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话。却说福安等几厮童,接萧肃康之命,监守九房院子,禁锢林婵外出,意在夺财之谋。哪想得林婵先一步逃之夭夭。萧肃康对下人视为草芥,必怪他们监守不利,严加惩戒,众人唬得战战兢兢,各谋出路。
薛全薛忠两兄弟,搜刮几样玉器,找出二十两银子,肩背包袱,出萧府自谋生路去了。留下福安、萧逸与薛诚三人。
薛诚道:“我听两位哥哥的。”
萧逸朝福安道:“我只有一身武艺,无大智慧,还得哥你拿主意,保我们性命。”
福安道:“接下来我兄弟三,一根藤上结的瓜,苦在一起,甜在一堆,谁也别撬谁的墙,否则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薛诚萧逸起誓。
福安与他二人,来见刘妈。刘妈骂道:“小兔崽子们,还不放了你老娘,捆得了一时,捆不了一世。待我禀告奶奶后,非打断你们手脚不可。”
福安赔礼道:“是我等错了,未多想,就将妈妈不由分说捆了,现着实愧悔,还请妈妈见谅。”给薛诚使眼色,薛诚忙解了绳索。
刘妈揉着手腕,萧逸端上茶水。刘妈正口舌干燥,接过吃尽。福安道:“我有几句话,要与妈妈说知。”
刘妈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起身要走,福安笑嘻嘻道:“那只能把你再捆了。”
刘妈回头欲骂,却见他面容带笑,但眼神锋利,心底发怵,手拢进袖里,坐下道:“且听你说。”
福安让萧逸薛诚到房外守着,四下无人,他道:“妈妈只知我们捆你,却不知为何捆你,若是无主子之命,我们哪里敢放肆哩。”
刘妈迟疑问:“大老爷?他下命捆我做甚?”
福安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妈妈乃替罪之羊。”
刘妈问:“伯仁为何杀羊?”
福安道:“大老爷只想禁住九奶奶,不出这院子,未料九奶奶逃得快,我们没守住,只能得罪妈妈了。”
刘妈问:“大老爷禁住九奶奶是何说法?”
福安道:“九爷死了,九奶奶身上担子重了。”
刘妈又问:“甚么担子?我听得糊涂。”
福安道:“高门大宅之内,妯娌互斗,多为情难解;兄弟阋墙,因钱财作祟。不必我说破,妈妈聪明人,静心想想,就不糊涂了。”
刘妈细思极恐,暗悔昨儿没跟林婵走,叫苦道:“硬留我一个不中用的老仆在此做甚?”
福安道:“可赌一个主仆情深。”
刘妈咬牙道:“我宁死了,也不能害了小姐。”要往墙上撞。
福安忙道:“还不至于以死明志。只要妈妈答应与我、萧逸薛诚同进退,我们保你性命无忧。”
刘妈问:“我怎能信你?”
福安道:“你如今还有别的法子?若无的话,不妨死马当活马医罢。”
刘妈想想道:“我念你从前是九爷的长随,姑且信你一次,你说,要我做甚?”
福安道:“九奶奶昨晚何时走的?”
刘妈道:“戌时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