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雁岚哀怨地看着他说道:“没什么,就是最近有点累。”
见陆悦扬半信半疑,他又故意提起:“对了,那天助理不小心把我的戏服送到你屋里了,拿回来的时候发现上面有很多化妆品的印子,你有印象吗?”
陆悦扬心里咯噔一下,怪自己怎么不仔细检查一下就给挂回去了,还给人添了麻烦,说道:“我让助理拿去给你洗了吧?”
“不用,我已经洗了。”
“嗯,那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叫我。”陆悦扬忙道。
“小曦。”
“嗯?”
他两手比了个画框的样子,说道:“爱神厄洛斯的画。”
“哦!怎么了?”陆悦扬想起了那幅慈善拍卖会上拍下的作品《夜空》。
“她让我谢谢你,我一直都忘了跟你说。多亏了你当时高价拍下了她的画,才有这么多人关注她,关注自闭症儿童。”白雁岚神情黯淡地邀请道:“她的画展今年会在昨日美术馆的回廊展出两天,问你有没有空过去。”
“我没做什么。”对陆悦扬来说这九牛一毛的金钱让一个群体得到了重视,他做的微乎其微,只是效果甚佳罢了,“我尽量,到时候发我时间地点。”
白雁岚点点头。
再艰难的日子,也得过下去。他逼迫自己先把戏拍完,陆悦扬看出他情绪不稳定,有事没事就来跟他说话,还叫着他一起吃饭。这些天,两人关系前所未有的亲近,这太讽刺了,到了这般田地,亲近只能让人更煎熬。
拍摄又持续了一个多月,他忘词,表情也管理不好,导演无奈找来编剧,减了他一些戏份,为此肖权还打电话来施加压力。还有一大问题是,他食欲不振,饭菜吃上两口就犯恶心,体重迅速下降,一直被身材困扰的女主角Amber特意过来讨教怎么减的肥。
陆悦扬比他提前三天杀青,临走那天担心他的状态,轻抚他的后脑勺,安慰道:“你已经表现很好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答应我好好吃饭,我们燕城见。”
其实陆悦扬的话在他脑内就是模糊的一团,他不确定是否听清楚了,只是习惯性答应着。
陆悦扬走了,他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以为分开会让日子好过些,但事实不是,陆悦扬拿着鲜花转身的一瞬间,他千疮百孔的心又被挖走了一大块,疼到无法呼吸,疼到不能自已。
被留下的他,这两天全然没有进食,连水都很少喝了,可能是助理把这边情况告诉了肖权,肖权打来电话让他注意身体,一切等回了燕城再说。
临走前一天下午,白雁岚回到酒店后,先是一阵恶心,接着眼前就白了,低血糖晕在了玄关,把助理吓得要拨120。他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按下助理的手,说没事。可助理担不了那么大责任,说什么也要让他去医院看看,他无奈道:“我叫朋友来陪我,就这一晚上了,别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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