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晚上10点，君豪笙歌不断。
车停车走，川流不息，几位穿polo衬衫的中年男人从包车上下来，皮带的logo标压不住快要撑破布料的肥硕肚腩，他们脸上浸着酒足饭饱后的油腻红光，言笑晏晏，搂着身形瘦健的男人朝旋转门走。
“我给你讲啊，你在里面的这几年，桕城修了个特好的地儿，咱就说今天啥也别管，啥也别想，哥哥们肯定让你高兴喽。”
男人痞气笑笑，手掌摩挲脑袋，满头青茬b胡须还短，现出顶骨凹陷的头颅，压不住的蛮狠怪异。
大厅经理上前迎接，通知包厢订在302K房，中年人手夹着雪茄，朝他挥手，“赶紧赶紧，把我订的那些都安排上来。”
“好的，您这边走。”
服务生带领这群人往上，经理对着耳麦通知，“302包房顾客上来了，注意接待。”
内频信号传输至商K包厢区，也将讯息同频同步至五楼办公室。
绿sE信号灯微闪，阿明手扶耳麦应一句“收到”，转过身，看向旁侧沙发椅上的男生。
音响里正放着欢快激昂的游戏节奏音，男生懒着身子靠在椅背，无处安放的长腿随X搭翘，他手指晃摇着手柄，注意力全集中在眼前的电子屏上。
一个像素小人正冲破障碍，躲避怪兽，朝着终点一路跃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明上前通知，“乐恪，人来了。”
祝乐恪嗯声，视线不挪，“李磊在了吗？”
“在的。”
“他选过来的人你看了吗？”
“嗯，按你之前说的。”
“让他分cHa在四批里，最特殊的那个放第三批。”
“好。”
阿明对着耳麦讲话，走过去将正前方的电视监控打开，荧屏亮光在房间里耀闪，祝乐恪在空隙中抬头，看向屏幕。
302包房的动态景象被隐蔽摄像头实时同步在上，他慢悠悠坐直身，黑眸只盯住最中间那个男人。
男人分开大腿弓着腰，双手呈塔尖状撑在下颌，周围的中年人喝酒的喝酒，呼麦的呼麦，他不为所动，安静坐在沙发，混浊双眸鹰视歌词大屏。
祝乐恪细细审视他，从头看到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拇指按响中指骨节，他对阿明讲，“把人叫进去。”
302包房门打开，排排姑娘被西K扎衬衣的李磊领着进入。
“姑娘们，给老板打声招呼！”
一水儿高跟浓妆亮片裙的漂亮nV孩齐齐鞠躬，她们右胯部还贴着一个号码牌，从1号到10号，从低到高，轻轻挥手，微笑做自我介绍。
中年男人们齐声高呼，翘着二郎腿点兵点将，5个男人里第一轮挑了两个，有人用手肘支了支坐最中间的寸头，寸头摩挲脑袋，摇了头。
第二轮进来，他也兴致缺缺地摇头。
“来来来，下一轮！”
李磊高声喊着，脸上的喜庆劲儿和谄媚劲儿给得极足，他站门口招呼人，放第三拨姑娘进来。
这一轮nV孩们各具特sE，有少数名族的高鼻梁深眼眶，清冷恬静的水手服学生妹，还有同样剌了寸头，气质中X，身段却妖娆，哪怕踩着10厘米高跟也辨不清男是nV的——
“我C，你们君豪有意思啊，这种妞儿都有，这得合谁的口味啊这。”
一男人叼着烟笑，烟灰掸在陪酒nV的x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李磊陪笑，“我们就是为满足客户不同需求来的。”
众人乐开怀，焦点中的nV孩却始终倨傲，呈着标准迎宾手势，不言不语，漠然等待。
寸头的目光就定在她身上。
祝乐恪隔着屏幕也望在她身上，淡扯唇角，笑着点头，“李磊挺会找。”
他瞥一眼那姑娘的号码牌，又右移去看寸头，看他喉结滑了滑，身姿顺势屈展，转着脖子装不经意看人，神情紧绷地靠向沙发。
可当李磊问着这一轮的选人情况，他却依旧摇了头。
祝乐恪托腮，指尖在手柄上轻轻拨动，看旧的人出去，最后一轮新人进来，寸头静默几秒，还是摇头。
旁边有人问着，“你不选啊？”
他笑笑，“算了哥，今天喝点儿酒就成，刚出来呢，不想Ga0这些花里胡哨的。”
“害，在里面呆过就是不一样哈，都修身养X了还，那行，那这个分你。”
男人拍拍旁侧nV人的腰，nV人款款坐过去，给他点烟倒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寸头偏头借火，顺势搂过nV人，一句话没说。
所有姑娘都退出去后，祝乐恪给李磊打了个电话，
“让那25号别走，换身衣服在外面当服务生。”
“成。”
……
后台，员工更衣室。
25号标签贴被撕成团扔进垃圾桶，岑星将后背拉链拉开，光洁lU0背徐徐展露，她嘴里嚼着泡泡糖，一边踹鞋，一边剥裙。
旁边的nV孩打趣道，“今天还没开张？”
裙子被岑星垮到底，她轻哼一声。
“主要是你剪这头发吧，太刺儿了，你把头发留长呗。”
她摘着耳环，满脸无所谓，“那怎么了，总有好我这口的呗，我下面还长ji8呢，头发算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nV孩被她噎住，她也看不出脸sE，紧着人问，“工作服挂哪儿呢？磊哥让我去跑堂呢。”
“那儿。”
“谢了。”
岑星换好衣服，把脸上的浓妆全擦掉，露出清清淡淡的好面容，她去吧台依次接单给各个包厢送酒饮，来回穿梭，老是被吩咐去302。
进场时男的nV的光的lU0的已经搅成一团，她敛着眸专心做自己事，只察觉沙发中央有道目光一直追寻自己，脉脉不语，几乎将她活剥。
岑星在起身时瞥过去一眼，彩灯迷醉，男人仰着下颌豪饮，反倒不与她视线相交。
身后有新的服务生端来果盘，她端起托盘，退出房间。
来回十多趟跑得腿软，君豪生意好，越夜人越多，岑星去员工通道cH0U了根烟，回走廊时，醉醺醺的男人就偏偏倒倒撞她身上。
“诶，先生。”
她赶紧扶住，掌心下的肌r0U烫而紧绷，她认清这人就是302的那个怪异男人，于是后退一步，冷淡问话，“先生是哪个包厢的，还能走吗？我找同事给您送回去？”
男人撑着墙角看她，三白眼红得滴血，透着某种不可而语的Y狠，他喘着气问人，“你多少钱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岑星对这类人也算是见多识广，她平静拒绝，“先生，我只是个端酒送水的，不是小姐。”
他执着问，“你多少钱一次？”
岑星打量他穿着，一看就是一穷b蹭着来玩儿的，对这种人也懒得周旋，因此随便掐了个高数，“1000。”
男人摇头，“我说带走你。”
“那就2000，不包夜，没口活儿。”
男人已经从皮夹里掏钱，也不看数，把里面所有的现金都塞给她。
“现在就走。”
岑星挑眼数了数，得有个三四千，她笑起来，今天是遇到个傻大款了。
“行啊哥，你等我打个电话啊。”
她喜悦压不住，掏出手机摁了串号码。
“嗡嗡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嗡嗡——”
暗寂房间内，只有荧屏蓝光微跳。
手机在桌面不断震动，兜着左移右转的弧线。
一只手拿过来接起，“嗯。”“好。”
阿明挂断电话，转身对沙发上懒着手游的人讲，“李磊说成了，那人把她带走了。”
叮咚一声。
屏幕上像素小人闯关成功，五星通关标识点亮，炸出彩带和烟花，祝乐恪抬起眼。
……
午夜，桕城迎来一场瓢泼大雨。
雨水哗啦啦倾盆而下，密集浇溅在挡风前窗，刮雨器摇出残影都刷不出一小块视物清晰的玻璃。
李磊在驾驶位目送岑星一行进宾馆，他将车窗玻璃降下一个缝，正yu偏头点烟，激灌而入的雨水迅速浇Sh真皮座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诶唷我c！”
李磊慌里忙张地升起玻璃，“这破天儿这b雨，都特么一月份了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