虽然是雏儿,但毕竟是成年人,对着色情男人女人手冲还是做过的。所以我还是有些自信自己无论是尺寸还是时间,都没有愧对自己alpha的身份。

可仔细想想,手毕竟跟真人不一样。

没准...也许...

我面对真人真是个不行的alpha?!

这个想法过于骇人,吓得我更是老老实实、听话服从我哥的一切指示。不是因为我哥口中说的什么“生理课”,而是怕我哥生气。

我知道自从我妈离家出走改嫁后,我哥就把我看成他的全部,他的希望,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说个很奇怪的比喻,我对于我哥就像独生子对于年轻寡妇。我对我哥的感情,也像是孩子对含辛茹苦养育自己母亲那样亲情中夹杂着难以描述的依恋。

不过仔细想想,按照长兄如母这个说法,我也算是一个妈宝女。

各种奇怪思想在我脑海里翻腾,我想的越来越多,甚至想到如果我哥有一天真的嫁人,我会不会像那些寡妇带的孩子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

“下楼。”

我哥突然一句话,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看向我哥。

“先下楼吃饭,剩下的等吃饱了再说。”

前一句让我松了口气,以为这事终于翻篇了。后一句话直接让我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着?吃饱了回来继续上课?!

但我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乖乖跟在他后面下楼。

下午四五点,随着下班回来的人越来越多,楼下的烧烤小吃大排档摊子一个接一个搬出桌子,招待客人营业。本来老损破旧,一眼望去全是脱落墙皮的居民区,也因为这些热闹的烟火摊子多了几分魅力。

可能是当初突然被母亲抛弃,差点和我饿死在街头这件事给我哥带来的阴影有点大。就算我哥如今在这条街已经勉强算得上是高收入群体——毕竟这条街人均收入只有一两千,可我哥还是喜欢买菜自己做饭。我俩每年下馆子的次数屈指可数,算来算去,也就过节和我生日那几次。我哥厨艺不错,而我向来是有口饭吃就心满意足的人,对此倒也没什么不满。

再加上他是个专门上夜班的从业人员。因此早在每天这些摊子出摊之前,我俩就已经把筷子和碗洗干净,收在柜子里。

倒也不是完全不去吃这些,但俩人一起出去吃的次数太少。更多是我自己来不及吃饭,或者偶尔嘴馋吃点宵夜。我高三时学业紧、压力大,每天学到眼睛发黑、头大脚轻。我哥心疼我,有时候会在我出门前额外再给我些钱,让我在楼下王老板王正义开的大排档里买点烤串当宵夜。

看着我哥带着我往王正义家的大排档走,我心“砰砰”直跳。我感觉我哥今天破例带我出来吃是为了缓解尴尬。毕竟刚发生那种事,在只有我俩的小屋里开火做饭,实在不太现实,就算是我哥也做不到无视那些尴尬。

可是听到我哥点的菜,我发现我低估我哥了。

我哥一脸平静地对服务员小哥说“要韭菜、腰子、生蚝”这种中国人都知道的可以帮助某种生理活动顺利进行的食物,甚至还贴心问我“要不要加辣椒?”,生怕别人不知道我需要吃些食物进行大补特补。

“都行都行。”

我结结巴巴、磕磕绊绊随便撤了个答案,无视服务员暧昧的眼神和我哥对我没出息模样的嫌弃,装作无事发生四处乱看。

我害怕在附近的顾客里看见王正义。

这家大排档的老板王正义比我哥大五岁,据说跟我哥有过一腿。

这街上有关我哥跟谁有过一腿的闲言碎语太多了。恨不得无论男女老少,只要对方做不到一双眼睛时时刻刻黏在自己伴侣身上,并且见到我哥自觉保持三米以上安全距离,都会被大爷大妈在背地里怀疑跟我哥睡过。

我哥的那些闲言碎语里,有一大半都是假的。毕竟我哥的价位早就已经不是我家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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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均月收入两千出头的人能消费得起的。有些人骂我哥,心里多少也是因为嫉妒我哥从事非法行业挣得比他们还多。

像这种我哥听见后只是默不作声。只要不动手,他都任别人骂着。有时候骂得话过于难听,我实在忍不住想要回敬几句,我哥也拉着我让我闭嘴。

他说干这种活就活该被骂。

那时年纪还小的我眼泪汪汪问我哥为什么不去干别的,非要干这种被人戳着后背骂,还不能骂回去的工作。

我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后来我才知道,像我哥这种年轻漂亮的Omega本来就很难在社会立足。更何况他没学历没手艺,辍学时还是个未成年,只能打些零工,或者进工厂。而这几种对于像他这样的Omega来说,无论选择什么,都难逃被人欺负侮辱的命运。

这样的例子我们身边存在着太多。只是看太多,反而让双眼麻木无视着。仿佛不去思考这些,所有的肮脏黑暗就不会存在。只有当自己深陷其中的时候,才明白这究竟是怎样的一条路。

也许我哥就是一眼看到自己命中注定的尽头,干脆连挣扎都不挣扎,直接一脚走到黑把自己明码标价卖了。

我哥嘴上看上去早就已经释怀,不然也不会隔三差五就跟我笑着谈起这些,甚至连他是标价最高的这件事都是他主动跟我说的。但我还是觉得我哥心中对这件事还是在意的。不然为什么他一次又一次无视我提出从这里搬走的建议?

也许我哥潜意识中就认为自己和这群人是一类人,都是在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就像只下水道中苟且偷生的老鼠。

他活该别人骂,也注定无法逃离这里。就算可以,他也不会。

我哥也不是每次被骂都老老实实不回击。

我们这片向来“民风淳朴”,不然也不会发展出一连串淫秽色情行业。出轨招妓、未婚先孕,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乱搞的事在我们这片儿经常发生。我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就被母亲抱着听邻居间闲聊时说起的带着颜色的四邻八卦。但是大家心里还是对纯洁美好爱情有着无限的向往,所以尽管背地里肮脏事没一个少干的,但表面上还是能做到对别人一本正经进行谴责的。

面对这种人,我和我哥的处理方法就是利用街坊四邻彼此间的了解,在礼貌性问候一下对方全家之前,带着他们一起回顾一下陈年往事。

例如楼下李大婶说我哥是勾引男人的贱货,自己现在的老公却是从好姐妹手里抢来的。

再例如临街王大叔最喜欢对人指指点点,好像这世界上除了他,别人全都烂到一无是处。每次看见我和我哥都明里暗里的各种骂,背地里却不止一次讪笑着求我哥看在邻居面上,给他便宜点,好让他能有机会跟我哥睡上一次。

在这些真真假假中掺杂着假假真真的谣言中,我知道王正义这个男人是真的跟我哥有一腿。

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暴发户出手阔绰,还是因为就住我家楼下这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有利地势,这个男人从我哥刚沦落风尘到现在,一直跟我哥保持着肉体上的关系。具体是不是每一次都有金钱往来我就不得为之。但从王正义每次见我哥都一脸谄媚,一看见我就用自家人语气热情招呼我来看,这个男人或是因为肉体,或是因为容貌,又或是因为我哥这个人,对我哥或多或少带着几份真情。

据某个被王正义拒绝后,恼羞成怒愤而张口大骂的洗头小妹说:“王正义这个狗男人是上赶着给别人当接盘的绿头龟”简而言之,他想给我哥当金盆洗手后选择的老实人。

当年我哥让我隔三差五去他家吃烤串的时候,我就曾怀疑过这件事,甚至还怀疑过我哥心中也是这么想的。再跟王正义接触后这么多年,我发现这个男人是认真的。至于我哥则是知道他这份痴心后,趁机占便宜罢了。因为每次我俩去他家吃饭,王正义都会给我们打折,还经常送各种小菜主食饮料,时不时直接端着一堆东西上来白送。而我哥对此只是微笑、道谢,然后转身关门,毫不留情把王正义关在门外。

虽然王正义这个人长得其貌不扬,但为人处世和对我哥的真心这些年我都看在眼里。尽管我至今不认为他跟我哥相配——不,或者说我遇到的任何人都配不上我哥,但如果我哥真的选择他,我可能也不会反对。

毕竟妹妹还是希望哥哥幸福的,就算心中不愿意。无论他是王正义还是孙正义,只要能对我哥好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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