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眼睛一亮,喜滋滋地喊:“这么说,这车归咱家了?”
“哎,公家的车咋能归咱家呢?这是借给我开。”姜晓穗严肃地纠正。
姜老爷子附和:“就是,老婆子你注意点,别让人抓住把柄。”
姜老太打了下嘴巴,压低声音道:“奶说错话了,奶该打。”
姜晓穗冲她笑:“没事,他们听不见。”
姜老爷子有些意动,问:“那回头买肥料,能开这车去吗?”
姜晓穗:“如果我顺路的话。”
姜老爷子乐了。
一家人还能不顺路?
车子开回溪水大队,社员们闹哄哄地散开,姜晓穗把车停在家门口的空地上,手支着车身,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啥。
与此同时,吭哧吭哧赶到公社的周瑞华:“……”
刚刚砂石厂毛厂长找他有事,两人在外面聊了一会儿,耽搁了点时间。
周瑞华跑回办公室,生怕姜晓穗等久了,结果发现这女人已经自己回家了。
王秘书解释:“开着大卡车,威风凛凛地走了。”
周瑞华:“……”
“姐,你找我有事?”姜丹草正在卫生所整理病历,看见姜晓穗进来,忙站起来问。
一个月前,姜丹草从县医院培训回来,姜老爷子给她在大队处开辟一间卫生所,给社员们看病打针。
年仅16岁的姜丹草,成了队里受人尊敬的医务人员。
“丹草,明天跟我去趟市里。我要去买兔苗,你帮着看看兔子的情况。尤其是一些饲养过程中可能出现的疾病,你好好听,以后出现问题好对症解决。”
这年头,大队里可不分医人还是医畜牲,有两把刷子都得上。
姜丹草答应:“哎,我知道啦!”
吃晚饭时,有不速之客上门。
“呀,她婶,你咋来了?吃了吗?”宋幼姗放下碗筷,起身招呼。
刘婶连忙按按手:“别忙,我吃过来的,你快坐下吧,我来找晓穗。”
宋幼姗给她搬了条凳子,扫了眼自家人尴尬的表情,温婉地笑笑:“您有事慢慢说。”
姜老太道:“对,慢慢说。”
天可怜见的,娟子还那么年轻,居然离婚了,这以后可怎么过啊?
这年代有人离婚是大新闻,姜晓穗几乎天天回家,这事自然知道。
她心里猜测,刘婶多半是为了兔场的工作来。
果然,刘婶开口:“晓穗啊,你娟子姐的事你知道了吧?”
姜晓穗点头,笑着说:“不算大事,跟娟子姐说,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那种人我看离了也好。”
刘婶表情苦涩:“谁说不是呢,可我娟子命苦啊,离婚带个孩子,我外孙女身体还不好,没个生计可怎么活呢?”
姜晓穗想,其实只要娟子人干净勤快,让她进兔场也没什么。
却没想到,姜老爷子突然放下碗,沉声开口:“你家娟子想进兔场,恐怕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