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新婚之夜永莲公主没有召文齐贤,她的理由很充分,文齐贤伤势还未大好,正是要调养身体的时候,切莫伤了元气。
外人听到,还夸公主大气有度,不愧是天家公主。
永莲婚后第二天进宫,带着文齐贤去拜见帝后。皇后很亲切,不停地夸赞文齐贤。文齐贤很紧张,他是头一次进宫,也是头一回得见天颜。
他说话的声音带着颤意,双手垂在身侧,手指发抖。永莲公主越发的看不上他。想起那个永远都淡定从容的男子,心里更加的鄙夷。
祈帝让他们去见贤妃,永莲公主恭敬地退下,一出殿外,就冷下脸。命令太监送文齐贤出宫,她独自去见母妃。
文齐贤不敢违命,跟在太监的身后,想着他那刀怕是白挨,这夫纲依旧难振。
殿内,祈帝脸色很不好。昨夜里永莲没有和文驸马同房,虽然理由很好,却难唬住聪明人。
“陛下,您莫要担心,永莲知道分寸。方才臣妾瞧着文驸马面色还有些白,想来确实还没有大好,永莲体恤他的身体,也无可厚非。”
祈帝哼了一声。
皇后适机地说起永安公主的儿子,夸那胖小子长得如何精神,还说等永安公主出月子,要接她们母子进宫住一段时间。
永安公主是帝后的第一个孩子,在祈帝的心中地位自然是不一样的。
他神色渐渐缓和,起身出殿,皇后紧随其后。
两人在御花园里走着,感光寺的方丈派人来报,说太子种的那棵树已死。
祈帝一听,瞬间沉脸。
☆、第118章龙气
皇后一愣,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她疑惑地问道,“好好的一棵树,不到三天怎么就会死?莫不是没有精心照料?”
祁帝看了她一眼,拂袖大步往前殿走去。
感光寺的僧人不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那三棵树,无论种在哪里,都会生机盎然地活着。
他静静地坐在龙椅上,手托着头,额边两穴隐隐作痛。他皱着眉,身后的大太监察言观色,轻轻地按抚着他的穴位处,渐渐地头痛得到舒缓。
大太监小心地问,“陛下,可要传御医?”
“无事。”祁帝摆手。
外面传来太子的声音,太监高喊太子求见。
太子进来后,便跪在地上,“父皇,儿臣恳请父皇处置感光寺的僧人,那僧人着实可恶,竟然能让儿臣种的树死掉,分明是蔑视皇家。”
皇后跟着进来,不赞同地道,“陛下,臣妾以为,感光寺的僧人不可能会放任树木死掉,定然是有其它的原因。”
太子垂着头,祁帝沉思一会,派人去感光寺查清楚。
方丈领着寺中的几位得道高僧仔细地看着那棵树,树木已被挖起洗净根部摆放在石台上。
看根部的样子软塌塌的,方丈抚着须,和身边的一位高僧相视一眼,两人同时点头。
祁帝派的人到寺中后,方丈说出树苗死掉的缘由,这个缘由十分的让人不解,却是他和几位得道高僧一致认定的结果。
出家人不打诳语,虽觉得匪夷所思,也会把得出的结论公诸于众。
太子所种的这棵树,是被滚水浇死的。究竟是何人浇的滚水,还有待审问,方丈把照料树苗的寺中僧人都严加看管起来,准备一一审问。
太监回宫复命,祁帝震怒,一株树苗而已,都能惹来杀祸,何况人乎?
他命人把二皇子也召来,二皇子一脸的震惊,“皇兄种的树竟被人用沸水浇死,这怎么可能?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用心险恶?”
“用心确实恶毒。”皇后的脸色很凝重,“陛下您和尧儿舜儿一起种的树,单单就浇死尧儿种的,此人必定包藏祸心,意图挑拨他们兄弟的感情。”
祁帝望着皇后,接着看一眼垂首的太子和义愤填膺的二皇子。他的眼神带着探究,右手习惯地转动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太子跪下来,“父皇,儿臣派的人一直看守着,不知是谁居心叵测,竟用沸水把树浇死。”
太子的人只是守着树,并不管浇水等事,浇水照料的事情都是由寺中僧人做的。最近感光寺中香客众多,前来瞻仰帝王树和当今天子所种之树的人也很多。
二皇子眉头皱得紧紧的,“父皇,此事肯定是和皇兄无关的。儿臣觉得除了负责照料的僧人能弄到沸水外,还有一些人也是能弄到沸水的。”
“你是说寺中住着的香客?”皇后问出声。
“没错。”
太子跪着的身子一僵,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香客?”祁帝的声音似从鼻子里哼出的,“什么样的香客会如此胆大包天,用沸水浇死当今太子种的树?”
二皇子欲言又止,皇后忙道,“陛下,舜儿也只是猜测,到底是何人所为,感光寺的方丈会查出来的。”
“父皇,儿臣以为,不会是香客做的。香客们进寺中无非是祈福还愿,谁会浇死寺中的树木,徒增罪孽。”
皇后反问,“那依皇儿之见,是寺中的僧人所为?僧人们都是修行之人,超脱世俗,如何会活生生地浇死树木,树木虽不是生灵,出家之人也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弄死它。”
“这…”太子语塞。
祁帝沉声道,“不过是一株树而已,谁也不能保证种下的树木都能存活。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值得你们争来议去。”
皇后轻轻一笑,紧绷的脸慢慢舒缓,“陛下说得没错,是臣妾太过小题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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