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香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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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卿走后,王婆子端了避子汤来给幼金服用。

“婆婆,你还好吧。”昨儿个看王婆在门外捂着胸口,那声凄厉的叫幼金在屋子里都听见了,“不若我们去医馆瞧瞧。”

王婆子摇头,无奈叹了口气:“娘子,老婆子没什么大碍,您不要嫌老婆子多嘴,您如今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幼金低声道:“这些个王公贵胄只能顺着,且先这样罢,以后他来你开门便是。”

“那姚相公那儿?”

幼金抬头看她眼,顿了顿笑道:“自然也是一样。”

王婆子手一抖,险些拿不住碗。

陈元卿一日下朝回来,得空叫了雁秋来,忽问她道:“我这处可还有桃花存着?”

雁秋想了想恭谨回他:“国公爷,老夫人喜欢喝茶,之前府里那几株摘下的花瓣,雁青姐姐大都给老夫人送了去,如今箬山院存着的还不到五钱。”

陈元卿颔首,让她出去,自己则去了长柏苑。

林氏这却有人,吴嬷嬷带着小丫鬟陪睿哥儿玩,而韩初宁正陪着林氏说话。“母亲。”陈元卿行了礼。

林氏忙唤他:“二郎怎这个时候来了,你姐姐刚带着玉姐儿走,路上可曾遇见?”

“二舅舅。”睿哥儿跑过来扯陈元卿的衣袍。

陈元卿前世少与睿哥儿相处,不过他虽是奸生子,却粉雕玉琢,眉眼间不似陈令安,许是跟他生父更像些,好在如今这秘密只他与陈令安知晓。

不,当还有一人,那个奸夫留着对睿哥儿、对国公府来说终究是麻烦。

陈元卿愣了瞬,心想他的生父也不知是哪个戏子,还当处理了才是。

陈元卿俯身将小家伙抱起来,随口答道:“没遇到,她怎单独留了睿哥儿在您这儿?”

林氏直叹气:“你姐姐要把玉姐儿养的那猫送人,姐儿这今日闹脾气呢。说来也是怨我,前儿个那猫在我屋内也不知怎的发了狂往我身上扑,还是韩娘子替我遭了回罪。你看好好的女儿家,这手上愣是留了疤。但那猫既会伤人,无论如何也养不得了,要再伤了姐儿可怎好。”

陈元卿听闻,也不知想起什么,不由皱了下眉,韩初宁站起身低低给他请安。

他面无表情“嗯”声。

“二郎可有什么事?”林氏又问道。

陈元卿脸微僵,抱着睿哥儿不自然地开口道:“母亲这儿可还有桃花瓣,若有富余的,儿子想问您讨要些回去制香。”

林氏知自己这儿子,却没多想,唤吴嬷嬷来笑道:“你看二郎连我这儿的点桃花都不放过,你去给他拿些来,否则他要不走,我这一会儿还要多备膳。”

“国公爷一向孝顺,您就等着罢,等香好了您还能沾些光。”吴嬷嬷边走边笑说。

陈元卿掌下力道不觉重了几分,将睿哥儿都给勒疼。

吴嬷嬷很快端了个匣子出来。

“我这今日人多,也不留你,你回罢。”林氏拉着韩初宁的手道。

陈元卿刚出长柏苑,便沉下脸色嘱咐郑或:“你去姑奶奶那儿把猫抱走,再请个精通养这物的人看看,此事且小心些办,不可让旁人知晓。”

郑或领命去了。

却说八月十五那日,麦秸巷陶幼金那处收到了两份桃花香饼,一份姚修之前应了送来,幼金也不白要他的,给了他半两银子。

而送另一份来的却是国公府的那位管家郑或。

“娘子,这是国公爷亲自给您制的,连老夫人那儿也只得了您的一半。您是不知道,咱爷制的香莫说公卿大臣,就是宫里官家娘娘都稀罕。”

幼金拿在手里眼皮子直跳,又忍不住去想,这人有这份本事当不知道能赚多少银钱,可惜了。

她这心眼里就只剩下银子。

“替我谢谢你家大人。”幼金往后退了步,脸上露出丝笑道。

纵然陈元卿说过,她还是忍不住见到郑或便发怵。若这命令不是他下的,郑或岂不是在背着他做事,他既知情,为何还用着郑或。

幼金想不通。

郑或却暗道:“爷何曾为谁尽心尽力至此,要不是他今日得去宫里的仲秋宴席,怕是要亲自过来。”

这宫里的仲秋筵乃君臣同乐,只要在京师,但凡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能有幸受邀。

除了去年陈元卿在永安,几乎年年都来,他官位虽不高,但这爵位可不低,皇后娘娘甚至还将他喊过去说了几句话。

“陈二,你母亲近来身子可好?”曹皇后问,她与林氏在闺中已是相识。

曹皇后膝上坐着个小儿,陈元卿瞧着一怔,又忙躬身下来。

他拘谨地答道:“谢娘娘惦念,家母身子尚可,时常挂念着您。”

“那便好,让她有空递了牌子来宫里陪我说说话。”曹皇后又道,“去岁曾听官家说起你婚事未成,陈二你年岁也不小,当紧要些。三郎不过比你长了两岁,你看次子已这般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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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元卿顺着曹皇后的话抬头,道:“是。”

宫中筵席设在水榭之中,琴瑟歌舞,美酒佳肴,至天明方休。

陈元卿出宫门时明显多了丝愁容。

郑或在外头等他,取出早备好的醒酒汤递过去:“爷,那花饼奴才昨日已给娘子送了去,爷今日休沐,现在可要回府?”

陈元卿喝了汤顺势应下:“回罢,姑奶奶今日可在府中?”

“奴才来时未听门房说姑奶奶要出去。”郑或道,“国公爷,还有姑奶奶养的那只猫该如何处理?养猫人说这猫性情温顺,要不是受了惊当不会对人做出攻击行为,不过他也不能万分肯定,这畜生毕竟是畜生。”

陈元卿点头:“送给他养着罢,不论如何,既然伤了人,再养在府中终究不合适。”

男人揉着眉思了瞬,转而又摇头道:“去麦秸巷。”

若这会儿回府,恐怕又是要闹一场,他似也有几日未去瞧她。

红日东升,刚清早的,陈元卿人又来了,幼金只得停了手中的画去迎他。她以为他来是要做那档子事儿,没想到男人来后便躺在她房中的榻上和衣睡了。

她也没问他有没有用早膳,自个儿随王婆子去吃,独留陈元卿一人躺在榻上。

幼金再进屋时阳光正好,自窗棂间投进来落在男人脸上。

幼金看这人连睡梦中都忍不住皱眉,心道像这些贵人的烦恼其实哪值得一提。要单为了活着卖儿卖女,甚至连自己都给卖了那才叫苦呢。

她暗叹了声,坐在案前练习左手写字,法子还是姚修教她的,最要紧的就是耐性,幼金别的不论,这点却不在话下,方才练了四五日,已有几分成效。

小娘子才刚落了几笔,房中人却已经睁开眼。

幼金听闻动静,顿了笔,望向陈元卿道:“您醒了?我让王婆给您备点吃食?”

“不用,昨夜在宫中饮多了些。”那人就躺在榻上轻笑了声,“这般认真,你莫不成还想去考个文状元回来?”

旁人看了定要吃惊,国公爷何时会与人说些闲话。

这话幼金真不怎么接,陈元卿人已下榻走至她身侧,好在这妇人未在画什么伤风败俗的东西。

“好端端的,怎么练起左手了?”陈元卿明知故问。

幼金不答,他俯身握着她的手写了两笔,原来他也是会的。

她案桌上熏的香,纵然也有股子桃花味儿,却不是他制的那种。

男人其实早闻出来,只方才那会儿委实困倦得很,刚到她这处就安心睡了。他敛了神色,不经意问道:“昨日让郑或送的香饼可收到,味怎么样?”

幼金指着床后面道:“昨日您府中人便送来,说是您亲制的,我还未用过,好好收了放在匣子里。”

“拿来试试。”陈元卿却道。

幼金不得不去取,待她回来却发现原先搁在银片上,尚未熏完的大块香饼已叫男人给扔了。

陈元卿瞬时接过她手中的匣子,亲将东西拿出去散了会儿味,这才燃起来唤她。

幼金爱花,对这不精也懂些皮毛,她心想郑或却是没在上头夸大其词,他这香也不知添了什么,那方子就是百两也值得。

“如何?”陈元卿听人吹捧惯了,还是头回这样问个人。

幼金点头,咧嘴笑:“爷您怎么弄的,我还从未闻过这般好闻的味儿。”

她夸人的话半点儿都不掩饰,陈元卿倒听入耳中,也笑了:“你要喜欢,我日后再做些给你送来。”

“那怎好。”幼金摇头,“爷您不用烦了。”

陈元卿略想了想,又道:“那等我暇时教你?”

幼金自己确实是对陈元卿的方子动了心思,不过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拿出去卖,更别说没事让这人来院子里。

“不用,不用,我手拙学不会。”

陈元卿让她这般拒绝才想起就制香的桃花瓣还是从母亲那里讨要的,如今又去哪里找同一品种的花,遂也未再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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