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倪蓁来不及禀报父母,直接去账房又拿了二两银子放进钱袋里,然后急匆匆的返了回去。
刚回到原来那巷子,就见一中年男人正缠着老头,要花钱买他的铜罐。
“咦,你这人,我不是说了嘛,这铜罐一个女娃已经看上了,她回去拿钱了,马上就来。”
“哎呀,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认什么死理呀,我现在就给你十两银子,你赶紧给我就是了。”
倪蓁听的清楚,走近后连忙说道:“我已经把钱拿来了,这铜罐是我的。”
那中年男人闻言上下打量了倪蓁一番,用轻蔑的语气说道:“一个小丫头,竟然花这么多钱来买一个破罐子,你家里人知道你这么花钱吗?”
倪蓁露出笑容,并没有理睬那男人,将手里的钱袋递给了老头。
就在老头伸手,马上要接过倪蓁的钱袋时,那中年男人突然说道:“等等,不就是钱嘛,她出十两,我出二十两,怎么样?”
老头一听,接钱袋的手立即缩了回去,同时缩回去的,还有另一只拎着罐子的手。
“二十两?”
“没错。”
那老头为难的瞧了一眼倪蓁,说道:“小姑娘,真是对不起,这位爷出价比你高了一倍,我这罐子还是卖给他吧。”
这下倪蓁可急了。
到手的肥鸭子就要飞了,她可不甘心。
但她又能怎么办呢?
她身上没钱。
等等...
倪蓁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将身上佩戴的一块玉佩摘了下来,送到老头的手上,说道:“这玉佩至少值五十两银子,你把铜罐给我,我这钱袋里的十两银子也给你。”
女人发起狠来,男人根本招架不住。
那中年男人一听倪蓁出了六十两,立即摇了摇头,叹口气走了。
边走嘴里还边咕囔着:“真忒娘的倒霉,今儿出门怎么没多带点银子。”
既然另一个买主不买了,老头便开心的将铜罐交给倪蓁,同时把玉佩和钱袋收了。
......
抱着珍贵的铜罐,倪蓁第一件做的事,不是把铜罐抱回家,而是直接拿去了典当铺给鉴定的师傅掌掌眼。
“任叔,您帮我瞧瞧,这寂平年的铜罐值多少钱?”
那被称为任叔的,是这家典当行的资深鉴定师。
“哟,今儿又拿什么好东西来当啦?”
倪蓁激动的小脸蛋通红,说道:“不是拿我家的东西来当,是我在外面收了个罐子,想拿来给您掌掌眼,看看值多少钱。”
那任叔拿出一块放大镜片,仔细的端详着倪蓁抱来的铜罐。
过了半晌,任叔笑着对倪蓁说道:“小丫头片子,来哄我是不?”
倪蓁没听明白,疑惑道:“什么...什么哄你?我没有呀。”
见倪蓁这副表情,任叔像是明白了什么,说道:“你呀,鉴赏水平是很高,不过可惜,江湖经验太浅了。”
听任叔这么说,倪蓁的脑袋一轰,顿觉天旋地转。
“任...任叔,你说这铜罐,是...是假的?”
任叔摇了摇头,道:“那也不能说是假的,只是这铜罐是升舞年间的,并非寂平年间,这年代之间可差的远呢。”
“升舞年?不可能呀!明明是寂平年的。”
倪蓁连忙拿过铜罐仔细观察。
只瞧了几眼,倪蓁的脸色就变了。
这不是自己一开始看的那个铜罐!
虽然模样很像,但罐子上的纹路和触摸的手感都不对。
铜罐被换了!
倪蓁傻了。
她顿时明白,自己刚才遇见的那个中年男人和那老头是一伙的,为的就是分散她的注意力,然后偷天换日,将一个看起来差不多的铜罐换到了自己手里。
原本两个铜罐的颜色和造型就很相近,再加上罐子身上沾满了泥土,以及中年男人分散注意力,这才让倪蓁失了手。
如若让她仔细鉴定一遍,定能瞧出不同。
但那时候她拿了罐子就急于溜走,害怕老头反悔,也害怕那个中年男人又带了钱来买。
虽然都是铜罐,但不同年代的铜罐,价值可差远了。
升舞年距离现在的天佑年并不远,而且那时候整个九州大量生产铜器,那个年代的铜罐根本不值钱。
六十两买这样的铜罐,怕是能买十几二十个...
这回倪蓁亏大了。
此时,倪蓁才想起自己的玉佩,那是自己过十岁生日的时候,好不容易央求父母给她买的。
从小到大,她只求过父母这一件事。
那个玉佩是倪蓁非常喜欢的,上面有两条小鱼,呈现对称的图形,非常少见,叫做双鱼玉佩。
那时为了买这玉佩,花了五十两银子,就这价钱还是因为倪家的面子。
要是一般人去买,没有六七十两怕是很难拿得下来。
为了这不值钱的铜罐,倪蓁竟然把自己最珍爱的玉佩给卖了...
她后悔了...
其实,她也是为了这个家。
她想要向自己的父亲证明,她有足够的眼力和鉴定能力,能够支撑起倪家的古玩生意,倪家未来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破灭了。
......
任叔瞧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花了六两银子把铜罐买了。
这件事成了倪蓁的心病。
家里人知道这事后,也明白倪蓁的苦心,所以没有过多的责备她。
不过从那天开始,倪蓁在自个儿的屋里,整整躺了半个月的时间。
她病倒了。
当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
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但是倪蓁随后便发现,她进入了一片,自己从来没有踏足过的...
领域。
领域一:鉴宝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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