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1【alwaysknow】
++
——所以,
你合上书本/按下暂停键。
总之你停下来不再继续观看/。
仿佛只要把结局留下来不去看,那么你喜爱的这部作品永远都不会有结束的那天。
你期待着,你想象着,以为这样做就可以阻止他们的故事走向终结。
未完成既是一种完成态。
终局亦是新的开端。
所有的谢幕都是为了拉开新的序幕。
所以,现在请伸出你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来吧——翻开最后的篇章。
++
请记住我我仍在这里
只要你拥抱着我,在你的自己的记忆里
请记住我我是一颗一直燃烧着的星星
消失在升起的太阳的光辉里
请记住我,无论何时你说起我的故事
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
他其实并不擅长弹奏钢琴。
说起来只是孩童时期跟着妹妹一起打发时间才开始学的,教授钢琴的老师不止一次赞叹他的演奏,但那仅仅是包裹在无数过于夸张的溢美之词里头的奉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从不认为自己在音乐方面有什么特别的天赋。
等到那个会温柔微笑着聆听兄妹二人弹奏钢琴的母亲离世,妹妹的眼睛也因为目睹母亲被杀害变得看不到任何东西,他就很少再碰钢琴了。
再后来,他和昔日的友人重逢,闲下来的时候偶尔会有想要弹钢琴的想法。
但这跟对音乐之美的追求毫无关系。
现在他回想起来,那时候大约是借助敲打黑白二色的琴键的行为,来缓解求而不得的苦闷。
键盘乐器总归还有摁下去手感不错这个优点。
他的双手放在琴键上,开始弹G大调4/4拍的小奏鸣曲。
莫扎特的EineKleineNachtmusik。
手指在琴键上跳起轻盈的舞步,短促华丽的八分音符颤音组成欢乐的旋律,好似亚瑟追逐逗猫棒时晃动的前爪。
有过这样一个夜晚。
学生会众人在跨年夜开起了火锅大会,汤底是牛骨汤和据说网购买来的出自种花联邦一个名叫重庆的城市的火锅底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食材还没有下锅,但却已经有“此味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求”的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在空气里欢脱起舞。
火锅表面厚厚一层红亮的油脂,漂浮着密密麻麻形似辣椒的物体让人望而生畏。
经过几轮猜拳,试吃重任落在利巴鲁头上。
煮得胖乎乎的白豆腐由米蕾亲手执筷,喂进利巴鲁嘴里。后者一脸即将慷慨就义和被喜欢的女孩子喂食了我简直死而无憾的复杂表情。
豆腐在唇齿间粉身碎骨,咽到肚里,利巴鲁突然就跪了下来,仰起脸露出有如上天国了一样幸福的表情。“有点烫,不过超级好好吃啊啊啊啊啊~~~~~”
很快锅里已经煮熟的食材就被一扫而空。
当时他作为在场的人当中厨艺技能点最高的,负责把各色食材下锅以及掏出已经煮熟的食物。
这也方便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再挑选出精华中的精华留给自家妹妹。
待他估摸着妹妹差不多要吃饱了,才拿起自己的碗筷挤进围在火锅边吃的满脸通红的众人间。
只吃了一口,他就僵住了。
又辣又烫简直是对味觉器官施加的暴力等级的美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理解了其他人边吃边擦汗并且猛灌饮料的原因,向来口味偏清淡的他有点咽不下嘴里的食物了。
“给,喝点饮料吧。”
他从碗里抬起头,看到生命里最初的友人,现在的敌人正把一杯可乐递给他。
毫无心理准备喝了一口,顿时被辣味+碳酸饮料的组合攻击彻底击溃。
生理性的眼泪接二连三涌出发热的眼眶,他只能默默无言泪眼朦胧地看着对方。
他心想这家伙八成是知道了我早就恢复记忆但是假装还没恢复记忆,所以又在试探了。
用百分之一秒考虑了一下没有恢复记忆的自己会做出什么反应,他深吸一口气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瞪着对方,用眼神做出“别告诉其他人我吃火锅吃到哭出来”的提示。
对方确实地接收到这个提示,接着就扯下一张面巾纸,一边故意大声地说“哎呀鲁鲁修你怎么哭了”一边体贴地给他擦掉眼泪。
学生会其他人都停止吃东西,盯着他看。
让他体验到了什么叫人生中最尴尬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琴声转入下一个乐章,如歌咏的主旋律温柔而恬静。
他修长手指起落的动作也变得和缓,情绪投入到C大调的抒情罗曼曲之中。
每个音符都承载着绵绵情思,一如幻梦中的爱与别离。
他将他从噩梦中唤醒,拨开他汗湿的头发。
可能是刚逃离噩梦的影响,对方碧绿眼眸周围有隐隐的泪痕,就连脆弱不安的眼神都那么惹人怜爱。
“我梦见芙蕾雅爆炸,”干涩的嗓音,带着些微颤抖对他诉说。“还有娜娜莉死去的样子……虽然我并没有真见过,可是我总会梦到。”
他轻抚对方的脸,“不管梦见什么都不要紧的,我就在你身边。”他的手指顺着面颊滑进棕色的头发之间,如同抚摸受到惊吓的小动物。
“想要我安慰你也可以哦,毕竟我很擅长安抚因为害怕噩梦而难以入睡的小孩。”
本以为会听到对方说“你说谁是小孩啊”之类的话,实际上听到的却是——“好啊,请安慰我吧。”
预料之外的回答使他楞了一下,短暂的失措之后,他俯身下去吻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仿佛撕咬捕获的猎物般的亲吻,游走于体表的伤疤和新肉。
一如鹰的俯视和饥饿。
“嗯……哈啊……”耳边是对方压抑的喘息声,不用看表情也知道对方想要得到更多的急切和焦灼。
每当他抽动手指,对方搂住他的双臂都会缠得更紧,仿佛在害怕被剥开内心深处固有的黑暗和隐秘。
“唔嗯……别这样……都说不要再吊人胃口了。”
对方的央求带上可爱的鼻音,不上不下的感觉一定不怎么好受。他无端就想起来假装没有恢复记忆那段时日,对方为试探他所做的各种事情。
“想要我怎么做?”他听到自己发出戏谑的轻笑,像坏心眼的恶作剧。“把你想要我做的事情说出来,而且要用敬语。”
“你真的很过分啊……”对方顿时红透了脸。可是全身心的感受被被他给掌握,给予快乐还是痛苦都在他一念间。所以扭捏了一会还是遂了他的愿。
“请现在就进来……进入我身体里,陛下。”
他回应这个请求,完全埋入的那一瞬间他不禁叹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二人重合的心跳犹如初春的雷鸣,万物复苏生长,钻出冻土的胚芽就要露出破绽和告别。
手指停下来,琴声嘎然而止。
记忆腐朽褪色,彼此的命运划下逐渐远离的两种线条,编织出爱与荣耀的图形。
他的孤独在死去之前,绝不会让人知晓。他的灵魂聆听关于他的消息,至今没有回来。
“自零之镇魂曲结束以后那么多年,您一直是无可争辩的英雄。至今为止您所做的一切,早已足够用来偿还您早些年犯下的罪行,包括您十岁时杀死了亲生父亲。”
“嗯,我知道。”
“您可以安心离开了,ZERO大人。”
“是啊,终于都结束了。修奈泽尔,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不用再服从于我,你自由了。”
“……是,遵命。”
室内笼罩着死一般的寂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过了半晌,躺在病床上的那人不再发出任何动静,包括呼吸的声音。
修奈泽尔抬起头,长长出了一口气。他转身对身边的医疗官说:“请记录下ZERO的死亡时间,再做好把遗体转移到日本的准备。”
此起彼伏的蝉鸣犹如盛夏的交响曲。
阳光自木荫的缝隙间漏下,洒下细碎的光影。
他从梦中醒来,睁开双眼。
坐在床边的人说:“我听到你在睡梦中叫我的名字。”
“啊,因为我梦见了你。”他露出微笑回答。“梦见很久以前的事……对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
“你当然没说过,但是……”对方也露出笑容。“我一直都知道。”
有风吹来,他看到对方棕色的发丝之间隐约可见斑驳的白色。
他握住他的手,不再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对方的笑容好像一缕阳光透过盛满清水的透明玻璃瓶,照亮他心间。
2【千年】
*此文设定朱雀在那个什么玩意镇魂曲之前,成为了code。
??
「你知道的,」紫色的双眸向他看过来。
「总要有人去做那件事。」
朱雀没有与之对视,而是盯着对方递过来的假面。
「我可以代替你站在那辆车上的,让吉雷米亚或者咲世子戴上这个面具——再刺穿我的胸膛。我不会有事,只要拔出刺穿心脏的东西,我很快就能恢复,我已经是个code了。」
他的皇帝叹了口气,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所以,你又想和我谈论关于永生的话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现在不想。」朱雀伸出双手,却没有接过ZERO的面具,而是抓住鲁鲁修的肩膀。
「如果你坚持按照原计划来完成零之镇魂曲,请先从C.C那里得到code的能力,这么做的话……至少,最后我们仍然可以在一起,不会因死亡而分离」
像是早有预感朱雀会说出这样的话,鲁鲁修一点也不惊讶,反而露出了笑容。
「枢木朱雀,」鲁鲁修的声音像是从远处飘来的歌谣,有着柔和飘渺的尾音。「就我所知,爱情从不能持久。如果我成为code,与你一同永生不死,我们又永远不会改变,永远是这个样子,我们怎可能不厌烦彼此?也许我们还会憎恨对方。」
鲁鲁修亲手把面具戴在朱雀脸上。
「我不希望如此」
镇魂曲演奏至最后一个音符,演出终于落下帷幕。
悲哀与慈爱。纷争与祈祷。生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