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陈郡山干的大事也不少,不过好在他诚实,做过的事不会推脱,但要是没做过的,他也不能瞎承认。
他蹙眉道:“你是不是误会了?”
梁绪看了过来,等他继续说。
“我知道一直有传言说我在年会把他睡了才给他写了歌,我不知道是怎么传出来的,也许当晚有人撞见他来了我的房间,仅此而已。这话虽然现在说起来不太体面,但我还是想跟你解释清楚。当时我是有这个意思,谁知道谈完歌的事之后,他给我调了一杯失身酒,我就睡到了第二天一早,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梁绪反问道:“可他回来之后就……”不,那天提分手的不是安音璇,而是他。也就是说,那天安音璇是有其他话要讲,但他为了自己可笑的尊严先把分手说出了口!
“我的话不可信,毕竟外面对我这个人评价都不怎么样。”陈郡山略显窘迫,随后又认真道:
“但安音璇没有跟我睡过,我们之间是同事、朋友,甚至互相欣赏,可绝没有肉体关系。”
那晚他们都没有睡,聊了很多。关于沈美茗、关于安音璇,还有这两人间的羁绊。
梁绪从别人口中得知了他所不了解的母亲的另一面,在这些描述中,沈美茗充满爱与自由,她帮助了许多人,做出的贡献已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天色由暗转明,新一天的太阳又升了起来,万物都在这冬日暖阳的照耀中渐渐苏醒。
梁绪恨了陈郡山好几年,没想到今天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促膝长谈,人生每一段路程都有它的意义,也许在下一个转角就能找到那个遗失多年的真相。
就在这时,缠着血氧仪的手指动了动,沈美茗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16章
“医生!”陈郡山跑到值班医生办公室,夏医生正窝在沙发上睡觉,听见喊声赶忙起来,披上白大褂就冲了出去。
两人来到病房,梁绪正握着沈美茗的手,激动道:“醒了,您看看。”
夏医生拿起听诊器坐到床边,检查了一遍,又看了看检测报告,说道:“我再给她打一点营养液,手术二十四小时先不能喝水进食,如果她口干,你就拿水沾沾她的唇,尽量让病人先不要说话。”
“意识恢复了吗?”梁绪问道。
“恢复一些了,只是很疲惫,而且伤口会疼,尤其是咳嗽的时候,要给她拍背,把痰拍出来。”夏医生拿着单子开医嘱,说道:“护士马上来,会告诉你怎么拍,注意一定别让病人情绪激动,我去开几个检查项目的医嘱。”
梁绪赶紧点头,他轻轻握着沈美茗输液的手,有些哽咽地问道:“妈,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沈美茗眨了眨眼睛,手指勾住他的,蹙起了眉。
陈郡山走到病床另一边,观察许久,提醒道:“沈老师是不是有话要说?”
这时护士进来了,征求了护士的同意,他小心翼翼地摘下氧气面罩,果然发现沈美茗的嘴唇微微开阖。他附耳上去,只能听见几个微弱的音节,实在不知道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