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初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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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问题,宋临从未表态过。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屑去回答。

即使黎奂对他痴心一片,万事有求必应,再抛开身份的枷锁不谈,宋临也绝不会为此而停留。

因为他知道,黎奂对他的感情是扭曲的。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宋临就变得愈发警惕。

不知从何时起,黎奂开始嫉妒阑珊的存在;会为他跟别人说话而发怒;故意弄坏他喜欢的琴;过问他的行踪;经常偷偷翻看他的东西;对他的人际关系刨根问底;甚至试图将他软禁于王府……

直到有一天,黎奂告诉宋临,他想将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终于,宋临忍无可忍,借婚约为由提出了分手。也知道他会纠缠不休,便导演了一段捉奸在床的戏码。

当时,宋临还不知道黎徵对自己有情,也不知他阴差阳错地背了黑锅。

总之此事过后,宋临便对王公贵族产生了阴影。后来之所以不喜黎徵,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源于黎奂。

然而最不愿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眼下木已成舟,黎徵绝不会轻易放手。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宋临需要一个人来制衡这段关系。

他没有玩弄人心的恶趣味,可他不得不这么做。

结果如宋临所愿,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质子府内皆是一片宁静祥和。

于是,立冬当天,宋临高高兴兴地出门冬猎去了。

谁知就在跨出府门之际……

“临兄这是要外出?”

前脚刚迈出门槛,一辆马车恰好停在了宋临面前,车内的人掀帘看向他,遗憾道:“原本还想与临兄共赏琴音,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知临兄要去往何处,如不嫌弃,可否带上伯言?”

啧。

宋临横眉一挑,俯身朝他作揖,颇具歉意地说:“失礼了,今日在下已有安排,等下次伯言造访之时,定当赔礼致歉。告辞。”

说完,宋临利落地骑上马背,短鞭一挥,眨眼间便绝尘而去。

留下了一脸惨白的蔺伯言。

须臾,车夫听见了一道略显颤抖的声音。

“跟上去。”

——————

冬季一到,走兽们纷纷囤起了脂肪,要么挖洞冬眠,要么懒懒散散地游走林间,正是待宰的好时节。

扶修在日出之时就进了围场,不过他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是为了它们油光水滑的毛皮。

此时,他已经盯上了一头成年雪豹,见它正要卧倒休息,便准备搭弓。

“咻——”

猝不及防地,利箭破空而出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扶修本能地向一侧躲闪。

“嗷呜!”

随着一道悲戚的哀鸣,雪豹应声倒下,挣扎几秒后便不再动弹。

箭头自左眼深深刺入脑髓,一击毙命。

一种被窃取成果的躁郁感油然而生,扶修恶狠狠地回头,正欲泄愤。

“嗯?”忽觉树丛里有个人影,宋临急忙下马过去察看。

“抱歉,一时眼拙,没看到树后有人,兄台没事吧?”

眼见那人一身月白,迎着暖阳朝自己疾步而来,眉间忧色尽显,行至面前,向他伸出了一只白净纤长的手。

“受伤了吗?来,我扶你。”语气是一贯的温柔。

扶修怔忡地仰着头,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竟忘了呼吸。

面前的手是那么地干净,可他的手刚刚蹭到了泥巴,他怎能……

“失礼了。”不等他纠结,宋临一把握住他粗糙的手掌,用力一提。

“别!”

对方的力气倒是意外的大,扶修一下子就被拉了起来。两人身高相仿,恰好能平视对方,又离得极近,扶修甚至闻到了他身上的松香。

“怎会突然倒下,是哪里不舒服吗?”宋临担忧地上下打量他。

面前的人身形壮硕,一面印了繁复暗纹的披风自前肩往后垂落,墨色锦缎完全贴合了其结实的身材,肌肤虽为麦色,但看起来却比鹅卵石还要光滑,在五官的加持下,尤显阳刚英气。

墨发被高高束起,长辫延绵到精瘦的腰间,再往下,则是一双令人艳羡的长腿。如此身姿,就连阅男无数的宋临,都情不自禁地想摸上一把。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你……你做什么?”扶修红着脸出言制止,手上却毫无动作。

宋临冲他一笑,柔声宽慰道:“莫急,我自小孱弱,久病成医,瞧些外伤小病还是颇为自信的。”

“我没受伤!方才只是被你的箭吓到了。”

呃,这么说好像显得他很胆小,那人会不会瞧不起他?

意识到自己说话欠妥,扶修立即解释道:“我跟了那头豹子许久,没注意后面的动静,以为是贼人放箭,所以才下意识地扑倒一边。你不要误会,我真的不是什么怯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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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堂堂左将军,岂会胆小如鼠?

“呵,”宋临轻笑出声,对着他摇了摇头,“敢独自追踪雪豹,又能及时应敌,兄台自然是有勇有谋之人。反倒是我唐突了,如此夺人所好,着实是太不厚道了。”

“不不不,既然是你猎到的,那就是你的了,大不了我再去猎一头。”

见他还想推拒,扶修迅速抢言道:“你不是说身体不好吗,这大冷天的,就别在山林里晃悠了。我自小磨砺惯了,在这儿耗上一天都不打紧。哈啾!”

《论光速打脸到底有多痛》

此时此刻,扶修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跟我来吧。”宋临握着他的手往马匹走去,事实上根本没松过。

扶修就这么被他牵着走了,心里飘飘忽忽的。明明平日里跟一群大男人赤膊相对都不觉得有什么,如今仅仅只是被他触碰着,身体便忍不住躁动起来。

手好软,也好温暖,就像这个人一样,让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

想着想着,扶修无意识地回握了他。

行至马前,宋临从行囊里掏出一个水囊递了过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里面盛了姜汤,是我的婢女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喝的。嗯……我只喝过一口,若你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

说罢,扶修接过水囊便往嘴里猛灌,末了还下意识地舔了舔瓶口。

宋临安静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嘴角的笑意愈加深沉。

片刻后,为了保护毛皮,两人合力将那头雪豹抬上马背,而他们则打算一起牵着马往回走。

出发之前,扶修毫不避讳地拉过他的双手,拿自己的披风为他仔细擦净尘土。

宋临不置一言,任由他为自己服务。

两人交换了名字。意外的是,扶修竟没有隐藏名讳。

“你是……左将军?”宋临后退一步,睁着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这一举动让扶修感到十分无措,连忙向前一步为自己辩解:“是这样没错,但我这个人特别随和,你不必忌惮,也不要如此防备我。”

他不想撒谎,更不想让那人疏远自己。

宋临咬了咬唇,犹豫着开口:“听闻将军回京,是为了令尊一事……”

“没错。”

扶修垂下眼睑,手中婆娑着缰绳,叹道:“七日后便是寒衣节,所以,我打算猎一张毛皮给母亲。”

只可惜斯人已逝,即便奉上再好的裘衣,她也无福消受了,都怪他不孝。

“能看到你平平安安回家,这才是令尊最想要的吧。”

闻言,扶修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仿佛深受蛊惑一般,定定地望入那抹缱绻的墨色。

“如果你当真心存孝悌,就不该逞强自己前来狩猎。丧葬之事极为繁杂,恐怕这几日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吧。倘若令尊泉下有知,一张毛皮又算得上什么?她更希望你能吃好喝好,健健康康地为她守孝,不是吗?”

一番话语让扶修心绪狂涌,积攒了数日的郁气忽而消散开来,只余一腔灼热的情意。

他想起母亲总会在家书里问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变瘦,而她自己的近况却极少提及。

就像那人说的,母亲想要的,左右不过是一个他而已。

真是有够笨的。

“宋临。”

扶修边说边朝他靠近,缓缓执起他的手,语气坚定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嗯??进展太快了吧?

“朋友也好,兄弟也罢,可以让我……留在你身边吗?”

远处,一名男子将这副画面尽收眼底,随后拍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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