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虎子走了,徐峰走的没几天,虎子忽的固执的带他走到市里的征兵处,停留了许久后,很认真的对他说:“哥,我已经报名去当兵了。”
赵程很震惊,当时想说什么,可对上少年执着的眼神,呐呐的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憋了半天只能道:“如果你想好了,那哥支持你。”
虎子的爹妈听了后很支持,甚至心花怒放,但山高路远,俩口子心疼钱,只是应让赵程叫了一桌好菜入伍前践行。那夜,兄弟俩彻夜长谈,聊理想,聊人生,聊未来。赵程很想问原因,但虎子只是张着黑曜石般的眸子盯着他,摇摇头三缄其口,等到他隐隐约约有答案时,已经醉了,或者说,觉得自己醉了。
他不敢问,当鸵鸟也挺好的。
虎子离开,徐峰调走,杨皓也升职了。短短不到一个月,从监理,直接飞升整个项目的项目总经理,令人咂舌的速度。赵程隐隐约约的觉得这跟那次省领导的视察有关,可抓耳挠腮也没懂为什么。杨皓整个人也忙了许多,赵程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在大会上就是在大会上,还有电视新闻上。
工地上的熟的工友基本年后就没再来,所谓三总五项的饼被戳破,同一批的大学生基本都跑光。大小周两兄弟今年也不来打工了。唯一的好消息是老赵,容光焕发的老赵,虽然赵程知道老赵的实际年龄比表面上小的多,而且学历其实不低,但再见时吃惊的瞅着这个俊美的美男时,他狠狠地掐着自己的肉,以为是做梦。他很怀疑他是不是去思密达整容了,长的跟明星一样。
直到老赵义正言辞的拿出身份证,挑眉强调着自己的年龄,赵程才勉强相信前后这是同一个人。老赵谈恋爱了。
喧嚣归于寂静,似乎过往年后,大家变了。赵程觉得自己得适应,可大家都在变化,自己怎么能逃过?
今年的雨比往年的持久,梅雨季节提前到来,赵程烦躁的很,谷雨的后几天,他收到了自家老爹体检的噩耗。老爹农活的时候摔了,去了医院,他姐索性做了个体检,结果就出事了。
脑袋里长东西了,虽然不是晚期,但不菲的医药费,是承受不住的重量。
赶回家的时候,赵程碰到了杨皓。自上次省领导视察后,他们就没再见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杨——哥——总?”
“你怎么又请假?”杨皓似乎脸色不好。
“家里出了点事儿,不严重,但我得回去一趟。”赵程揉了揉眼睛,垂着眼道:“杨哥,有什么事吗?”
杨皓望着外面瓢泼大雨,拧着眉:“那我开车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行。”
“你确定能打到车?”
赵程哑口无言,确实,滴滴千度缺德地图都不管用,感受着周围的冷气,他很识趣:“那就麻烦您了……”
杨皓的眉头拧着更深,不过一路上,自己电话也没停,匆匆送到火车站后,就立刻回去了。
……
从家里回来,赵程就再没笑过,只能沉默的更卖力干活,家里什么都好,就是缺钱。赵青虽然是老师,但也仅仅是温饱,还有孩子要养。凑钱的重担只能落到他的身上……
可他哪里会有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姐,怎么了?”傍晚下班,他接到赵青的电话,听着她支支吾吾的声音,心里一咯噔,以为老爹出事了。
“是不是爸!?”
“阿弟别慌,没事,爸很好。”
赵程松了口气,紧握手机的手却没松
“那是有其他事儿?”
电话里的女声静默了一会儿:“阿弟,你还记得范毅吗?就是小时候你一块玩的。”
赵程迟疑了一下:“还有点印象。”
“他现在在一家建材公司上班,他,他——”
“是他有事找我?”
“是。”电话那头的赵青松了口气,接下来又断断续续的说的含糊,只是说让他跟范毅找个时间叙叙旧。
赵程一开始没想太多,但第二天范毅就找上门。赵程碍于同乡之情,只能硬着头皮乘着午休去跟他叙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赵哥,真不愧是你,年级轻轻就混到了管理层!只可惜叔,哎!”
毕竟是一个村的,还是打小的情分,上学的时候还一起去河里捞过鱼,范毅和赵程很快就熟络起来。
七扯八扯的聊了一会儿,赵程就有些心不在焉,请假出来是要扣工钱的,以前无所谓,但现在……
“范头,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你知道,我这请假……”
范毅一个激灵,歉意拍腿:“瞧我这记性!把正事给忘了!”
说着从包里拿出沉甸甸的一个大块,报纸包裹的像砖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