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周意棠小朋友拿到了新年压岁包。
等到了省城,曾爷爷、爷爷、奶奶还有大院里叔叔伯伯们的红包,又一次把周意棠妈妈的心门给砸开了。
“太大方了,这里的人都太善良了。”姜晓穗一边数钱一边念叨。
周瑞华坐在沙发上陪孩子玩毛线团,笑着说:“往年都是爷爷给其他几家的孩子们发红包,今年可算轮到我们了。”
姜晓穗笑眯眯地又拆了一个红包,得意道:“托了我们棠棠的福吧?”
“是,棠棠是爸爸妈妈的小福星。”
周意棠也许听不懂小福星是什么,但一定清楚爸爸在夸她,得意地口水直流,眉眼上扬的弧度跟妈妈一模一样。
周瑞华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
“耶,谁这么大手笔?一、二、三、四、五……五张,一百块钱呐。”
周瑞华一愣:“五张怎么会是一百块?”
大团结还会涨价?
“是国库券。”姜晓穗笑着说。
周瑞华登时黑了脸:“拿来我看看。”
姜晓穗见他挺严肃,便把红包和五张二十元面值的国库券一起拿给他。
周瑞华接过来一看,忍不住动气:“这是马燕给的。”
姜晓穗惊奇:“你怎么知道?”
周瑞华半生气半无奈:“棠棠接过来的时候,我瞧着有点厚,就悄悄在红纸上划了两道指印。你瞧——”
姜晓穗低头一看,果然有两道痕迹,登时大笑起来:“她怕是还在气我抢了你的事,故意塞了一百块国库券来恶心我。”
这时候国库券跟废纸没两样,家家户户都有存货,花也花不出去。
周瑞华想到自己女儿被这样欺负,气不打一处来,抱起孩子就要出门讨公道。
姜晓穗连忙拦住这个“女儿奴”,说:“你现在上门去,人家只要说不小心装错了就行。大院里邻居瞧着,怎么说她不一定,但指定要说你斤斤计较。以后跟咱们来往,不知要提几个小心呢。”
周瑞华生气:“难道就这么算了?棠棠现在年纪小,不懂还不要紧。要再大一点,不得委屈哭了?”
想想那个画面,他就气得发抖。
姜晓穗接过孩子,笑眯眯地说:“国库券现在不值钱,以后就不一定了嘛。先存着,说不定哪天它涨起来,我们还要谢谢马燕呢。”
“不可能,这种纸一点价值都没有。”
姜晓穗不管他,仔细地把国库券单独装好,一边对周意棠说:“今年的压岁钱,妈妈帮你收好哦。”
周意棠一脸天真可爱。
周瑞华见她还真把国库券当回事,无奈地说:“这玩意儿你要喜欢,我那儿还有一抽屉,都是爷爷和妈给我的。以前有亲戚朋友日子困难,来家里借了钱还不上,爷爷心善,就叫他们用国库券还。”
“爷爷可真好。”姜晓穗眼睛一亮,笑嘻嘻地说,“我最喜欢国库券了,请你全部给我吧。”
周瑞华打量她一会儿,忽然笑道:“看起来,你打算吃独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