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十分放松的崔钟哲,慢慢吃着蛋炒饭,有些不解他此刻身上弥散出的怀念的气息。
吃完饭之后,尹俊熙靠在沙发上翻开书看了起来,崔钟哲不客气地枕在少年柔软的大腿上,他看了眼少年的书——《梵高传》,仰头看着少年的脸,少年有着俊秀的五官,笑起来的时候十分温柔,透着一股优雅,按照这个家庭的教育方式,少年成长之后会成为女人无法拒绝的存在,崔钟哲勾了勾嘴角,对少年说道:“读出来。”
尹俊熙便读了起来,少年的的声音清亮,缓缓地读着书,听着便是一种享受。
“五月悄悄地溜走,六月静静地来到。文森特描绘山上的天主教堂。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他感到厌倦了,甚至不想画完它。凭着不屈不挠的精神,打算描绘平坦的麦田时,他的思想差不多已经钻进麦中z他作了一张巨幅的多比尼太太住屋的油画;另一张夜空下的树丛中的白屋,窗口逐出橙黄的灯光,暗色的树叶,暗玫瑰红的色调;最后一张是黄昏景色,带黄的天空衬着两棵漆黑的梨树。
但是,意境已经从画中跑掉了。他凭习惯作画,因为没有其他事情可做。十年来艰苦劳动的可怕势头把他推得更远了。曾经使他兴奋得心卜卜地跳的自然景色,现在他却漠然视之,麻木不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已经画过那么多次,”当他背着画架,沿路走去,寻找题材的时候,他会喃喃自语,“我现在没有什么新的话要讲。我为什么要自己重复一遍呢?米勒老爹说得好:‘如果我没法把自己的感情充分表达出来,我宁可什么也不说。’”他对大自然的热爱尚未消退,只不过不再感到有投身于景色之中,将它再创造一遍的那种拼命的需要了。他已经被耗尽。在整个六月中,他只画了五张画。他疲乏,难以形容的疲乏。他感到空虚、枯竭、耗尽,就好象过去十年中,从他手中流出来的成百上千幅图画的每一张,都摆走了他生命中的一小点火花。”
少年清朗的声音停了下来,低头看着面上现出慵懒的崔钟哲,崔钟哲合着眼,有些昏昏欲睡,他睁开眼,乌黑的眸子回望着少年,深邃的目光让少年有些不知所措,他掩饰似的端起水喝了一口,湿润了干燥的嘴巴,但是却有些读不下去了,他将书放下,将一直因为坐直着身体而紧紧崩着的脊背靠在柔软的沙发垫子上,声音轻盈:“阿哲,你说,梵高为什么会那么痛苦?”
“他只是想画出自己眼中的世界而已,为什么大家都不理解?”
“还有人写请愿书限制他的行动,市长为了不触怒选举人,竟然将他关押起来,你瞧,为什么这些人容不得一个天才?”
尹俊熙想着那个天才画家的一生,心里生出一种难言的伤感,这个天才对颜色的掌控是那么的无与伦比,他的画饱含他对大自然的热爱,对生命的坚持,对人生苦难的抗争,但是当时以金钱为一切衡量标准的社会哪里会理解这样一个会将耳朵割掉的疯子呢?
无论何时,活得太纯粹的人总是会受到伤害的。
崔钟哲沉默不语,但是尹俊熙却知道,他说的他心里想的,他都懂。
“Starry,starrynight繁星点点的夜晚
Paintyourpaletteblueandgrey为你的调色板调上灰与蓝
Lookoutonasummer’sday夏日里向外望一眼
Witheyesthatknowthedarknessinmysoul用你那能洞穿我灵魂阴暗处的双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Shadowsonthehills山丘上的阴影
Sketchthetreesandthedaffodils描绘出树木和水仙花的轮廓
Catchthebreezeaerchills捕捉着微风与冬日凛冽
Incolorsonthesnowylinennd以色彩呈现在雪白的画布上
NowIuand如今我才明白
Whatyoutriedtosaytome你当时要对我说的是什么
Howyousufferedforyoursanity为你自己的清醒承受了多少痛苦
Howyoutriedtosetthemfree你有多努力的尝试让它们得到解脱
Theywouldnotlisten但是人们拒绝理会
Theydidnotknowhow那时他们不知该如何倾听
Perhapsthey’lllistennow也许现在他们会愿意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崔钟哲低沉的歌声让尹俊熙觉得自己受到了安慰,他听着崔钟哲的歌声,自觉地将手放在了好朋友的手心里,为自己找到一个和自己有共同语言的好朋友而高兴起来。
好一会儿,尹俊熙忽然想起明年就是升学考试,不禁又有些担忧地问道:“阿哲,你会考首尔的大学吗?”
崔钟哲应了一声,尹俊熙又问道:“你准备报哪个大学?”
“医大。”
“这样啊,”尹俊熙蹙眉想了想,说道:“我听说首尔有很多给大学生合宿的民宅,阿哲,我要报美术大学,我们不住校,住民宅好不好?”
崔钟哲诧异地睁开眼望着少年,他竟然想到了以后,少年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仍旧自顾自地说道:“这样的话,我们天天还能见到面。”
他低头看着崔钟哲的脸色,有些奇怪地问道:“阿哲,你怎么了?”
崔钟哲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在尹俊熙心中,眼前少年已然成为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好朋友,这个好朋友沉稳少言,但又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他多才多艺,和自己还有共同的话题,自己偶尔任性他也不会去计较,他从前没有体会过这样的友情,想着以后上大学就不能天天见面,心里十分不舍,才想出合宿的方法,自觉很好,崔钟哲的沉默让他觉得他也是支持的,不禁笑了起来。
两人聊着天,忽略了时间,待反应过来时,时针已经指向十二点,尹俊熙便邀请崔钟哲今晚住下明天再走,第二日正好周末,崔钟哲便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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