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快来这里!”
“谁?”周洲听出是一个熟悉的女孩声,在死角里到处寻找声音的源头,“小草是你吗?”
“快从地洞里出来!”
“地洞?哪里有地洞?”周洲仿佛抓住一线生机,两只手到处寻找出口。
“在底下你仔细看看!”寻着外头微小的声音,周洲锁定了声音传来的方位,那里果真有个地洞,洞口很小,勉强能容得下他的身体,里面的味道也很难闻,可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能活着就很不错了。
周洲卯足力气钻了进去,地洞里的污水又脏又臭还有令人快要昏头的沼气,他反胃地干呕了几下,在地道里努力推挤身体往前爬,淤泥沾湿他的衣服,狭小的空间快要令人窒息,见到前面爬行的虫子和老鼠,周洲大着胆子用手一把拨开,挣扎的老鼠咬了一口他的手臂,周洲也顾不得疼痛只想逃出这里,终于看到前方的微光,他竭尽全力朝外面爬,肘臂在摩擦下已经刮蹭出血,身子总算探了出去,两腿再用力朝前一瞪,趁着一股劲从里面窜了出来。
在外面迎接他的果然是小草,她赶忙扶起地上的周洲:“快走!”
周洲即使身心疲惫却一刻也不敢耽搁,跟着小草往山里狂奔,生怕被人追赶上,拼命逃亡,不知跑了多久,喉咙像是卡住了快刀片,口里的每次呼吸都能带出喉间的血腥味。
“好了,我们现在这里躲起来。”小草已经跑不动了,拉着周洲躲在丛林间。
刚一停下周洲才发现自己的腿脚发软,自己刚逃命的时速怕是远远超过学校体测的限度,曾经大学800米跑得丢盔卸甲,而现在居然能一口气夺路狂奔几公里,不禁感叹人的体能在极限条件下真是能被激发出来,他坐在地上,胸腔还在激烈的起伏,眼睛慌张地到处张望着,咽了下口水只觉喉部干涩肿胀。
“他们会不会找到我们?”
“暂时不会,但是我们等会儿休息下后,还要继续跑。”
“要多久才能跑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还没有跑出去过,只是我知道大路都是镇长他们的人,出去的路可以从这里一直往这下面走。”周洲顺着小草用手指的地方看了看,几乎很难称之为路,全部被林木遮掩,要想走出去真是需要靠自己另辟蹊径了。
小草从兜里掏出一张破旧的纸张,这是她自己画的地图,她说自己还不能离开这个镇子,让周洲按照这个地图往外跑,虽然这个地图及其简易但周洲已经是万分感谢,他希望小草能继续陪他走一段路,小草陪着他沿着陡峭的山路往下走,天色也越来越暗。
周洲肚子很饿,随手采了几个野果果腹。
黑暗中忽然传来的一阵微弱的呜咽声,吓得他们毛骨悚然,赶快互相抓住,接着呜咽声越来越响,显得遥远而神秘,又转成急促而含糊不清的声音,
风带着人影以一条圆弧的下降线划破夜空,朝山飞去。
人影掉在山侧的花丛当中,缩成一团轻风拖着人影一码一码,一扑一扑地穿越蓝色的耶花丛中,翻过巨石,和红石,最后在山顶的乱石碎砾中挤做一团。绳索东拉西张地往下挂着,或者缠绕起来,人影坐着,脑袋耷拉在双膝之间,搁在错综交叉的绳索之上,微风吹过,伞绳会绷直,这种牵拉偶尔会使人影的脑袋抬起,胸膛挺直,当风势减弱,绳子会松弛下来,人影又向前弯曲着,把脑袋深埋在双膝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