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话。林婵想,我本欲给你九分薄面,你偏要出丑,就莫怪我了。她说道:“还能治甚么!专治男人不举不硬,不孕不育。”萧云彰无语,欲念暂退,目光阴暗。
林婵咬他一下,嗤嗤笑了:“莫慌张,叶婆子传张神医的话,九叔这一碗药汤下肚,不成虎也成狗。”
萧云彰想,反正不是人。他道:“叶婆子,你可知她的嘴,此刻半座姑苏城,已晓得我虎狗不如了。”
林婵道:“我能不知嘛,传出去,九叔还不得要我的命,我和她说,是替陈管事讨的方子。”
萧云彰想,很好,你的命保住了。他问:“你怎会觉得我有此症?”
林婵道:“你每趟倒头便睡,十数日了,无欲无求。我在布铺行走,见多识广,亦听他们说,这已不是男人。”
萧云彰气笑问:“不是男人是甚么?”
林婵如实道:“是缩头乌龟。”
萧云彰道:“我是不是缩头乌龟,你还不知?你没尝过我的龙精虎猛,要听他们的?”
林婵铮铮有词:“你原不是,现是了,人总会变的。”
萧云彰没好声气:“我现怎么是了?”
林婵问:“你还不认,那你这十数日,去哪了?”
萧云彰不答,只问:“你青春年少,若突然有孕,又如何是好?”
林婵不多想道:“有就生呀。你年纪也不小了,不想替陈家传子嗣么。”
陈家子嗣.....萧云彰如当胸一拳,直捶心底,掷地有声。他怔怔想,这官家女,怎说这话,太会戳人软肋。
林婵见他如木雕般,不晓再想甚么。
窗外乌云生四野,暴雨正酝酿,一阵风吹得树摇叶残,床帐乱飞,林婵肌肤起了鸡皮疙瘩,伸手搂住他脖颈,哆嗦道:“冷呀。”
萧云彰心绪如麻,似没听见,细细看她脸儿道:“你这官家女,和我从前,所见过的那些,大不一样。”
林婵愣道:“是何意呢,哪里不一样。”
萧云彰定定道:“你傲慢,任性,瞧不起人,脾气大,爱显弄,整日里只想夫妻那点勾当,诱惑我,两条腿儿像蛇,缠得我死死的,不是热就是冷,一点不知羞。”
林婵听了,不由生出怒气,好个奸商,得了便宜,还拿话羞辱她,抬手要打,被他抓住摁搁枕上,继续道:“不举不硬,缩头乌龟,是你能说的,若被旁人听去,要说林大人贵为前詹事,竟教养出这样女儿。但是。”他想,但是我怎这么喜欢哩。
林婵挣扎道:“放开我。”
萧云彰道:“方才还抱着我不撒手,这会又要放开了,你说你是不是任性。”
林婵冷笑道:quot怎地,我官家之女,要你个低贱的商户评头论足,你算甚么东西。quot
萧云彰不气反笑道:“傲慢,瞧不起人,脾气大,我哪点说错了。”
林婵道:“我要与你和离。”
萧云彰道:“弃妇在这世间存活不易。”
林婵道:“你以为我是唐韵,离了你不行?萧云彰。”她直呼其名:“我告诉你,你要有这想法,大错特错了。”萧云彰只笑。
林婵道:“你放开我!”萧云彰不放。
林婵忽然察觉不对劲儿,腿间突突的,顶得发酸。愣了愣,涨红脸骂:“厚颜无耻之徒,虎狗不如。”她想,两人置气拌嘴,这奸商又硬又举,不知是药力所为,还是根本没病。
萧云彰埋抵她颈间笑,林婵咬他肩头一口,咬出血印子。萧云彰吃痛,微笑道:“同你玩笑,还真生气了?”
林婵道:“呸,奸恶之人,我懒搭理你。”
萧云彰亲她嘴儿,低问:“乖肉,还冷不冷了?”
窗外已是狂风大作,挟湿带潮,吹得竹帘子,嗑碰嗑碰作响。林婵嘲道:“哥哥,早被你气热了,且松开,你才说,莫要整日只想夫妻那点勾当,早些歇息罢,明日还有营生要忙。”
萧云彰道:“药也吃了,兴也起了,歇不下来。”扯开她大红抹胸,露出一身肉儿,鹅脂雪白,高峰沟壑,生得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