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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渠已经意识到了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解释。”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猛地往下砸。
夏肃的眼神死死盯着夏渠，就像两把古时用来凌迟用的刀。
剐得他生疼。
但他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唐覃不利的事——他太了解他父亲了。
于是他紧闭着嘴，连条喘气的缝隙都没有留。
他只字不吭。
这是他第一次对他父亲说的话进行违抗，还是用最犯禁的方式。
他做好了一切准备。
果然，夏肃一看他这幅样子，气不往一处来，五官紧皱——他的愤怒挂在了脸上。
他的好儿子，养了十六年都是最优秀听话的好儿子，竟然会有一天为了一个社会混混违抗自己的命令。
向前倾着头，夏肃用力哼了一声，拐杖重重敲击地面两下，眼神一刻不离夏渠的脸庞。
夏渠听到指示，立马跪了下去。
客厅里的其他人都马上识相的低下头。
夏渠整个人直挺挺的跪立在地上，膝盖磕到大理石地板，疼得发酸。
但他的心里更酸。
他没有想到父亲对唐覃的反感程度这么的大，甚至让自己在众仆面前直接下跪——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去房间，别在这丢人现眼。”夏肃对夏渠吼道。
夏渠眼睛一直看着地板，没有看夏肃一眼。
起身后整理了一下领带才扭头往书房走，留个侧脸给了夏肃，他每一步的步距都是一样的，没有因为他心情的波动而发生改变。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无非就是在火上浇油，但他必须这么做。
夏肃看了更生气了，自己儿子这明显就是在示威。
心里很无力，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从何时起就已经不了解夏渠这个人了。
所以他要重新让夏渠听话。
书房的地是瓷砖的，冰凉透骨。
没有人知道夏渠的膝盖曾经受过伤，在这样的地方跪久了会比一般人疼得多。
夏渠刻意再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来到书房。
看到面前跪得端正的少年，好不容易平息的愤怒又直冲天灵盖。
他觉得这样的夏渠简直不知悔改，直接往一边摔下手中的拐杖，力度大到差点摔碎了下面铺着的砖石。
巨大的声响把夏渠惊跳起来。
原本的他没有这么容易被惊吓，但因为昨夜的宿醉，他对自己肉体上的掌控能力差了不少。
其实精神上也是，他明显觉得头在晕，甚至有一点想吐。
“夏渠，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不再与他来往，我今天只罚你跪上一个小时以儆效尤，第二，继续违抗我的命令，我会用家法打到你做出第一个选择。”
夏渠早已经预知了这一天了，他毫不犹豫地低下头，依旧没有开口……
夏肃看他这个样子，气得连下嘴唇都颤抖起来，双手也剧烈地抖个不停。
“好……很好……我没想到我的儿子居然有一天会让我这么失望。”
话音一落，夏渠就听到身后经过的脚步声——夏肃去拿戒尺了。
那是一把泛着乌光的戒尺，浑身油亮，上面没有一丝灰尘，就挂在书房旁边的墙壁上，不高不低刚好超过夏肃的头顶。
夏肃在准备取下的时候，恭敬地向家法弯下了腰。
对他来说常年的腰病为这个动作加大了难度，但夏肃脸上不仅没有半点痛苦，反而充满虔诚。
夏渠不敢回头，但还是通过气氛感受到了夏肃的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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