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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顾怀一怔,脱口而出,“他怎么会在医院?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尉尧刚拿起个枕头搭在大腿上,不易察觉地掩饰着连自己都没发觉的紧张,闻言他动作一顿,无意识地攥紧了枕头的一角:“你没别的要问了?”
顾怀皱起眉头,狐疑地盯着他:“你怎么认出他的?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了?”
尉尧对上顾怀的目光,定定地和他对视片刻,突然笑了:“你不用这么看我,这是法治社会,况且我没权没势的,不可能对你的白月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顾怀眉头皱得更紧,隐约感觉到他话里话外不太对劲儿,可没来得及细想,已经下意识地遵从本能继续问:“你跟他说什么了?”
尉尧顿时觉得没什么好问了,问出这么个“死亡问题”的时候他就应该有心理准备,理智上他明白自己该冷静,但情感上——他能找无数个理由说服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唯独没办法欺骗那一点儿本心。
他不就想要一句明确的保证吗?如果不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一个人,谁会愿意这样事事服软、样样迁就?
他都卑微到这个份上了,要是还不行,那就算了吧。
趁还没到不可割舍的地步,算了。
尉尧克制地摔了床头小桌上的马克杯,心平气和地说:“放心,我没把你怀孕的事儿说出去,不妨碍你生完孩子去找人旧情复燃——不对,好像也没有旧情,”他拨开枕头笑了一下,“你就是个备胎吧?”
顾怀:“你……”
“我去睡客房。”尉尧起身穿好拖鞋,手揣进兜里,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你身边的位置还是留给你未来的另一半吧。”
顾怀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不悦地沉下脸:“尉尧,你发什么疯?”
尉尧深呼吸几下,这才按捺住自己,他轻轻挣脱顾怀的手,垂眼注视着还坐在床上的孕夫:“顾怀,是我不对,这几天的事儿我不该瞒着你,就算出发点是不想让你担心——但如果你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儿记着我,现在能不能问一句我去医院干什么了?”
顾怀心头骤然一紧,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全没了,本能地顺着他的话音问:“你去医院干什么了?”
“好。”尉尧彬彬有礼地冲他一点头,“谢谢。”
他披上自己过来顾宅时穿的外套,径自出了门——没去客房,直接换了鞋离开这座宅子。尉尧觉得自己要一个人冷静一下,不然等顾怀找来客房,他就要一整晚不得安宁了。
可能是夜深了,也可能是他衣服没穿够,悄无声息推开大门的一瞬间,尉尧错觉自己一脚踏进了寒冬,凛冽刺骨的风迎面将他刮了个透心凉。
挺好的,尉尧面无表情地眯眼,够醒神。就是要被狠狠地吹透了,才不会再被温暖的假象迷惑。
他反手关上身后的门,将不属于自己的柔软和明亮彻底隔绝开。
这里本来就不是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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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尉尧一个人在外面晃荡到将近凌晨,才找了家小旅馆睡下,临睡前他身心俱疲地看了眼手机,发现又多了十来个顾怀给他打的未接电话。
其实他离开顾宅十几分钟顾怀就反应过来了,尉尧的手机来电就没停过,他挂断了几次,实在不耐烦了,给顾怀发了条“我出去散散心,你睡觉吧,不用管我”,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扔进口袋里。
没想到顾怀还挺执着。
尉尧盯着屏幕上的“顾坏坏”三个字,满心疲惫汹涌而来,他目光散乱,直接将手机随便一扔,翻个身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可能是孕后期真的影响了顾怀的行动力,按照以前的效率,顾怀要找他根本不用打这么多电话,他没在外面晃一会儿,估计就被路边的车或者“黑社会保镖”拐回顾宅了。
当然也可能顾怀不是真对他这么上心,尉尧迷迷糊糊地想,禁不住自嘲。他算什么?在他之前顾怀还有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呢。
第二天他头重脚轻地醒来,躺在床上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卷在被子里的手机。尉尧不太清醒地看了眼时间,居然日上三竿了。
他闭上眼睛逃避了一会儿现实,还是挣扎着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完就去办了退房。
一整晚的时间怎么着都冷静完了,他入睡前就决定今天要回顾宅一趟,至少得把话都说清楚了——顾怀能不能听明白那是另一回事儿——这种问题他不想逃避,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连拖延他都觉得烦躁。
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就这么着吧。
但他没想到会在别墅区外遇上穆良辰——穆良辰远远看见他脸色不对,停车叫他,尉尧鬼使神差地上了对方的车,直到穆良辰递给他一瓶水才回过神来。
“热的,那个是保温瓶,杯子是干净的。”穆良辰又抽出一瓶崭新的矿泉水,帮他拧开瓶盖,“可能会很烫,你兑点儿凉的喝。”
尉尧迟钝地皱眉,想起那次FourLoko的事儿,警惕地盯着穆良辰
', ' ')('——不知道是先入为主还是别的什么“情敌”因素,他下意识地认为穆良辰不怀好意。
穆良辰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禁不住笑了:“行吧,灌你喝酒那事儿我道歉,我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谁知道你那么实诚有多少喝多少——这次真的只是水,你脸色太难看了,先喝两口吧。”
撇开别的不说,穆良辰的声音其实有一种蛊惑人心的温柔,尉尧本来就对这种特质没什么抵抗力,再加上确实头晕脑胀、口干舌燥,纠结了片刻“该不该接受情敌的水”,还是遵从本能喝了下去。
不就是一杯水么,有什么不敢喝的,穆良辰总不至于在自己车上毒死他。
“还要吗?”穆良辰看着他三两口喝完一杯水,活像渴坏了,不禁好笑地问。
尉尧:“……要。”
穆良辰兑的水温度正好,是那种有点儿烫,又不会真把人烫伤,秋冬喝起来特别熨帖的温度。尉尧喝够了水,整个人都舒服多了,一句“谢谢”还没说出口,就感觉到穆良辰的手在他额头上贴了贴。
尉尧:“……你干什么?”
按理说他应该对穆良辰满腔敌意,但不知道是对方长得太好看,还是因为穆良辰对他一直挺温柔的,他就是讨厌不起来,甚至觉得穆良辰身上有一点儿和宋瑾年相似的味道。
他到现在都没明白这两个人为什么分手,可这场感情里没顾怀的事儿是对的,光从外在气质来看,宋瑾年和穆良辰就般配得不行,有那个双商不定期掉线的高冷暴娇什么事儿?
“你没发现自己不舒服吗?”穆良辰收回手,将放在车后座的备用外套拎过来,搭在尉尧身上,“发烧了,应该是低烧——把衣服穿上吧,每次见你都穿得这么单薄,顾怀就这样让你‘短吃少穿’的?”
尉尧蹙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摸出个所以然,但头疼喉咙痛是真的,穆良辰“发烧”的判断估计没错。
姓顾的满脑子都是你,哪有时间管我死活——这句话到了嘴边,尉尧硬生生咽了下去,意识到自己着实有些像个“妒夫”,先不说迁怒穆良辰完全没必要,他这个对着“情敌”口不择言的样子就已经太不体面了。
尉尧深吸口气,咬住自己的舌尖,企图从支离破碎的心口找回一点儿骄傲和自尊。
“我是个成年人,用不着顾怀给我吃给我穿,我穿成这样出来是我自己的问题。”尉尧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是顾怀养的小情人。”
“我知道,阿瑾也说过,你是顾怀的小男朋友。”穆良辰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我以为顾怀挺喜欢你的,不过那天听你朋友那样说,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儿。”
尉尧浑身都绷紧了,他自己有这个认知没觉得怎么样,甚至商云骞说了他都当耳旁风,认为商小三儿对顾怀有偏见——但这话从不太熟的穆良辰嘴里说出来,他突然觉得心脏被刺了个窟窿,绵长而细密地疼。
尉尧手握成拳,不得不咬紧牙关捱过那一阵钻心的痛,脸色由不正常的潮红转为苍白。
“你来这边干什么?”他生硬地转移话题,“找顾怀?”
穆良辰性格坦荡,不觉得这有必要瞒着尉尧:“对,前段时间我给他发了条短信,想找个时间约他出去聚一聚,他一直没回我,我就趁今天有空过来看看。”
“短信?”尉尧心里一沉,握拳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你什么时候发的?”
“这段时间太忙,不太记得了,大概一个星期前吧。”穆良辰挑眉,“怎么?”
一个星期前。
尉尧深呼吸几下,压下了自己的情绪,他知道顾怀不是什么事儿都有义务向他报备,但原来顾怀早就和回国的穆良辰有联系——想到这个他就止不住地心凉。
“我只是想找顾怀谈谈商业合作,没别的事儿。你要是这么反感,我就不找他了。”穆良辰忽然说。
顾怀可以很重要,也可以不重要——穆良辰从来不是吃软饭的人,找顾怀的目的是合作共赢,首选顾怀也只是因为这样效率最高,毕竟大家都知根知底的,可以完全信任。
但他不是只能选顾怀,以他在商场上的经验和手段,从来不缺愿意跟他合作的,他在国内就是暂时缺了点儿人脉而已。
顾怀是一条捷径,但不是非走不可的路。
穆良辰看着尉尧没了焦距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不久前的自己,他叹了口气,禁不住怜惜:“我和顾怀是高中同学,也是老朋友了,这么多年都没什么,现在也不会怎么样,你放心。”
尉尧莫名有一种被同情的不悦,好像是穆良辰故意“让”着他什么——他有差劲儿到那个程度吗?连喜欢的人都需要别人“让”?
尉尧心想:“放你的狗屁。”
谁稀罕了。
“这是你们之间的私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吗?”尉尧彬彬有礼地问。
穆良辰一愣,瞬间明白了尉尧不高兴的点在哪里,他哑然失笑地说了句“对不起”,知道的确是自己冒犯了。
在车上也待够
', ' ')('了,尉尧重新冷静下来,认为自己现在这个心境不适合再和穆良辰聊什么。他正要开门下车,穆良辰固定在车载手机支架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尉尧被突兀的手机铃声吸引,无意识地看了一眼,还没从温暖的车里下去,就觉得浑身又冷了一遍。
顾怀。
尉尧按在车门上的手顿住了,没等他有什么动作,穆良辰就把手机从支架上拆下来,调为静音放到一边。
尉尧:“……你干什么?”
“没什么。”穆良辰无所谓地说,“你不是不想我接吗?”
尉尧忍无可忍地推开车门,撂下一句“你想多了”,头也不回地离开。
“上辈子”他是“旱死”的,连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儿都不知道,这辈子倒好,直接就“涝死”了,“初恋”“热恋”“失恋”一次性经历了个遍。
其实也没什么,挺好的,都是人生阅历。
只是他可能不会再那样毫无私心地对一个人好,不会再那么认真细致地对一个人温柔体贴,或许也不会再喜欢哪个人到这种程度——谁受得了自己一腔真心付诸东流,换回来一个操蛋到没法儿说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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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低烧影响了神志,尉尧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到顾宅的,顾怀明显也一整晚没睡好,看见他完好无损地回来,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脸色阴沉地盯着他,一声不吭。
尉尧不讨厌顾怀的别扭劲儿,甚至一度觉得傲娇得挺可爱,可他现在实在没哄人的精力和耐心,两个人各自憔悴地相对片刻,还是尉尧先开口了。
“顾怀,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尉尧按了按眉心,“穆良辰发短信约你出去,你为什么不去?”
顾怀心一跳,那股子心虚劲儿又上来了,色厉内荏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这重要么?”尉尧平静地注视着他,“你不打算先回答我的问题吗?”
“你是不是去见良辰了?你去找他了?”顾怀不悦地追问。
行吧。
尉尧神经质地点了点头,站起身踱了几步,又猛地转身走回来,一把卡住顾怀的脖子,将他按在沙发靠背上。
这大概是这么久以来他对顾怀最粗暴的一次,可还是本能地带着小心和分寸,只是用技巧把人按住,不会碰伤顾怀,甚至不会让他觉得呼吸不顺畅。
顾怀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尉尧,你又……”
“又发什么疯,对吧?”尉尧轻声说,手指从他的喉咙向下,一路缓缓抚摸到肚子,“要是我真的发疯,就应该把你这里剖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狼心狗肺。”
顾怀:“……尉尧!”
尉尧单膝跪在他双腿间的沙发上,距离近得仿佛随时要和他接吻——但毕竟没有真的亲在一起。
“也对,是我强人所难了。”尉尧注视着他漂亮得宛如艺术品的双眼,声音更轻,“你当然有心,只是就算剖出来也不是我的,里面每一寸都写着你对穆良辰的矢志不渝——是不是?”
顾怀怔怔地和尉尧对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那双眼睛泛着微红,隐约有水光在晃。顾怀说不出话来,缓过了最初那阵焦躁的愤怒,心里渐渐涌起巨大的恐慌。
“尧尧……”
尉尧等了一会儿,没听见顾怀的下文,也没耐心等了——他回来的时候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出那样的问题,已经够蠢了。他冷静地把人放开,坐回了顾怀对面。
“顾总,我想了一下,其实一开始你是对的。”尉尧面无表情,声音平稳,“那份合约能麻烦你再打印一次吗?孩子出生了我拿到钱就走,能用一张纸和一点儿钱说清楚的关系,确实没必要整那么复杂。”
“你走去哪儿?”顾怀沉下脸,显然已经忘了当初他把尉尧抓回来时的打算,“什么合约?什么钱?”
尉尧耐心地跟他沟通了一会儿,顾怀弄明白他的意图,顿时火冒三丈:“你想都别想!这两个孩子你也有责任!”
尉尧不冷不热地刺他:“那要不你把孩子给我一个,正好责任咱俩儿一人一半。”
“不可能!”顾怀说,“你想都别想!”
果然,姓顾的还是想拿孩子套牢他。尉尧略微嘲讽地挑起嘴角,只是顾怀似乎弄错了先后顺序,他对这两只素未谋面的小崽子是爱屋及乌,如果他对顾怀的感情都没有了,还能指望他对两个孩子“父爱如山”么?
想什么呢?
“那你说怎么办?”尉尧按捺住脾气问。
“反正你说的那种什么‘金钱交易’,不可能。”顾怀余怒未消地冷哼一声,“你留下来看孩子,没有第二个选择。”
尉尧顿时不想跟他沟通了,他最后看了顾怀一眼,起身就走。
再忍忍吧,顾怀的预产期在十二月初,等孩子生下来他就自由了,到时候谁还管姓顾的死活。
他真的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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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尧避开顾怀,到客厅的卫生间洗了
', ' ')('把脸,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冷静片刻,直到眼睛没那么酸痛了,这才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
有什么大不了的,没了个男人又不会死。
熟悉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尉尧愣了一会儿,才迟钝地摸到自己的口袋,掏出手机。
乐潸潸——新生入学带他去报到的那位师姐,那天他还问了师姐一些事儿,乐潸潸正好知道那一块怎么操作,答应了帮他试一试。
“……师姐。”
“嗯?小师弟,你声音怎么成这样了?生病啦?”乐潸潸关心地和他寒暄几句,切入主题,“你上次说想延迟修晚课的事儿……”
果然是这个。
尉尧低头看了眼微微反光的水龙头,一阵头痛欲裂:“不用了,师姐,我家里的事儿已经解决了,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他原本想延迟修晚上的课,这个学期先不去,大二再和那一届大一的一起上课——可现在还有必要吗?他对顾怀这么费心思干什么?
他天天晚上回顾宅说不定还妨碍顾怀了,毕竟人家的白月光已经回国,顾怀没去见估计只是因为大着肚子不方便——要是他还不识趣,那不是太犯贱了?
值得吗?
“谢谢师姐,对不起,让你白忙了……好,奶茶我请,电影也算我的,不好意思。”
尉尧礼数周全地结束通话,更觉得心力交瘁了。好不容易在顾宅捱到中午,他估摸着商云骞已经下了军训回到宿舍,拿起手机给商云骞打了个电话。
“呦,回去了居然还能想起我,我是不是该觉得荣幸啊?”电话很快接通了,商云骞阴阳怪气的声音传过来,听得出来那边在吃饭,商云骞满嘴吃的还不忘损他,“不跟那个老男人你侬我侬,特地打电话找我——说吧,什么事儿?”
“小三儿,上次我跟你提的那个想法怎么样?”尉尧问,“要是你觉得没问题,我就开始做准备工作了。”
商云骞咽下一口饭,提出质疑:“你那个提议是不错,但你确定你现在的状态可以?不是我说,平时吧你是靠谱,问题是你现在这个恋爱脑……”
“没事儿。”尉尧低下头,“我可以。”
“你知道我没那个独挑大梁的能力,我有自知之明,到时候具体执行还是要靠你。”商云骞说,“你要是觉得自己没问题,那就开始呗,这方面我没什么发言权。”
尉尧对着落地窗笑了笑:“好。”他想了想,又低声说,“你放心,我跟顾怀马上要分手了,不会恋爱脑了——我是专业的,不会让感情影响工作上的事情。”
这段时间他确实恋爱脑,商云骞骂得没错,他的心思都放到顾怀身上了,甚至打算等顾怀生完孩子,别的再徐徐图之——现在没必要了。
“什么意思?”商云骞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重点,又察觉他语气不对,立马愤怒地一拍桌子,“谁提的分手?就你那德行,不可能是你——操他大爷的,那个老男人占了你那么大便宜还敢提分手!他怎么欺负你的?你们早该分了,但他妈的就是不能由他来提!姓顾的电话号码多少?不骂他丫的我咽不下这口气……”
尉尧:“……”
商云骞的音量太“振聋发聩”,他不得不把手机拿开,又无奈又好笑地叹了口气。
“那你什么时候回学校?现在你不会还在姓顾的家里吧?”商云骞一口气喷爽了,才想起来问,“算了,问也白问,除了那个破地方你还能待哪儿——赶紧搬出来,除了渣男你还有兄弟,要是不想回学校你就住我家去。”
“我知道。”尉尧说,“谢谢。”
商云骞不高兴地说了句“咱俩儿谁跟谁”,又追问了尉尧几句,确定姓顾的没跟“家暴”之类的沾边,这才挂了电话,骂骂咧咧地找别人问顾怀的手机号码去了。
尉尧对商云骞“要骂渣男给兄弟出气”的执念一无所知,他坐下来打开手机文档,扒拉出自己只有个大致框架的计划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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