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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覃茫然,他更加确认刚才自己所看到的就是夏渠被罚跪,如果按照管家的说法,夏渠已经跪了起码一个下午。
之前那一身的鞭伤也都是这么造成的吧,唐覃心里又苦又涩,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膝盖该有多疼,自己都不能靠近他,替他吹一吹。
再一晃神,管家和侍应们排排站在自己面前,表明了决不再让自己乱闯的气势。
衡量了管家的话,唐覃决定自己要见夏渠需要换一种对他伤害更小的方式。
而此刻,自己需要先离开。
夏渠,等我再回来找你。
那天晚上,唐覃通宵在便利店打了一晚上的工,老板看他是学生,就按日给他结工资,他攥紧所有的钱去药店买了一瓶最贵的擦伤药,回到家盘算着隔天去夏渠家的事。
今天的他误打误撞还发现了夏渠那里可以溜进去的时间和方式。
没有夏渠在身边,每一秒都过得很漫长。
生怕早去了被发现,晚去了赶不上,唐覃人生第一次这么掐着时间出门。
没有像昨天一样大摇大摆,唐覃躲在装饰用的林子后面,等到侍应推着垃圾车出门后,抓住时间缝隙钻了进去。
眼前是熟悉的院子,唐覃挑了位于边角上的亭子,躲在那柱子的阴影里,来来往往忙碌的侍应都没有发现他。
这一躲,就是几个小时过去。
唐覃熟知夏渠每晚八点都会准时练习钢琴,回到家这项作息也不会变,于是准备通过琴声判断夏渠房间位于何处。
乌蒙蒙的黑天为他提供了天然的庇护屏障,院中装饰性的彩灯频闪晃眼,此刻正是最没人注意的空隙。
耳边响起优美的钢琴声,熟悉的曲子缭绕耳边,唐覃都已经能够想象到坐在琴边的人此刻是什么姿势。
顺着指示般的音乐,唐覃判断出夏渠的房间正是二层最尽头的那间——此刻正在自己头上亮着暖黄色灯光。
矫健的身手一直没有荒废,唐覃一个用力弹跳,手就抓在了房间落地窗外突出的窗栏上。
腰腹上卷,腿借力勾上了客厅右侧突出的装饰砖块。
慢慢抬头往里看——唐覃已经可以很自如地选择探头姿势。
房间里只有夏渠一个人,坐在钢琴边,身着轻薄的睡衣。
唐覃看那衣服眼熟,一本正经地将自己挂在窗外思索起来。
突然,抖了一个激灵,他差点稳不住,原来是夏渠给自己穿过的那套!
看来自己没白费这么大力气来见夏渠,他也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自己。
整个人暖洋洋的,映衬在房间里透出的灯光下,心情宛如被洗涤了一般,没了这两日的难过着急,当下只觉温馨安逸。
并起两指,在窗户上扣了扣,等待夏渠的反应。
不负所料地,夏渠手一颤,弹错了音,猛地扭头看向窗外,
映入眼帘的是唐覃蔫坏又激动的笑容。
夏渠那双灰暗的眸子里瞬间泛着泪光。
连忙上前,把挂在那里当猫头鹰的唐覃接进来。
摸到那熟悉的触感,夏渠突然就忍不住眼角溢出的那滴泪,直直地在他脸颊上蜿蜒而下。
唐覃一看就急了,以为是自己刚进来的动作碰到夏渠痛处了,忙抱住他往床上去。
“看,亲爱的,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唐覃从口袋里掏出药,在夏渠眼前晃了晃,脸上带着孩子气的得意。
他觉得夏渠脸上那条泪痕看着心疼,不愿看到,便探头,用舌尖浅浅地舔过去,沿着眼泪的路程一丝不差地向下。
“不要流泪,我看着会很心疼,以后都不要哭,我没看到只会更心疼。”
夏渠都没反应过来,刚才代表着苦涩和疼痛的泪痕就被唐覃温暖了,软软糯糯的舌头走过的地方,都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他多么希望这一刻能漫长地延伸下去。
“我昨天下午来过,看到你了。”唐覃不解风情地缩回脖子,小声说道,一边拧开药膏的盖子。
“嗯,我发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能察觉到你在我周身的某个地方。”夏渠一字一顿。
唐覃嘴角没有落下,他满心只有见到夏渠的欢欣,每句话听来都能甜到心坎里。
挽起夏渠的裤子,唐覃只见他双膝处两块偏黑的淤青明目张胆地印在白皙的腿上。
刺目无比。
“疼吗?”
喉头湿润,唐覃声音雾蒙蒙的,手指轻轻抚过伤处,明显还能摸到一层发硬的皮,那是长期重复一个动作才会磨出来的。
“不疼,一点感觉都没有,没事的。”夏渠伸手摸了摸唐覃的发丝,安慰道。
这确实是他的家常便饭,但在此刻却因为唐覃变得不一样了起来——他的伤痕有人会关心在意了。
“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可以去我家,可以去好多地方,不要留在这里……”唐覃几乎是哀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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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着嘴,夏渠坚定地摇头——他何尝不想就这么和唐覃离开,但理智告诉他,他不可以。
可对唐覃来说,年少的爱情燃起的是通天烈焰,能将一切阻拦的东西烧成灰烬。
“那就晚上好不好,晚上出去……天亮咱们再回来……”
夏渠沉思,这个主意让他心生动摇。
没多久,他就点头表示可以,只要不被父亲发现,唐覃也就不会受牵连,最坏的结果顶多是自己憋不住跑了出去。
只要能让唐覃安心高兴,自己受点罚不算什么。
唐覃开心得跳起来,把夏渠柔软的床垫当蹦床使,玩得不亦乐乎。
夏渠抱着双臂宠溺地看着他,脸上湿润的痕迹略有些冰凉,淤青处因为擦了药膏这会儿热热的。
珍而重之地收起那管药膏,突然敲门声不适时地响起。
“夏渠,这么久没动静,是都学会偷懒了吗?”是夏肃的声音。
正欢快蹦腾的唐覃吓得掉下床,躺在床下,只露出半个脑袋,示意夏渠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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