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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听说那个家丁就是死在库房附近的。我一直在想我那天晚上碰到的鬼是不是就是他。”张王氏在自己丈夫的怀中瑟缩着,连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石承转头看向吴天师,问道:“吴道友,你对这件事了解多少?”
吴天师一脸困惑,“我都没听说过这件事。我还以为白家闹鬼只是这几天的事情。”
“大嫂,你能跟我说一说那个家丁的事情吗。”石承转头向张王氏问道。
张王氏努力想了想,才皱着眉回答道:“其实,我也不太了解那个人,我们见过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出来。只知道他叫白春,是在夜间死在库房附近的。听说死的特别惨。”
“库房那边值夜的家丁护院们难道就没有察觉到什么吗?”石承疑惑地问道。
“恩公,出事那夜在库房大门口值夜的好像就是白春。白春出事后,好多人都不敢到仓库那边守夜了。当时还是贵爷出来安抚人心,一切才暂时恢复了正常。只是没想到,这才只是个开始。”
石承点了点头,安慰道:“我知道了。大嫂,这些事情都会过去的,你和你的丈夫以后无需再想白府中发生的事情,安安稳稳地把日子过好就是,只不过白家最近乱得很,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这段时间就不要再去白家那里了。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掐指算了算,白家的那个鬼魂不会再缠上你们的。”
“真的吗?!恩公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真不知该怎么回报才好。”张王氏感激地说。
“好了,我不打扰你们吃午饭了。”石承微笑着说道:“张老哥,张大嫂,我们还有事情,这就告辞了。”
“恩公,留下来一起吃个午饭再走吧。我们一家三口虽然家中贫寒,但是招待客人一餐饭的钱还是有的。”
石承婉拒了张二黑的邀请,又交代了几句给张王氏调养精神的方法后,便和吴天师离开了张家。张二黑一直送到了小巷口,看着二人远去才返回家中。
“真没想到,白家的事情居然在半个月前就开始了。”吴天师感叹道:“石道友,我说句心里话,我总感觉白府就好像一滩越来越浊的浑水一样。”
“吴道友害怕了?”
“怕……怕是不可能怕的。在我堂堂玄门天师眼中,这就是个小水坑而已。”吴天师强装硬气,然而随便找个人来都能看到他的心虚。
“吴道友要是真的怕了也没什么,白家发生的事情确实诡异,我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开你的玩笑的。”石承无比认真地说道。
吴天师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才慢吞吞地说道:“说……说真的,我确实是有些怕了。不……不过你不要以为这是因为我胆小。石道友你昨天为我说话,我很感激,不过白公子的愤怒倒也有理……我,我确实没能帮助白家逐走妖魔,也没想到白家的事情会严重到这般地步。其实我心里还是挺愧疚的,所以我打算明天帮你炼出丹药救醒白老家主后再离开。”
“这样也好。”石承点了点头,“下午我们就回去吧,道友你也养足精神,希望明天一切顺利。救醒白老家主后,我或许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去白家的祠堂和先祖墓查探一番。”
二人达成共识后,便由石承请客,两个人找了一家酒楼一起吃午饭。
席间石承一直有意无意地想要询问吴天师的身世,不过吴天师似乎并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
石承见状,便只跟吴天师谈了谈自己在天南海北的所见所闻,吴天师也非常激动地向石承大肆吹嘘了自己在南荒的一些“英雄事迹”。
二人在酒楼里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谈,双方就共同感兴趣的话题进行了深入的交流。石承高度评价了吴天师在南荒行侠仗义,惩奸除恶的光辉事迹,并就自己所感兴趣的故事和吴天师充分交换了内容。吴天师也对二人明天的合作给予了高度的期望,二人把酒言欢,一直喝到了未时才勾肩搭背地回了白府。
回到白府后,石承径直将吴天师送回了厢房,随后他自己也醉醺醺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
此时在白清明的书房内,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白清明和管家白贵之间的谈话。
“进来!”白清明神色有些不悦。
“少爷,贵爷!”一名家丁走了进来,看到二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他快步跑到白清明和白贵身前,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好了,你先下去吧。”听完这名家丁的汇报后,白清明挥了挥手,那名家丁便躬身退下去了。
“哼!果然不出我所料,这石承和那姓吴的是一路货色。”白清明冷笑道。
不过白贵眼中还是有些犹疑,“少爷,虽然那石承的本事可能没那么厉害,但……他毕竟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丹师,咱们还是要谨慎啊。”
白清明却不以为然地答道:“我这一年来走南闯北,又不是没见过丹师。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丹师,都是把丹药当成需要细细琢磨的艺术品来看待。从准备过程到开炉炼丹,每一个流程都需要认真准备。哪有人像这个石承那样,在开炉炼丹的前一天还跑去酒楼酗酒的?这段时间你可曾见过他花费哪怕一刻钟在准备工作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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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确实是不曾。”
“不过,我也懒得对此说三道四,是骡子是马,明天便要拉出栏好好遛一遛了。若是出了差错,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白清明的手掌攥紧了。
此时,突然有一个家仆在门外通报,“少爷,贵爷,城南仁心馆的卫老先生来了。”
“哦?卫原到了。”白清明和白贵互相看了一眼。白清明对外面的家丁说道:“将卫老先生请到正厅,奉上香茶,我和贵叔很快就到。”
……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半夜,在床上一直闭目打坐的石承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换上了一套早就准备好的夜行衣,然后悄悄地从窗户翻了出去。
深夜中的风在石承的耳边吹过,单薄的夜行衣根本阻挡不住凉意的侵蚀,不过石承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他真气布满全身,暗中护好了各处要害,在白府的房屋和树木间如同幽灵般穿行。时不时有一队护院从石承藏匿的地方旁走过,但是却无一人能够发现他。很快,石承就来到了白府的库房旁边。石承围着库房走了一圈,很快就搞清楚了这个库房的周边环境。
库房靠近白府的西北角,库房的西北侧被一条长长的月牙形水塘给围住了,水塘的另一侧有几个护院结队巡视,往东边隔着一片园林可以看到白老家主的居所和一个会客厅,而南边则是浣衣房,再往南边走穿过一片小园子就可以直达白清明的卧室和书房了。库房所在的小院门口有一个守门的家丁正在警惕地四下张望,似乎在害怕什么东西从黑暗中突然跳出来。
整个库房只有一扇大门,厚厚的大门上挂着一道沉重结实,甚至还刻有些许灵纹的铁锁。石承在黑暗中思忖再三,摇了摇头,将库房周围的情况记下后,在夜色中远去了。
第二天早上,吴天师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
“谁啊!”他睡眼惺忪地喊了一声。
“吴道友,是我。”石承和善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都快到巳时了,你怎么还没起啊?今天石某就要开炉炼丹了。”
“嗨呀,才巳时而已……”吴天师嘟囔了会,然后突然一个激灵,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什么,快巳时了!”
“我,我马上就出来!”吴天师手忙脚乱地给自己套上衣服,拿起茶桌上的茶壶给自己灌了几口凉茶后便推开门跑了出去。
“抱……抱歉啊,石道友,我这又睡过头了。”吴天师一边将门关好,一边赶紧用手按了按自己在睡梦中被压得翘起的鸡冠头。正当他转过头来想跟石承道声早安时,他的嘴巴却合不上了。
“白……白小姐你怎么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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