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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尧……尉尧?”纪南风见尉尧打完电话,抱着小团子走过来,想把孩子递给他,“他的意思是……一会儿让你抱宝宝上台。”
“他”指的当然是顾怀,尉尧把手机塞回衣兜里,用指腹蹭了蹭小团子柔软的脸颊:“我突然有点事儿,恐怕不方便。”
纪南风呆了一下,无措地看着他,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抱歉啊南风,就当帮我个忙,你把宝宝抱过去吧。”尉尧柔声细语,对崽崽微笑,“顾怀那边我会和他说的。”
尉尧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算得上温柔,纪南风却莫名不敢多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看着他把崽崽抱走,尉尧这才脸色微沉,转身上楼,打算回儿童房去等。
不远处的顾怀一愣,没来由地一阵心慌,顾不上用余光看人了,正想抓着纪南风问个明白,就感觉到自己口袋里手机的震动。
他有所直觉地摸出手机,来电人果然是尉尧。
“喂?尧尧?你不是答应——”
尉尧的声音低沉而冷淡,隐约像一声叹息:“顾怀,你准备怎么用舆论逼我?”
顾怀懵住了。
“谁告诉你……”顾怀脱口而出,话说到一半就知道不妥,急切地想要辩驳,“我没有!尧尧,你别听别人胡说八道——”
“有没有你自己不清楚吗?”尉尧问,听声音像是轻轻笑了一下,“待会儿抱团团圆圆回来时你也上来吧,我们好好聊一聊。”
电话挂断了,顾怀一身冷汗地抬起头,看见他妈拿着麦走来,示意该他上去了。
他听见了自己心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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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尧在儿童房里没等多久,刚把今天的工作用手机收了个尾,顾怀就和崽崽们一起上来了。
“你在下面说什么了?”尉尧收起手机,平静地问。
明明什么也没干,顾怀却止不住地心虚:“没有,只是普通百日宴的流程……宣布宝宝是我的继承人什么的……”
尉尧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分别看了看两只崽崽,各在崽崽们的小脸上亲了亲,这才看向顾怀:“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聊。”
二楼的书房还算安静,尉尧进去后就坐下了,直到顾怀倒了两杯温水进来,他才回神似的说:“不用了,坐吧,你倒的水我也不敢喝。”
顾怀拿水杯的手紧了紧,想起自己的“前科”,没敢吭声。
“不打算说说吗,你原本的计划。”尉尧歪了歪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准备怎么用舆论逼我?”
顾怀咬牙:“就算……就算我本来有这么想过,但我没去做,那还重要吗?”
“为什么不重要?”尉尧笑了,眼里却毫无笑意,“如果我没事先知道,你就一定会实施的吧?”
“我没有!我……我确实有想过,但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你肯定会生气,我没打算……我早就不准备这样做了!”
“好凶哦。”尉尧拿起那杯温水晃了晃,握在手里取暖,“那我是不是该给你鼓鼓掌,谢谢你的‘悬崖勒马’?”
顾怀一滞,泄气了:“尧尧……”
废话到此为止,不管顾怀说的是真是假,对尉尧来说都没区别了。他靠在沙发上,缓缓地说:“顾怀,说实话,这段时间我时不时会想起我们之前的事儿,还偶尔会梦到。每次梦醒了我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完全想不起来,我当时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犯贱的。”
顾怀心慌了:“不是的……”
“你别说话,先听我说完可以吗?”尉尧微眯起眼,在回忆中不自觉露出嘲讽的眼神,“在你第三次内射,我吃药吃得整个身体垮了的时候,第一反应居然还是关心你——顾怀,你说我是不是欠你的?”
顾怀没说话,双手紧紧按在膝盖上,眼眶微红地听他说。
“可能那个时候真是喜欢你吧,觉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身体上的伤害无所谓。”尉尧感叹,“你知道一句话吗?网上挺火的来着。”
顾怀:“……什么话?”
“智者不入爱河,冤种重蹈覆辙。”尉尧指了指自己,“我这样的,就是大冤种。”
顾怀眼眶更红了,紧紧盯着他,这次是说不出话来。
“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觉得我们有可能吗?”尉尧问。
顾怀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尉尧的话说完了,他的声音却哑了,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尧尧,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尉尧料到他会厚着脸皮这么说,认真地问:“顾怀,你真的喜欢我吗?”
“喜欢,我真的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尉尧哑然失笑:“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我以为你想想自己以前干过什么,都不会有脸在我面前这么说。”
顾怀的手攥得更紧:“我只是想要一个弥补你的机会,这样也不可以吗?”
“可是问题不在这里啊。”尉尧的声音淡淡的,有些疲倦,“我不需
', ' ')('要你的弥补,你就强迫我接受是不是?这就是你所谓的‘弥补’吗——建立在我痛苦基础上的‘弥补’?”
顾怀:“那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尉尧抬起眼,那眼神让顾怀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我的诉求不是一直很清楚吗?”尉尧叹气似的说,“顾怀,你远离我的生活就可以了,这就是对我最好的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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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最后还是不欢而散了,顾怀和尉尧吵了起来——是他单方面对尉尧嚷,尉尧低头转着手里的玻璃杯,已经没什么说话的欲望。
后来尉尧没耐心了,懒得和他纠缠不清,放下杯子起身要走,走之前不冷不热地说:“你当然不会理解了,顾总,你一向想干什么干什么,什么时候在意过我的死活。”
顾怀满腔怒火,眼见他真的头也不回地离开,越发口不择言:“要是你就这么走了……你就再也别想见到宝宝!”
尉尧脚步一顿,按在门把手上的手停住了。
果然只有拿那两只小崽子威胁尉尧有效!顾怀咬牙,狠狠地继续:“反正你这么狠心!既然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如让宝宝从小就不认识你,以后还少点儿难过!”
这次尉尧静默了至少有十秒,就在顾怀以为他动摇时,尉尧低低地说:“你说得对。”
顾怀微微一怔,还没反应过来。
“团团圆圆在你这里,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尉尧说,“那就这样吧。”
顾怀彻底僵住了。
“顾怀,我们这段关系只会让人痛苦,之前我痛苦,现在你痛苦,如果强求下去,以后团团圆圆长大了也会痛苦,你不觉得没必要吗?”尉尧按下门把手,把门拉开一条缝隙,“你没必要折磨自己,也别折磨我了——你不在乎我的感受没关系,但就当是放过两个孩子,可以吧?”
尉尧开门离开。顾怀狠狠摔碎了手边的两个玻璃杯,宴会结束了都没缓过来。
之后顾怀消沉了几天。宝宝的百日宴后,顾惜就筹备着“功成身退”,继续满世界浪去。顾怀想就尉尧的事儿和亲妈聊一聊,想想又觉得没必要,在亲妈离开的前一天,没忍住又鬼使神差地去找了尉尧。
不过他没和尉尧见面。
顾怀在车里看见尉尧下楼了,身边是好几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生,顾怀只能认出一个商云骞。尉尧精神不太好的样子,他身边的男生们兴致倒是都挺高昂,其中一个眉飞色舞带比划地和尉尧说着什么,一眼看去一水的神采飞扬。
除了尉尧。他究竟是睡不好还是怎么着?
顾怀出神地望着一群男生从他车边走过,有些庆幸自己开来的是一辆新车,尉尧没见过,不知道是他的车。
夕阳西下,黄昏下的一切都镀了一层金边。顾怀看着尉尧在男生群中微微偏过头,侧脸俊秀而瘦削,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张脸上的软肉看起来已经全没了,就像一夜之间长大,五官也完全长开。
他家尧尧好看得要命,可眉眼间的神态也忧郁得要命,像是……不会发自内心地笑了一样。
顾怀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一抖,明明戒烟很久了,这一刻却无比想来一支。他想起刚学抽烟那会儿,他抖烟灰抖得还不娴熟,有时候为了耍帅,就会被烟头上掉下来的烟灰烫到。
刺痛。他现在分明没抽烟,更没被烟灰烫到,为什么还是会觉得一阵阵刺痛?
顾怀近乎失魂落魄地走了,忘了自己的来意。回家后他进了团团圆圆的房间,上了一天班的疲倦混合着莫名的情绪翻涌上来,没和宝宝们玩一会儿他就趴在儿童床边睡着了。
这一眯其实没几分钟,顾怀在半梦半醒中看见他家尧尧的笑脸,莫名的委屈刚浮起来,下一秒,他就被宝宝的小爪子挠醒了。
他惊坐起来,小圆子无辜地和他对视,咧着嘴咯咯笑。
顾怀出神片刻,抓住宝宝肉乎乎的小手,想起睡梦中尉尧的笑脸,又想到不久前看见的……他家尧尧切切实实的脸,心头又是一阵刺痛。
不强烈,但连绵不绝。
“尧尧真的那么痛苦吗?”顾怀喃喃,似乎在问面前的宝宝,知道不会有人回答他,“你们以后也会像尧尧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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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尉尧接到了顾怀的电话。他在庆功宴上被灌了几杯酒,人有些迷糊,但听见顾怀的声音还是下意识地挂断了。
“谁啊?”孟秋问,尉尧顺手给手机开了飞行模式,说了句“没谁,骚扰电话”。
他们喝酒喝到很晚,一开始是吃吃喝喝地庆祝,后来商云骞提议去唱歌,于是几个人换了个地方唱歌兼喝酒。再后来没人唱歌了,大家就七歪八倒地坐在一起,一边做着壮志踌躇的梦一边互相干杯。
尉尧是被灌酒灌得最多的,因为心情不好,他几乎来者不拒,灌一杯就喝一杯,最后还是商云骞看不过去替他挡了一下。
什么时候回到住处的他完全不记得,谁送他回来的也没印象。
', ' ')('他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宿醉后的脑袋晕得不行,尉尧摇摇晃晃地给自己兑了杯蜂蜜水。一大杯甜丝丝的蜂蜜水下肚,头晕没能得到有效缓解,嗓子眼倒是舒服多了,他喉咙不干也不疼了。
尉尧摸到手机,发现手机还开着飞行模式,难怪这么消停。
他顺手给关了,查看了一下未接来电,看到了一条短信。
短信挺长,少说有百来字,是顾怀发来的。尉尧漫不经心地扫了几眼,诧异地挑了挑眉。
短信前半段,顾怀对他表达诚挚的歉意,包括为前几天的失态道歉、为这段时间的打扰道歉、为之前干的种种混账事儿道歉。
后半段顾怀表示,这几天他想了很多,知道他一直以来给尉尧带来了很深的痛苦,以后不会再出现在尉尧的生活里。以及他那晚说的都是气话,如果尉尧想宝宝了,可以随时过来看望,他会避嫌不出现在尉尧的视线范围内。
尉尧心情复杂。
“哪儿套的模板啊?”他心里嘀咕,“这是又闹什么幺蛾子?”
他看完就把短信抛到脑后,不管顾怀想干什么,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也没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他做好了和顾怀打持久战的准备,以不变应万变地重新沉浸到工作中。不久后他们学校就开学了,尉尧拖着行李箱回学校,投入到了新学期里。
一段时间忙活下来,他隐约觉得生活中好像少了什么,不过日子过得还挺顺,就没细想。直到一个学期匆匆忙忙过去,尉尧拉着行李箱离校时,才惊觉很久没见过顾怀的身影了。
他想起小半年前的那条短信,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删掉了——顾怀居然是认真的。
尉尧站在校门口回想了一下自己这阵子的充实和混乱,意识到顾怀真的对他放手了,后知后觉地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有些啼笑皆非。
他一度发愁怎么才能摆脱顾怀,没想到真正摆脱的时候,反而平静无波。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顾怀已经没再纠缠他了。
真好啊,看来顾怀决定放下了。尉尧伸了个睡眠不足的懒腰,决定到了住处后,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地补觉。
唯一可惜的是再也见不到崽崽了——或者说是他自己决定不会再去见。顾怀说得对,与其在崽崽的生命里时而出现时而消失,不如趁崽崽现在还小,从一开始就不要记得他的存在。
他就不去打扰崽崽们的生活了,以免勾得崽崽们难过。
或许等崽崽上幼儿园了,他可以偷偷去看一看?尉尧让自己苦中作乐的想法逗笑了,心想,到时候他还认得崽崽的小脸再说吧。
这些日子他和宋瑾年的联系倒是没断过,只是因为他忙,宋瑾年毕竟也才回国不久,某种程度上比他更忙,两人的联系线上居多。
尉尧审视过自己和宋瑾年的关系,认为暧昧是有的,但更多偏交心的知己——纯洁得不行的那种。夜深人静时他也不是没想过,也许可以尝试着让这段关系更进一步,只要他主动,宋瑾年多半不会拒绝。
每每这个念头闪过,尉尧都会逃避似的想“再说吧”——浑然不觉自己对亲密关系有点儿PTSD。
可能是每天太忙,深夜留给他寂寞和惆怅的时间其实不多——往往是脑袋沾上枕头没几分钟就睡过去了,白天更是从起床开始就晕头转向地忙活,尉尧开启一段新恋情的想法一直没多强烈。
七月底,尉尧登上了很久没用的私人邮箱,把部分帮忙整理的社团资料交上去,顺便查看了那一堆不知道什么时候攒的未读邮件。
居然大部分都不是广告,尉尧看着一排密密麻麻的“团团圆圆”邮件名有些发愣,点开了最近的一封,里面只有一个同样命名为“团团圆圆”的附件。
他怀着某种异样的预感,把附件下载了——是一些团团圆圆的日常照片,还有小视频,以及一篇短短的“养崽日记”。
日记上写崽崽们八个多月大了,学会了爬,小圆子比较好动,喜欢到处爬来爬去,小团子总是懒洋洋的,吃着手指头坐在一边看妹妹爬。
视频拍的就是小圆子在铺了毯子的地上爬动,小团子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坐着看了一会儿,伸手向拍视频的人要抱抱。
“Papa。”
小朋友的声音软软的,尉尧愣住了,形容不出那种感觉。正当他心乱时,镜头后面的人似乎笑了,那声音柔和得有些陌生:“爬过来,爸爸抱。”
小团子就笨拙地往这边爬,小圆子也凑热闹地爬过来——她爬得熟练多了,比哥哥快一步到了镜头前,也嚷着“Papa”。
小圆子把爪子伸向镜头,下一秒画面一晃,视频结束了。
尉尧愣神了片刻,几乎是有些急切地把剩下的邮件全看了一遍。
邮件发过来得很规律,一星期一封,看时间应该是定时发送的。一封里面约莫有十张照片,一个一分多钟的视频,一篇百来字的日记。
崽崽七个月会叫爸爸了,六个月会坐起来了,四五个月会翻身了——小圆子四个
', ' ')('多月,小团子五个多月,估计和崽崽们爱不爱动有关系……
尉尧留意了一下第一封邮件收到的时间,大约在他开学大半个月后。他对这一堆邮件始料未及,心情复杂地退出邮箱,决定以后每个星期上来查看一次。
八月初,尉尧和宋瑾年约出去喝酒,宋瑾年说某某酒吧上了新品,尉尧就很愉快地答应一起去尝新。临出发前,宋瑾年发消息过来,说突然有点急事儿,问尉尧能不能去他家一趟,最后附上了自己家的详细地址和门锁密码。
尉尧问是什么事儿,几分钟过去了也没等到回复。宋瑾年向来靠谱,不会和他开这种玩笑,尉尧估摸着对方真是遇到什么了,虽然隐约觉得不对劲儿,但还是很快叫车过去。
他去到,用密码开了门,看见客厅里的一幕,一怔后就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客厅里的两个人正滚在一起,其中一个当然是宋瑾年,另一个赫然是穆良辰。尉尧开门进去时其实没听见什么声音,直到绕过遮挡物走进客厅,毫不克制的呻吟声才和极具冲击力的画面一起,呈现在他面前。
出声的人是穆良辰,也只有穆良辰。从第一次见面尉尧就知道穆良辰是个美人,而现在穆良辰被操熟了,浑身透出一层色气的薄红,极度坦然地在宋瑾年身下大张着双腿,脸颊贴在对方颈侧,眯眼笑着朝尉尧看过来。
他的脸晕红,双手环在身上人的肩颈上,被操得漂亮极了,淫靡得动人,半点儿不介意地在尉尧的目光下敞开自己。
尉尧没法形容……在穆良辰拉长声音呻吟着,并且挑逗似的朝他伸了伸舌头时,他没什么表情地转身,关门离开。
在穆良辰再次找上尉尧之前,尉尧和宋瑾年没聊过这件事。虽然只是扫了几眼,但尉尧看得出来那天宋瑾年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不过事后估计是保留了记忆的。
宋瑾年没对他解释那天的失约就是最好的证明——宋瑾年知道他看见了,所以没必要多说。
九月中,尉尧开学。在学校附近的商业街,他被穆良辰拦住,带进了旁边的一家咖啡馆。
尉尧没问什么事儿,反正穆良辰找他肯定有话要说,坐下来穆良辰自己会说。落座后,尉尧点了杯冰咖啡,靠在卡座上没头没尾地开口:“说实话,你和顾怀挺配的。”
他没指望穆良辰接这句话,只是随口感慨。偏偏穆良辰接上了,眉眼带笑:“没办法,不用点儿药我达不成我的目的啊。”
尉尧一挑眉,对这种“心有灵犀”式的对话没额外的表示:“那你的目的现在达成了?”
“应该吧。”穆良辰笑盈盈的。
穆良辰的热牛奶上来了,不一会儿,尉尧的冰咖啡也端上来。
尉尧搅动着咖啡里的冰块,慢悠悠地说:“你让我看见,也让他知道我看见了,按照他的性格,之后见到我只会觉得尴尬,不可能再和我发展进一步的关系——你的目的就这样吗?这么单纯,跟我知道的你不像啊。”
穆良辰喝了口热牛奶,舌尖舔过嘴角的奶渍:“才半年不见,你变化真大,气质都不一样了呢——尧尧,我更喜欢你了怎么办?”
“那真是抱歉,我赶时间,没功夫和你上床。”尉尧面不改色地回应,敲了敲咖啡杯沿,“五分钟,我喝完这杯就走。”
“好冷酷无情啊。”穆良辰抱怨地笑,一手撑在下巴上,另一只手伸下去摸了摸肚子,“我怀孕了——对,是阿瑾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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