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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渠无法描述他此时的心情,就像是摇曳的风中残烛突然遭受一阵毫不留情的飓风,吹去了他拼命坚持燃烧的最后一点明亮。
直到跑回自己房间,夏渠的泪水就没有停止过,这是他迄今为止哭得最无力的一次。
他出门的事早早地就被门卫报告给了夏肃,夏肃也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惩罚只待夏渠回来。
可看见自己哭到撕心裂肺的儿子,夏肃手里的鞭子终究是没有落下去,在他的门口徘徊许久,五官都拧成了一团,终于是狠狠一跺脚离开了。
一众侍应看见这样的少爷,也跟着心疼了起来,不时有女仆主动去送温水和毛巾,然后出来和大家小声说夏渠的情况,所有人就会一齐叹气。
终于,他们合力去请求主母苏箐出面安慰夏渠,毕竟他已经整整三天连水都没喝了。
“儿子,我说过你必须保护好自己,要是当年第一次你就听你父亲的话,也不会被唐覃这种混小子随便消遣感情。”苏箐看见满脸苍白,嘴唇干裂毫无血色的夏渠,无奈地说道。
大脑一片混沌的夏渠就像突然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眼神忽然闪烁。
“母亲,你怎么知道我这样是因为被唐覃消遣了感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夏渠又切换成了那个万众瞩目的学霸形象。
苏箐不忍心,她和夏肃一起把这个秘密背负得太久,或许现在就是最恰当的时机把这件事告诉夏渠。
卧室门被轻轻关上,门外只能听到不太清晰的寥寥数语。
良久以后,门终于打开了。
里面走出来的夏渠好像找回了点意识,却仿佛更加失魂落魄,双目空洞。
就在刚才,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父亲数次因为唐覃发火的原因,也知道了为什么全家都要针对自己和他的事,更知道了唐覃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因为他们之间是隔着血海的关系。
不知道接下去要怎么办的夏渠扒拉了几口饭就回房了,靡颓在床上,唐覃的息息都还在耳边眼前,可关系却突然变成了如此的不可挽回。
那里的唐覃过得并不比夏渠舒服,强忍着不去找他已经要尽全力了,没有其他任何心思来安慰自己,把自己闷在枕头里,秦良打了好多电话都没接。
这件事的冲击让这段关系突然岌岌可危。
他们很默契地决定各自冷静,但时长未知。
痛苦寂寞的时间更显漫长。
最终还是夏渠,他准备主动再去好好找一次唐覃,有机会就尝试挽回,没机会就好好说再见,他们依旧是同学。
挑了一个他知道唐覃一定在家的时间来到门口,才按了一下门铃,门就打开了。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们第一次面对面站在一起。
没有埋怨,没有谩骂,也没有争吵,更没有哭泣,一切都平静得不可思议。
就像是两台高精尖机器对碰,刻板而隐忍。
唐覃脸上失去了笑容,夏渠手上的戒指也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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