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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软站在乔木上次带他去的屋子的面前,有些纠结。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四点半了。
他没有乔木的电话,无法在来之前给个电话,问问对方是否方便。
应该时间还好吧。
顾软站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外面的温度冷极了,风刮在脸上刮得生疼生疼。
“呼——”
顾软搓了搓冻红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门。
咚咚。
没有人回应。
咚咚咚。
……
敲门声很快就被冷风带走了,呼呼的带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动。
顾软皱了皱眉,不在家吗?
但这个时间——
“乔木?”
他又敲了敲,这次的力度比之前要大了不少。
哪想到门根本就没有关上,那扇虚掩着的房门径直被推开了。
顾软站在门边,屋内隐隐约约听见了有人的咳嗽声。
“乔木?”
Omega叫着乔木的名字,风吹的他直哆嗦,最终他走进了屋内,将门关上。
屋子里的温度低得要命,顾软不明白为什么气温都这么低了,屋子里却连暖气都没打开。
他走进屋,没有将自己的围巾摘下,因为实在是太冷了。
他循着那声音找过去,在卧室里找到了满脸汗水的乔木。
乔木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衬衫上的扣子脱落了,领口敞开着,衣服裤子凌乱地扔在一旁的地上。
他蜷缩在被子里了,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裸露出的皮肤苍白的可怕,像是被冷的,但同时却又在出汗,那件薄薄的衬衫都被汗水润湿了。
耳尖红红的,修长白皙的指尖抱着自己的脑袋,趴在床上,艰难的呼吸着,就好像是一条缺水的在进行最后挣扎的鱼。
捂着头的手臂微微颤抖着,身体随着咳嗽而发抖。
“乔木?”
顾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手中提着的饼干和礼物跌落在地。
他快速走上前去,看着明显处于痛苦中的乔木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乔木,乔木,你还好吗?”
“需不需要我去叫医生?喂,乔木——”
他哆哆嗦嗦的问着,但对方似乎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一般,连头都没抬起来。
“医生,医生,医生——”
顾软彻底慌了,他哆哆嗦嗦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手抖着,却怎么也点不进去。
“快点,快点,快点——”
等到Omega终于把附近医生的电话找到,拨通出去,Omega早就已经被吓得满脸都是泪水。
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好的医生。
顾软打电话给自己之前在这边做过检查的医生,虽然对方的专业并不是这个方向,但对方还是答应过来一趟。
等待医生的这段时间是最难熬的,每看着乔木一次次的咳嗽,发抖,顾软总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揪紧了,喘不过气。
他只能呆呆的站在一旁,守着乔木,仅此而已。
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Omega,他将听诊器拿出,摇了摇头。
“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的状况。”
“虽然我的专业也不再这方面,但是真的太奇怪了。"
他转过头看着欲言又止的顾软。
“给他注射了一点药物,应该过一会儿就能够醒过来了。”
“脖子上的伤帮他处理了一下,应该过几天就能好了。”
说完,提着医药箱便准备离开了。
顾软迎上去向医生道谢,顺便将医生送出屋子。
“年纪轻轻的长得又漂亮怎么会出现这种问题呢。”
医生一边嘀咕着一边回头看了看貌似好了很多的乔木,提着医药箱走出了屋子。
顾软将屋内的炉子点燃了,冷飕飕的房间里的温度稍稍上升了一点。
他烧了一壶热水,倒在杯子里冷着。
等都做完后,发现乔木额头上不停的冒汗,顾软伸手摸了摸,很凉,但摸了摸乔木的指尖却又很烫。
Omega皱了皱眉,将从屋子里找到的一条干净的毛巾用温水沾湿,叠好敷在乔木的额头上,另外弄了一条摸上去很软的小方巾给alpha擦汗。
他检查着alpha的手臂,上面布满了青紫的伤痕,脖颈上处的伤口更是惨不忍睹。顾软皱了皱眉,别过了视线,他是在不忍心再看着那处伤口了,那里看上去糟糕极了。
过了好一会儿,天放晴的时候,乔木慢慢的睁开了眼睛,Omega待在他身边,一副早就哭过了的样子。
乔木看着顾软,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疑惑。
“你怎么——咳咳咳——”
他的嗓子哑的厉害,几乎说不出话来。
顾软看见他又开始咳起来了,将放在一旁温
', ' ')('度稍稍降下可以喝的热水递给了乔木。
乔木接过了顾软递给他的杯子,喝了一口,随后打算爬起身,但身体软塌塌的没有力气,最终还是顾软将他扶了起来,靠着坐好。
乔木抬起眼,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Omega,黑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软问道,语调有些发颤,他这次是真的被乔木吓到了。
Alpha看着他,似乎正在努力的分辨着Omega此时此刻的表情,究竟是悲伤,还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
看了好一会儿,乔木似乎是放弃了,他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没什么。”
“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还不算什么大问题吗?”
顾软被乔木的回答哽住了,他盯着面前脸色苍白的alpha,显然不相信对方的说辞。
“我差点以为你就要死掉了,你有见过你刚刚的样子吗?你一直不停的在发抖,浑身冒汗,但脸又是冰凉冰凉的——”
乔木抿着嘴,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紧接着,他看到了一旁放着的饼干和一个好看的像是装着什么礼物的袋子。
“你烤了饼干吗?看上去很好吃。”
他说着,语调轻轻的,就和平常一样,如果不是他的声音还是有些虚弱,顾软差一点都要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臆想了。
“是的,你不要转移话题,我问你——”
“桌上的那个漂亮的盒子是给我的礼物吗?”
Alpha转过头,眼睛亮闪闪的,一副很兴奋很高兴的模样,因为生病他的脸颊有些泛红,在这时候,看起来就像是因为收到礼物兴奋高兴而脸红的样子。
“看上去真好看,我可以现在看看吗?”
那双黑色的眼睛泛着一丝清透的蓝,笑吟吟的看着身旁的顾软。
顾软叹了口气,站起身,将一旁的饼干和礼物盒子拿了过来,递给了乔木。
乔木伸出手,他的手背上的皮肤白的透明,可以看见皮肤下面青色的血管,手背上还贴着一块创口贴,用来止血用的。
他拿了一块饼干扔进嘴里嚼了起来,发出卡擦卡擦的声音。
“好吃吗?”
顾软看着认真嚼着饼干的乔木,对方点了点头,一边仔仔细细的观察着那个漂亮的盒子。
“我很少收到礼物。”
乔木盯着手中用漂亮的卡纸封装好的盒子,“谢谢。”
他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顾软说到。
顾软看着乔木,看着对方那么高兴的模样,也微笑了起来。
“你不拆开看看吗?”
他随口这样问道。
这一句话却让alpha有些为难了起来,乔木抬起头,看着顾软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扬了扬嘴角。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拆开它——”
指尖轻轻的抚摸过盒子上漂亮的卡纸。
“而又不把这些好看的装饰弄坏。”
顾软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说,他闭了闭眼睛,想将快要流出的泪水憋回去。
“盒子是随便弄的,没必要这么珍惜啦。”
他故作轻巧的笑着,伸手将乔木拿着的盒子拆开。
“当当当当!”
顾软微笑着,从盒子里拿出了一条长长的灰色围巾,伸手给乔木围上,并小心没有弄疼乔木脖颈上的伤口。
“挺合适的,屋子里太冷了,直接围上好了。”
“怎么样,喜欢吗?”
顾软笑着问道,等他将实现扫到乔木的脸上的时候,他发现对方看着那条灰色的围巾愣住了。
乔木愣愣的盯着那条灰色的围巾,指尖轻轻的抚过上面的针脚。
他似乎没有想到顾软会送这个礼物给自己,脸颊,眼睛都变红了。
就在顾软以为他要哭了的时候,对方似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谢谢。”
乔木小声的说到,脑袋往围巾里缩了缩,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睛看着面前的Omega。
“很暖和。”
顾软看着这样的乔木,脸红了,他转过头,躲开了alpha的眼神。
“饼干好吃吗?”
他小声问道。
“好吃,咸饼干我还是第一次吃。”
乔木淡淡的回答,但这样的答案却让Omega愣住了。
顾软转过头,盯着乔木,语调都开始打颤了。
他迅速伸手拿了一块饼干扔进嘴里嚼了起来。
“欸,奇怪了。”
他盯着乔木,眼角又红了,泪水在眼眶打颤。
“我做的明明是甜甜的牛奶饼干,都快甜掉牙了,怎么,怎么会是咸的呢?”
乔木嚼着嘴里的饼干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转过头,躲闪着Omega
', ' ')('的视线。
“啊,我刚才说错了。”
“是甜的,很甜,很甜。”
他说着一边嚼着嘴里的饼干,明明只吃了一小片,却一直在嘴里嚼着,没有咽下去。
“你是咽不下去吗?”
顾软看着乔木语调有些紧张,“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在吃那块饼干,饼干很小的,一下就能吃掉了,你为什么还没有咽下去?”
“是因为咽不下去吗?”
乔木摇摇头,含含糊糊的回答,“没这回事。”
他伸手将桌面上的水杯拿了起来,喝了一小口,皱了皱眉,将口腔里的东西吞下去了。
“很好吃。”
他看着Omega认真的回答到,“真的。”
顾软显然不想再被他这样糊弄过去,他看着乔木发白的脸,问:“到底怎么回事?你需要去看医生,去治疗——”
但乔木只是看着窗外暖暖的阳光,他伸手摸着自己脖颈后被包扎好的伤口。
“我本来以为你不会过来了呢。”
他淡淡的说到,语调中听不出太多的情感起伏。
“为,为什么这么说?”
“你都看见了不是吗?”
乔木低头看着身旁在明亮阳光下自己的影子。
“昨天的事情。”
他抬起头看着顾软,眼神空旷而又让人难过。
顾软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他挥舞着手。
“不,我不是,其实也没有看到多少,我只是——”
他越说越乱,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意思在了。
“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
乔木看着他,一开始只是嘴角微微的上扬,紧接着看着顾软慌乱而又小心翼翼的样子,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紧接着笑出了声来。
“顾软你不要这么紧张啦,哈哈哈,我又没生你气——”
他笑着,肩膀都在抖动,那时候,一阵微风吹动着窗帘,阳光透过传虎洒在他的脸上,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笑着,黑色的发丝微微颤抖着。
(*之前叫顾软阿软是因为神智不太清醒,正常状态下的乔木是叫顾软名字的)
“我为什么要生你气?”
乔木看着顾软,眉眼都变得生动了起来。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随意的说到,拿过挂在一旁的外套,穿在身上,准备起身。
“我以为你会生气。”
顾软先是看着这样的乔木脸红了,随后又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小声说到。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乔木慢慢的站起身来,看上去仍有些费力,但比之前好多了。
“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呢。”
他淡淡的说到,一边穿着裤子,一边面对着不远处的镜子扣着领口的扣子。
“我为什么要生气?”
顾软不明白乔木为什么要这样说。
“……”
乔木因为这个问题沉默了一阵子,“准确来说应该不是生气,我用错词了。”
他说着,转过身,看着顾软。
“我以为你会觉得很恶心。”
他说着,低下头,黑色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毕竟这种事情,确实挺恶心的。”
“不,不恶心。”
顾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伸手拉住了乔木的手腕,结结巴巴的说到。
Omega的脸涨得通红,舌头一直再打结,但尽管这样,他还是看着面前的alpha,认真的努力的说着。
“不恶心,一点也不恶心。”
乔木看着顾软似乎有些惊讶,他看着他,微笑着。
“谢谢。”
乔木提了提挂在脖颈上的围巾,不知道他说的谢谢指的是哪件事。
“只不过,那家伙太过分了。”
顾软小声说到,他看着乔木脖颈上围着的厚厚的纱布。
“怎么弄得这么厉害,一定,一定很疼吧。”
听闻这句话,alpha伸手摸了摸后颈处的伤口。
“还好。”
他淡淡的说到。
顾软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话一直被乔木带着走,但自己偏偏又那他没办法。
该问的,要问的一个都没问出来,都被乔木躲过去了。
“你还没回答我——”
乔木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但走的还算稳当,Omega跟在他的身后,不放心的追问。
Alpha走到了另一间屋子,他盯着面前一个罩着防尘罩的东西,伸手将盖在上面的布料掀开,露出了一架看上去有些年代,但保养还算得体的钢琴。
“嘘。”
乔木看着顾软,又看了看面前的钢琴。
“给你表演一个节目,我可是很少给人表演的。”
', ' ')('他说着,示意顾软可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一边慢悠悠的坐在了钢琴面前。
“之前在电台里听到过一首曲子,觉得很好听。”
他说着,一边弹奏着几个音阶,面前巨大的乐器发出了优雅清脆的声音。
他的指尖白皙修长,触碰到同样白皙的钢琴键上显得漂亮极了,顾软拿他没办法,只好坐在一旁认真的听着。
(钢琴曲 flower dance)
顾软没听过什么音乐,但他却还是被乔木弹奏的乐曲所吸引了,那是一首很美的曲子,但却有充满了哀伤,节奏舒缓,到后面节奏明显加快了,顾软看着乔木的指尖在钢琴上跳跃,紧接着美妙的音乐充满了整间屋子。
它太美了,直到钢琴声完全停止,顾软都还没回过神来。
“怎么样?”
乔木将琴合上笑眯眯的看则顾软。
“很,很好。”
顾软看着乔木,“你有专门学过吗?弹得很好——”
乔木却摇了摇头,“以前在军队里认识的人教的,乔夏喜欢钢琴,所以一直有考虑学一点。”
但她没机会听了。
顾软看着乔木的样子,有些难过了起来。
乔夏,顾软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她或许就是传闻中,乔木的姐姐。
他看着乔木,本想出口安慰,但发现语言又是如此的苍白,根本就说不出什么抚慰的话来。
紧接着顾软发现自己的主题似乎又被乔木带偏了,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再次开口。
“去医院好吗?我很担心你。”
“之前来的医生本来就不是这种专业的,她没看出什么来,只是简简单单的开了点药,你需要做一些详细的检查——”
“我知道自己出了什么毛病。”
乔木打断了顾软,他淡淡的说着,就好像身体出问题的人不是他而是一个与他毫无关联的人一样。
“没有用的,去哪都没有用。与其做那种没意义事情,还不如趁现在让自己过得开心一点?”
“你真的不用担心我,顾软。”
乔木看着顾软,云淡风轻的笑着。
“我没你想象中那么脆弱,真的。”
“我做过很多疯狂的事情,但现在看看我——”
他摊摊手,“不是好好的吗?”
顾软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字。
疯狂的事情。
“你做过什么疯狂的事情?”
他问道,他想要知道。
即使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要知道。
Alpha看着他,垂下了眼帘,似乎在认真思考那些做过的已经过去了的疯狂的事情。
“我割过自己的脸。”
乔木看着顾软,那张漂亮的脸表情淡淡的,但说出的话却恐怖至极。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顾软看着他结结巴巴的问。
“什么时候——”
乔木看着窗外漂浮着的白色的云朵。
“大概是在我知道乔夏是因为我才会死掉的时候吧。”
他看着顾软,甚至笑了出来。
但顾软觉得一点都不好笑,他觉得乔木根本也没再笑。
明明是笑着的,但看上去却很难过。
“如果没有这张脸的话,如果不是因为我,她现在肯定好好活着吧。”
乔木说着靠在白皙的墙壁上,这时候医生注射的另一种药物可能起了作用,他低着头,健谈了起来。
“说不定早就结婚了,也早就做妈妈了。”
他轻轻的说到,语气还是淡淡的,却让听的人很难过。
“当时我很生气,从来都没有那么真实那么近距离的感受到愤怒过。我的手当时都在发抖——”
乔木看着自己的右手,就好像又回到了当时的那个情景。
“那时候我是多少岁呢?”
乔木反问着自己,紧接着否决了这个问题。
“不记得了,过了十六岁后就没有过过生日,可能是二十几岁吧,二十出头还是多少。”
“真的很生气,生我父亲的气,生那个男人的气,生那个杀死乔夏的杀手的气,生周围人的气,生这个世界的气,生我自己的气。”
他说着,抬起头看着顾软。
“所以我不想要这张脸了。”
他说着,用手比划着,就好象自己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刃一般,抵着自己的侧脸。
“我讨厌它。”
“然后就用刀割开了,血流了一地,但奇怪的是一点都不觉得疼。”
“遗憾的是,被当时的一位alpha发现了,他把我扔进了医院。真的要相信现在的医疗,什么都搞得定。”
“包扎完伤后口,那个alpha走进了屋子,他很生气。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他冲过来,死
', ' ')('死的掐着我的脖子,逼迫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
,要不然他宁可现在就弄死我,一了百了。”
“我其实挺想说‘好啊,赶紧杀掉我,一了百了。’但他当时流眼泪了,一个一米九几的alpha,发生什么事情都没哭过,在那个时候,明明是他掐着我的脖子,威胁要杀了我却先哭出来了,弄不懂。”
“所以,我答应他了。”
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睛看着面前的Omega,“再也没做那样的事情过,脸上的痕迹很快就消了,一点印子都没留下。”
他凑近了Omega,似乎是想给他看自己脸颊上并不存在的伤口。
“所以你真的不用担心我。”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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