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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的唐覃正开心地给夏渠准备礼物。
他花掉了所有自己的积蓄,买了一个外观朴素的银戒指——他准备自己雕刻打磨。
而且他的积蓄也不允许他看任何带钻石的,甚至最碎的水钻都不行。
他手持一把小时候留下的玩具刻刀,歪歪扭扭地试图在戒指内侧刻下他和夏渠的姓氏大写首字母。
刻刀并不锋利,他的技术也很差,折腾了整整一个早上,累得满头大汗,才勉勉强强刻完。
一边想着夏渠那里美味的中午饭,一边期待夏渠看到这份礼物时惊讶开心的表情。
满怀希望地去了夏渠的房子,烈日炎炎他也丝毫不觉得难受。
但是,世事往往不尽如人所望。
迎接他的是一个空荡荡的屋子,和一个正在骂骂咧咧的房东。
“这都没租满合同期,按照约定是要赔付很大一笔钱的,而且你们也没有提早通知我,我现在招人还得亏损好几天的收入……”
这是一个中年大妈,穿一套样式老土的睡衣,站在房里指指点点。
她身后是一位打扮端正的男性,手里提着一个黑箱子。
见那女人骂咧不休,他直接上前把整个箱子打开,里面是一纸合约和成摞的红色钞票。
女人看到这些钱突然就住嘴了,脸上浮起假笑,收起东西,抱着箱子迅速离开。
唐覃见到这一切,如被滚油淋头,立马失去理智——他以为夏渠被绑架了。
冲上前,一把揪住那西服男人的衣领,恶狠狠地问:“你们把夏渠带去哪了?!”
那人紧闭着嘴,一副绝不搭理的样子。
唐覃见他这样,更是着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遇事先讲道理的人,他的一切温柔细心都只对夏渠一人。
这会儿马上就忍不住了,火气上来,抡起拳头就对准那人的下巴挥去,毫不留情。
只听砰的一声,那人摔落在地上,捂着下巴,嘴边已经流出一条鲜血——他的门牙被唐覃打掉了。
一个箭步冲上去,唐覃用膝盖压住对方,左手挤压式捏住他的腮帮子,右手马上就要对准眼睛砸下去。
“我说,我说,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那人惊恐得面部扭曲。
他就是个普通的侍应,本想就是退房送钱这么简单的差事,谁想会遇上唐覃这尊瘟神,两拳就给打招了。
“老爷今天把少爷接回去了,说是要把这里的房子清空退掉,付多少违约金都可以,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少了几颗门牙,他连说话都在漏风,但他生怕唐覃一个不满意继续动手,忍着疼把话说利索。
但他不知道,此刻的唐覃已经没有心思对他动手了。
唐覃已然僵硬住。
这个消息于他而言宛若五雷轰顶,轰得他思绪一片空白。
脑子很乱,好像想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唯有右手死死扣住裤子口袋里那枚戒指。
自己的世界仿佛只有那枚戒指才是真实的,才能提醒他置身何处,心在何方。
那人早已经趁他不备,捂着嘴跑出去了。
整个房间只有唐覃一个人,双眼无神地跪坐在原地。
瓷砖地板寒凉,冻住了唐覃浓烈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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