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片混乱中,她开枪射杀了那只威胁到唐顿老师生命的怪物。
可唐顿的反应却出乎意料。
“不…不!”他双目赤红,抱着怪物庞大的躯体,头颅低垂肩膀也不停的颤抖着,神情悲怮到了极点。
谢丽尔后面才知道,她击毙的,是唐顿老师正在怪物化进程中的妻子。
如果她当天观察得再仔细一点,如果她能够维持理智不关心则乱,谢丽尔肯定能看出那只“怪物”的脑袋上还残留着些人类的轮廓。
唐顿老师的妻子还没完全怪物化,如果能够及时注射阻断药,兴许她还能再活个几个月,甚至一年。
谢丽尔至今都无法原谅自己,是她的错误导致他人的生命被提前结束了。
那段时间,唐顿把自己关在房子里闭门谢客。谢丽尔几次登门拜访企图找他道歉,可她面前只有沉默冷硬的门板。
自那以后,她便一头扎进了更加忙碌的工作之中,企图以此麻痹自己,不去关注内心的负罪和内疚。
谢丽尔也不敢再踏进花园一步,她害怕见到唐顿老师和其他老师,她害怕见到她视作家人的存在对自己露出冷漠的目光。
院长似乎心中了然她未说出口的话都是些什么,他摇了摇头,轻声叹到:“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有些事该放下了。
“刚才那碗姜糖水,其实就是某个别扭的老师托我送过来的。唐顿,过来。”
谢丽尔抬起头来,视线刚好跟唐顿老师那双灰色眼眸对上,他朝她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淡淡笑容。
“老师…对不起。”谢丽尔的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她强忍着憋了回去,也回了一个灿烂的笑来。
唐顿摇摇头:“你没有错,不必道歉。你只是尽了你救人的职责而已。
“反倒是我要向你道歉,我本该早点跟你谈谈,解开这个心结。
“我也要向你道谢。谢谢你当时救了我,也谢谢你让她能够从痛苦中解脱。”
他眼眸低垂,神色有些落寞。他不怪别人,但他怪自己,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责怪自己。
“以后,有时间多回来看看吧。”
“很好!”这时候园长中气十足地来了一嗓子,左手搭着唐顿的背,右手拍拍谢丽尔的肩,“这不就说开了么,人呐,就得向前看!”
唐顿没好气地瞪了园长一眼,谢丽尔也被园长逗乐了,原先伤感沉重的氛围一扫而空,原先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也逐渐散去,谢丽尔感觉心中卸下了一道重担。
“所有人,收队。”谢丽尔发令让她的队员们到花园门外集队,这时候所有孩子们也都在宿管们的组织下,一个个都回到了各自的宿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