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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了的姜楠抬起眸子,环视四周的各家势力,徐徐说道:“这样,我先说一条大致的方向,我们通过这个方向再一起集思广益,想办法逐一攻克里面的难关,如何?”
坐在一旁的老者章引咎点了一下头,“可行,姑娘你说说。”
“坐轮船离开,我们的食物不够,何况海域宽广,不知终点在哪,食物到底要备多少,水又得备多少,一切无从而知。因此,这个方案不可行。”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
还是谢弋询问道:“可是,这是义王哥哥的建议。何况沈淑他们已然在海边装船了,他们能离开,我们为何不行呢?”
“因为沈淑他们没有底线!若是在无边无际的海域之中,一直寻不到头,食物也被吃完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吃身边的人了?”姜楠反手一指巨轮停岸的港口方向,“如今的那艘船上,除了金银,登上那艘船的,每一个人都是沈淑他们的储备粮!”
“寻到新大陆还好,若迷失方向久未寻到,我相信那艘船上每一天都会有人失踪吧。”
“的确。”章扶桑见众人不解,她颔首,对姜楠的这番话表示认同,缓缓说道:
“无边无际的海域就如同是我们章氏所在的沙域。楼若城四周的沙域我们闭着眼睛都会走,但若想要冒险往深处走,定是要准备充足的物资。”
“还记得当年‘博渊阁’近万名员工忽然失踪,多少心中好奇想一看究竟的人去往黄沙的深处。但每次一群人去,不是回不来了,便是只有一人回来。每当我们向那位独自回来的人询问,其他人呢。他们却总是会神色游移,言辞闪烁。”
“后来,我们才知晓,那些独自回来的人啊,是在最后吃下同类才走出沙域的。”
面对众人的眉头紧锁,章扶桑微笑又自若地回答:
“不要这般看我。这不是人之常情么!当身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饥饿与死亡的恐惧每一天都伴随着日月交替,身边的坏境重复又重复。那为了生存,人迟早会不是人的!”
见众人似乎对航海远行这个计划不再抱有期待,姜楠便继续说道:
“我们这些人在这儿大多都是有故乡的。有人的家乡是漠北,有人家乡在中原的魏国、赵国。所以我们着重要攻克的还是东锦城的北城门。”
“可问题是,我们该怎么攻克北城门外面的林家军呢。”孙隶问起。
“如今的正通钱庄正在运金银上船,南北两边叶家与林家早已坐立不安,他们与沈淑有仇,几欲想入城来。何况还有个在暗处的沈鹤。”姜楠停顿良久,“要不这样,大家派人出去,一些人去各家食铺搜寻食物,另一些人继续收集情报。”
紧接着,姜楠同李丘澜说道:“李丘澜,叶家那边你能去么?”
“嗯?”李丘澜发出疑惑。
他顿了顿,蓦然明白了。
叶仲然的父亲被沈淑垂挂在轮船上示警,他的妹妹叶仲舒十指被林惊羽砍了,失血过多而亡。
挑拨叶仲然,继而从中找到生路。
同样明白了的高咏叹说起:“这样,我同殿下一起,护送叶掌教的尸身去找叶仲然。”
“那我们就帮助他们安全的出城。”其余人说道。
“还得救下一个人。”瞿是非缓缓开口。
他看着在座的诸位,加以注解:“路闫之子,路林。”
孙隶一听,心中又起了怨念,“你们魏国人……”
还不等孙隶说完,他便被一旁的祝怀按了下来,“安静一些!”
“不用你们帮忙。”瞿是非冷声道:“我们的人会随琳琅同你们一起行动,而路林我会一个人去寻的。”
姜楠想了想,“要不这样,我再去见一见沈淑?”
“姐姐,你刚从宫闱出来,为何又要进去了?”谢弋赶忙说道。
“谁说我要去宫闱。我是去轮船那儿求见沈淑。”姜楠缓缓转动食指上的戒指,“其一,沈淑还以为我中毒了,她会对我放下戒备;其二,说起路林,难道你们就不好奇,为何路林会深陷楚国却相安无事;其三,账还是得算清楚,这么多人前仆后继的死去,到底该锁定谁人,你们不想知晓么!”
说罢,姜楠整理着衣摆起身。
“要不我们随你去吧!”裴念与祝怀起身说道。
“不行。”姜楠摇了摇头,“沈淑戒心很重,若看到你们同我一起,她或许不会说的。”
姜楠瞧见李丘澜和高咏叹也开始跃跃欲试,无奈说道:“你们也不行。你们得去找叶仲然,哪能分身。”
“要不,还是我们魏国人吧。”琳琅看了一眼身边的褚离、谢弋还有瞿是非,“让我们魏国人去,就说,代表被魏国遗弃的细作同沈淑谈判。”
坐在一旁一直沉默的章扶桑点了一下头,“这个理由充分,我也同你们一起好了。”
“你?”褚离不解询问。
“你们总不能带这么多人去‘正通钱庄’吧。但我不一样,我武功不错,若发生了冲突,我能以一挡十!”
然而,正当他们打算动身之时,林覆携着一人匆匆而来。
……
……
几人行动之前,拿着点燃的香,齐齐地同这些死去的朋友躬身。
叶仲舒,裴念,以昉…商归……
紧接着,姜楠又依次的给成了药人的素娥、辛夷、芍药、致黛说了一声去去就回。
最后,众人便相继踏出沈屈的沿海别院
……
今日的东锦城在连续几天晴日之后,终于将要下雨了。
黑云压城,仿若连天也怀有势必要摧毁这座东边城市的气势。
挑夫扛着一箱又一箱的金银上船。
还有一些人双手被绑,让身后的护卫推着上去。
沈淑并未邀请姜楠上轮船一览,而是在海岸边摆上了一张矮榻。
耳边是狂风将起的前兆,卷着巨轮一下又一下的与港口相撞。
高高的轮船半腰,被垂挂在高处的叶国相,随着船体的摆动而摆动。
他就像是座钟下的钟摆,毫无规则又四处碰撞。
姜楠坐在这儿还没一会儿,又垂下一个又一个双手被系上浑身是血的人。
想必都是来刺杀沈淑的刺客。
见多了死亡,姜楠这一次,忽然有些麻木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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