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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覃看着夏渠的背影,心中突然升起难以言说的心疼。
一个所有人眼中的完美精英,作业要第一个交,考试要排名稳在第一,老师交代的事情都要完成,就连宿醉之后走路都不能露出半点疲态。
他就站在网吧的门口目送夏渠坐上车离开,看着他连坐进车后座的身躯都是挺得笔直。
然后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回家。
今天是周末。
夏渠要回老家见父母,唐覃要帮他母亲拿药。
唐覃回家揣上全家唯一一张银行卡,还是他父亲留下来的。
本就不多的钱唐覃这些年可以说是掰碎了花,不过他从不吝啬母亲的药钱。
他在熟识的药店拿好药,把卡一刷,脸跟着刷过去的卡一样唰地惨白。
心跳得很快,马上就要冲出胸膛——卡里余额不够了——这件事在唐覃小心翼翼的维护下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他一下慌张起来,他从有记忆开始最害怕的事就是没钱。
一想到没有药治疗母亲了,唐覃的手就颤抖起来,额头发汗。
但他还没有绝望,深吸一口气之后他从家的附近开始,一家一家的药店问过去,想试试没有一家能够降价卖给他的。
随着问的店数字的增加,他嘴唇慢慢开始逐渐发灰。
他没有办法,也不会选择去借钱。
自尊心的挣扎令他眼睛都有点发热了。
他经年就是这样挣扎于生存和自尊之间——他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恣意。
没有钱让他着实手足无措,但他的守则同样明确——温饱在给他母亲买药这件事上不值一提。
最后,在站在最后一家药店门前怔了十分钟,太阳晒得他的头发像烧起来一样火热。
他决定去医院帮母亲问问医生,要是换成便宜一点的药是否可以。
那家医院正好是夏渠带他看过病的那家。
唐覃一直都很讨厌消毒水的味道,他觉得那种味道令人不适。
在他又花了一笔钱挂好号,正准备坐下等叫号的时候,突然一位护士唯唯诺诺地来到自己身边。
“你好,是唐先生吗?夏公子的朋友?他上次带你来我也是接待护士之一。”
唐覃支支吾吾地不懂得怎么回话,只能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他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要怎样应付。
那位护士好像突然看穿了什么一样,拿过他手上的挂号单,领着他来到某位主任的办公室门口。
“需要看什么问题或者拿什么药直接和他讲就可以了。”
然后她就一把把唐覃推进去。
唐覃原本非常的紧张,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优待,这件事不合理到令他无法说服自己。
但那位主任一看到唐覃,和蔼地和他打起了招呼,然后殷切地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唐覃现在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必须要抓住这一次的机会。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只是大概的描述了一下自己母亲的情况,那位主任医师就打了一通电话喊了很多精神科和消化科的医生来。
一个本来不大的办公室在几分钟之内挤满了挂着各大主任医师名头的医生。
任唐覃再厚的脸皮他也没敢随意应对这样的场面。
把手机里存的母亲的病历簿给医生们传看之后,马上就有护士拿着开出来的药单去取药了。
整个过程非常的迅速。
就在唐覃拿到两袋沉甸甸的药的时候,他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那写在清单末尾的价格不仅没有减少,反而直接翻了三倍。
他用无比为难且尴尬的眼神看着面前笑容慈祥的主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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