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1 / 2)

<p style="font-size:16px">大庆十三年,元春。

日初升,多日不见的暖阳映在塞北平河镇漆白的屋檐上。

昨日不知怎得下了一场大雪,今早化雪时寒风刺骨,日上三竿才见有人出门扫雪。

山居酒楼今日开门也晚,午时才开门迎客。

“小商!去招待一下客人!”

本还在贴着窗户的小商听到老板娘喊他,应声后,赶忙放下手头的伙计跑到了堂门口,招呼起陆续来的客人们。

本来冷清的大堂这才有了些人气,有人独自喝着酒,也有二三友人推杯换盏。

终于忙乎完的小商靠着柜台喝了口水,顺手拿了掌柜盘里的花生米吃。不过还想拿时手就被掌柜一巴掌拍下。

小商吃痛地甩手,目光一下就注意到角落里一位身披黑裘的俊秀男子身上。

男子呆呆地坐在那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手中的木牌看,他另一只手还捏着一柄刻刀。

那是一个未曾刻字的木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小商转头和打算盘的掌柜耳语道:“那位客官都在那儿坐了七天了,不吃不喝的,会不会要死我们店里啊?”

话音没落就被掌柜呵斥了:“说什么屁话!赶紧去问客人要点什么,好生招待!”

掌柜做了那么久的生意,自然是深知要想生意做大做好,除了和气生财外,还要做到凡事莫问、莫管、莫打听。

小商连连应声,抖了抖抹布搭在肩上,走向萧问崖的座位前。

上前时,萧问崖本还呆愣的眼神在小商近身的那刻转为锐利,把小商吓得一激灵,就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可萧问崖见看到来人是小商时表情又归为原样。

萧问崖道:“一坛女儿红,小费。”

说着他把一锭白银搁在被擦得油亮的桌上,小商有些胆怯地拿了这数额巨大的小费,点头哈腰地下去取酒。

萧问崖又转回头去看手中木牌,木牌的材质明显是滥竽充数的,边角被岁月带出了裂痕。但很明显木牌的主人对其爱护有加,牌面的亮油还未褪,那边角的痕迹倒像为其留下了故事的味道。

而萧问崖,你能看出他是想下刀的,可细看他握刻刀的右手却在微微颤抖,因为太过用力手背甚至暴起青筋,斟酌了许久后,缓慢地刻下一个“九”字。

待最后一勾刻下,拂去木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萧问崖便盯着牌上方方正正的楷字发呆,手下刻刀的刀锋不知何时已经嵌入肉中,持刀者却如无感无觉般。

一直到血液顺着刀口滴落在刚刚刻出的凹槽中,红色瞬间溢向四方。

萧问崖看见这鲜红的“九”字,才如同被踩了尾巴似的,手指间迅速掐了两下,低声说了一句话。

再看木牌早已如刚刻下时一般,那还能得见一丝的血迹?

此时的小商已端上了酒,替萧问崖拍开泥封,放在桌上。又为萧问崖摆上了碗筷,与一碟下酒的花生米。

小商道:“这是掌柜儿送的,客官您吃好喝好。”

摆放齐整后,小商也瞧见着了那牌上的字,不知是哪来的勇气他向萧问崖问了一声:

“咦,为何独刻一个‘九’字?那是不是还有前八份?”

本想挥退小商的萧问崖愣住了,他又把目光放在那除秽牌上,低喃道:“是啊,为何独刻“九”呢?”

“我近日从侍女口中听闻,元日时庙会的位置定在苏桥畔。”一番云雨后宫九还未着衣,正依在萧问崖的怀里玩他纤长的手指。

萧问崖也不嫌他烦,另一只空闲的手环住了宫九还留有红痕的腰际,下巴轻轻磕在身下人的发顶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萧问崖柔声问道:“要不我们也去看看?”

宫九低低应了一声,又转身双手环上萧问崖的脖颈:“明日就是元春,萧护法真的还有时间去捏面人,赏花灯?”

说着宫九俯身咬了一下萧问崖的锁骨,其中不乏暧昧挑逗的意味。萧问崖握腰的手猛然收紧,宫九被做得殷红的穴口又抵上了勃发的性器。

萧问崖对宫九咬着耳朵:“九公子若想去,自然还是赶得上庙会的。”

又是颠鸾倒凤了好一阵,宫九再次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萧问崖不在身边,他也没什么好磨蹭的。

他敲了敲床沿,唤来四名伺候的侍女,一番洗漱后便出了卧房。

此刻的萧问崖却在院内的银杏树下发呆,宫九过去时见他正盯着树枝上系着的祈福牌看得出神,不免有些失笑。

宫九问道:“你这是在发哪门子呆?”

萧问崖回神才看到向自己走来的宫九,轻咳一声答道:“我瞧着这些祈福牌就想起了云朝有个和此物差不多的东西。”

此时宫九已经走到萧问崖身边的石凳上坐下,也接上了他的话:“哦?是什么?”

萧问崖道:“是除秽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宫九对其兴趣似乎比较大,见萧问崖不在继续说,便又追问道:“那它是何寓意?”

萧问崖沉思了片刻,才有点无奈的说了一个故事:

“在云朝有一个传闻:‘风雪大作的晚上,惨死的厉鬼会肆意猎捕在山林间落单迷路的人。听说,过去云州城一位妇人迟迟等不到进山采药的丈夫,又听闻此传说,在家中哭了三天三夜。其哭声惨烈令人于心不忍,恰逢一位仙君路过,见其惨状便引妇人心头血幻化为一木牌。

仙君说,此牌名为除秽牌,只要在其刻上思念之人的名字。若是还活着自然便不用担心,若是此人已死,魂魄便会随着木牌的牵引,回到持牌之人身边。妇人听闻赶忙在牌上刻下丈夫姓名,已死丈夫的魂魄果然回到了她的身边。’

除秽除秽,除的便是心中那些杂乱的想法。再到后来也就变成了道侣间谈情说爱的小玩意,现在除秽牌在云州大大小小的店铺中都卖得都很好。”

宫九听得仔细,听完后便笑着说:“没想到萧护法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也如此了解?”

萧问崖早知道宫九会这么说,叹了口气:“因为这个传言就是我身边友人为了卖除秽牌造的谣。”

宫九大吃一惊,他好奇地问道:“你身边居然还有如此善于经商之人?”

萧问崖扶额道:“那人的母亲是万金行的大小姐,等日后回去我介绍与你认识。”

宫九点点头,突然又提起了庙会之事:“今日庙会前,我还有些事要打点。你若有事就先去做,我晚些时候再来寻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说罢也不管萧问崖作何反应就起身离开了。

说是有些事情,但埋头做起来时间过得也快,等结束已经是申时了。

冬日里太阳落的快,屋内早已点起烛火。

宫九起身披上白裘,出门时发现早已有一抹红静静地在屋外站着。

宫九道:“夜间阴寒刺骨,为何不来屋内等?”

萧问崖道:“反正我已经到了,在何处不是等?”

宫九无奈摇头,牵起他的手便向府外走去。萧问崖感受着手心的温热,再一回神便已经快到苏桥了。

不仅如此,他还听到了熟悉的爽然笑声。

“花兄啊,这河灯可真难数啊。”

“刚才我数到了那边,花兄你听我给你数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36、37……”

萧问崖不禁一笑,果然是他!

他朗声喊了一句:“陆小凤!”

本还在数河灯的陆小凤与花满楼齐齐回头,陆小凤也看到了缓步上前的萧问崖与宫九。

花满楼朝萧问崖与宫九所在的方向微笑着轻点头。

陆小凤道:“萧兄也同九公子一起来赏花灯啊。”

宫九道:“是啊,没想到陆兄有如此兴致,还为花兄数河灯?”

陆小凤有一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被修得齐整的胡子,马上就岔开了话题。

陆小凤道:“今日的庙会比以往要热闹不少,九公子快和萧兄去看看……啊,下雪了!”

陆小凤话还未说完,便发现空中飘下点点雪花。而且愈演愈烈,不过片刻周身景象就铺了一层薄薄的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此时花满楼开口了:“这雪怕是要下过夜,萧兄、九公子若是还要逛这庙会,还是要先去买把伞罢。不然一身湿寒总归不好受。”

陆小凤也接茬道:“对对对,沿着桥向前走,不远的小摊上就有卖伞。九公子你们快去吧,我和花兄就先回去了!”

最新小说: 臣服于那个女alpha【gb】 顶级纯爱 冷淡受他只想被透批玩坏 时无英雄 也就那样 橄榄高冷学霸 摆烂也可以完成任务吗 夫人逃不掉,少帅带崽追来了 暮色沉溺 花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