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527 误伤的耳朵(2 / 2)

他说自己不该将他和仙德尔抛下,也不该为了追那名邪教徒,留罗兰在原地。

倘若他真受了什么诅咒或奇物的伤害,恐怕要出大问题。

“我会自责十年。”

药铺二层。

一头人熊蹲坐在一把相对矮窄的椅子上,故作轻松地讲着。

罗兰则靠着床头,仿佛浑身没了骨头一样瘫在床上调侃:“…用不着十年,只三千天就够了,队长。”

费南德斯挠挠大腿,半天没反应过来。

“…那不就是十年?”

“我还以为你不会算数。”

费南德斯:……

“我看你不像受伤的样。”

“我本来就没受什么伤,”罗兰笑了笑,攥了一下费南德斯的手,“当我成为执行官的那一刻起,就得接受一种结局。费南德斯,这是每一位执行官都清楚的。”

「死骗子。」

费南德斯并不知晓自己脑袋上飘来飘去的字符,释然叹气:“到底该说你幸运还是不幸运,罗兰。为什么这样的事总让你遇上——那可是个至少三环的邪教徒,并且还踏在一条格外特殊的道路上。”

罗兰疑惑:“她似乎没有想要伤害我和仙德尔。”

“当然,”费南德斯也是这样认为,否则这两个菜鸟活不到他赶来:“也许她们不想与审判庭为敌。”一说起当时的情景,费南德斯就气不打一处来。

“…竟然变成我母亲的模样。一群丑到无法见人的渎神者…该死的…”

罗兰眨眨眼:“也没准挺漂亮。”

费南德斯倒没说自己在战斗中吃了亏:“哈,我猜该是个粗腰方脸,猜是个鼻孔比你眼睛还要大的老家伙。”

「你可真爱猜。」

罗兰绷着脸,默默移开视线。

雅姆·琼斯不敢给这位黑教服的‘大人’脸色看,虽然她实在没法喜欢起这个带罗兰走上危险之路的人——可为了罗兰能多点‘安生日子’,女人还是强忍着挤出笑脸,同普休·柯林斯一起招待了他。

“你的‘妈妈’不怎么喜欢我。”

费南德斯当然看得出来。

“她总担心我受伤…”

“珍惜家人吧,罗兰。”费南德斯随口说了一句,似乎发现这话会把气氛弄得太沉重,笑着解释:“「圣焰」向上的每一环,都会让我们不断失去这样的感受。”

“有时,我明明清楚面前的女人不该死。”

费南德斯说。

“但我竟对杀了她这件事感觉不到一丝后悔与怜悯。”

这不算‘吐露心声’,因为每一个接触过神秘的人都有同样的感受。

只是因「道路」区隔出了不同的痛苦而已。

“我常想,也许我们这群自命不凡的仪式者,才是这世界上真正的怪物。”

更沉重了,费南德斯。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没有察觉到这一点的队长打开了话匣子,对罗兰嘟囔起他刚入职时经手的那些案子。

他说,多数仪式者都承受着痛苦,那种无法言说的、唯有当针在你体内时,你才能通过每一次动作感受到它‘异样’的痛苦——这很难受,可要人选,你又该怎么选呢?

“那可是能让人超凡脱俗的伟大力量。”

费南德斯告诉罗兰,只有极少数仪式者会‘享受’这样的‘失去’——他们如鱼得水,甚至渴望每一次更多的‘失去’,让自己的灵魂变得千疮百孔。

“那些人是怪物中的怪物。”

的确如此。

费南德斯。

但我是病人。

罗兰忽然明白这位队长为什么总流连花街了——也许这其中不乏对女性的热爱,但他敢保证,绝对有一大部分钱是花在‘请听我说话’这份额上的。

讨生活不容易。

罗兰心中默默怜悯那些不仅要付出劳动,同时还得训练自己耐性的姑娘们。

如果有一条道路需要的资质是「讲话」,费南德斯大概会原地成为不朽者,并给世界上那些生来就聋的一点真正的颜色瞧瞧。

‘这就是你们渴望、追求了一生的地狱?’

噗嗤。

费南德斯:……

“罗兰。”

“嗯?”

费南德斯:“你为什么笑。”

罗兰:“我正琢磨你刚才的话。”

费南德斯:“我刚才说什么了。”

罗兰捋了一下睡散的黑发,伸了个懒腰:“…我今天要和你一起回审判庭。”

费南德斯扫了他脚一眼,点头道:“可以。我刚才说什么了。”

罗兰:“要带上点雅姆的肉馅饼路上吃吗?”

费南德斯:“可以。我刚才说什么了。”

罗兰:“你要来一杯热咖啡带上吗?”

费南德斯:“可以。我刚才说什么了。”

罗兰:“…费南德斯。”

“嗯?”

“其实昨天…那个邪教徒还打伤了我的耳朵。”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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