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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司轻不紧不慢的去水盆那里净了净手:“知道了,过会儿就让人去药房给你提一些回来。”
“药房?!”若其听后不满的跳脚:“老子要新鲜的!!新鲜现采的那种!!药房里的鬼知道放了多久!”
男人擦干净了手,瞟了他一眼,冷哼:“那就让他们去采,你若是再敢跟上次一样踏出这万媚阁,你就等着。”
“……”
听到这句话的若其登时就蔫了,他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来,最后气结的往凳子上狠狠一坐,自个在那里生闷气。
没了他的咋咋呼呼,屋里格外安静,若其气了一会儿,偷偷看了一眼魏轻司的脸色,发现他在洗那软毛笔。
“那就是那个小公主……?”
他回忆起当时那个小姑娘的脸,有些震惊。
“嗯。”魏司轻点了点头:“是不是很像?”
“……”若其抿了抿唇,半天才出声:“你让她来干什么。”
“她过来给我赚银两,我为什么不让她来。”魏司轻洗净了笔,将它吊起来晾干。
“……”
一连被堵了两次,若其气的不行,狠狠的哼了一声之后摔门走了。
屋子里只留下魏轻司立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直到夜色越来越浓,他才回过来神,叹息道:“你有那个心思走歪门邪道,怎么就不能分点心思在我身上……”
……
眨眼间,盛夏到来了。
永安公主府的主人依旧病歪歪的在屋子里半死不活,整日昏睡。然而,落子宁确实每天都累的不行。
她现在在万媚阁有了个新的名字,叫宜姬,阁内的人都唤她宜娘。
虽然平白无故被叫老了这么多,落子宁还是有点心塞塞,但这是魏司轻的主意,故意将她扮的比实际年纪大上那么一些,用来掩盖些眼目。
落子宁的舞技没有张贵妃那样精湛,但冲着吆喝的嚎头,再加上那神似的韵味儿,倒是引来了大批先前的客人。也算是渐渐红了起来。
她在阁内还有另一个身份,是一个不是很出名的伶人。叫笙衣。这个也是魏司轻的主意,他拖熟人为她定制了一副人皮面具,为的是日后她若不想继续了,亦或是出了意外,便可以用一个新的身份的继续在这个容身处待着。
同时,他们也约定好了,万一日后真的事成,切不可在阁中动手,给这些无辜人招来无妄之灾。
但落子宁并不会唱戏,于是魏司轻又为她找了师父,这下落子宁就更忙了,每每都是在台上跳完了舞,之后又下了台换妆,赶去老师父那里学唱戏。
阁内有些人不满阁主专门捧宜姬的做法,但想到毕竟人家是长了一张「红人脸」,也只能把怨气往肚子里咽。
落子宁知道魏司轻的心理,他是想在自己身上多捞点钱没错,「宜娘」赚得的费用早已经超过了他砸在自己身上的费用,但她也正好想借助万媚阁为她积攒人气,引起那边的注意。
总体来说,也算是互赢互利。
日子就这么忙忙碌碌的过着,每一天充实的让落子宁完全分不出来身心去想别的事情。
……
北棠军队的征战一直都十分顺利,一路所向披靡,已经拿下敌国的四座城池。然而就在他们攻略第五座城池的时候,胜利之神却没有再次眷顾他们。
敌国和它的邻国居然临时秘密联军了,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事情,就连派出去的那么多密探,都没有得到这个消息。
攻城那晚,北棠军已经打入城的内部,敌国军队几乎被赶尽杀绝,岌岌可危,却不想这时,另一边的城门大开,涌进来了千军万马,城墙上也忽然站满了弓箭手,这一阵仗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天晚上,在混战当中主帅当场死亡,左将军身受重伤,在撤离的路上不幸断气。车骑将军也遭受了重伤,但依靠着年轻的资本一直在硬撑着,他保全了军队的大部分实力,然后火速撤离那座城池。
在向朝廷请求增援之后,齐程柯带领着剩下的士兵顽强抵抗了足足一周,一周后,朝廷始终增援无果,剩下的寥寥数人已经弹尽绝粮了,于是只能彻底撤退。
剩下的不足三千人狼狈的回到了皇城,齐程柯在等待皇帝接见的时候身体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还没等说上几句话,就当场休克了过去。
当时请求增援的加急信件已经送了过来,但是落昊当时正忙着和新选的秀女在大殿中日日笙歌颠鸾倒凤,每日喝的醉醺醺的,酒意麻痹了他的思维和身体,以至于在两三天酒醒之后,他都脾气反复无常,变着法的捉弄一些平时看不太顺眼的大臣,也就并没有仔细深读加急信件。
皇帝迟迟不下令,他们也没办法擅自做主,于是只得一拖再拖,最后剩下残余人口灰溜溜的败仗归来。
落昊彻底酒醒之后看到这群败将之兵勃然大怒,本来想将齐程柯抓起来送入牢里拷问,后来意识到是自己的失误,心虚之余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假模假样的罚了他的俸禄,然后这件事就
', ' ')('这么不了了之。
皇帝的面子丢不得,于是最后这口锅还是要扣到齐程柯身上。朝廷的官员们都心知肚明,但对外谁也不敢说话,所以外面的百姓们都一致将不满和漫骂泼向三位将领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齐程柯身上。
落子宁这天是笙衣的模样,她刚从老师父那里练完基本功回来,到了若其的房间里问他找些治疗胳膊肘擦伤的药膏,二人正闲扯着,忽然从一侧的窗户里冲进来一个人影,在地上滚了一圈,破碎的窗格飞溅的到处都是,把二人吓了个大跳。
人影从地上跪站起,落子宁看到那熟悉的眉眼,心头忽然一梗。
她是昨日才知道齐程柯战败归来的消息,原是打算这段时间就抽些时日去齐亲王府上看看他,却不想居然会在现在见到了。
下一瞬,齐程柯有些锐利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极冷,全是陌生的警觉。随后向若其投了个疑问的眼神。
“我新收了个助手,放心,是可信之人。”
若其反应过来,想了想,对他解释道。
听到他这么说,齐程柯收起了浑身戒备,抿着唇,对着落子宁点头执意了一下,这时候落子宁才看到他的脸色如同死灰,薄唇更是惨白的没有一丝生气。
若其早就嗅到了齐程柯身上浓厚的血腥味,心下一惊,转身去药库里找药和纱布,同时扭头说道对另外二人:“你先把衣服脱了躺下,笙衣,你去多打几盆温水回来,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
落子宁也依稀知道了什么,她点了点头,端着水盆转身踏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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