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龙伯依然不放心,仍有一搏之力的青凤。
一个感情上的失败者,并不可怕。
可怕的还是手里有着力量的失败者,青凤的动作已经成为八向,是否能平缓过渡到下一阶段的参照。
然而她除了不断地喃喃自语外,既不去议堂,也还未再次发起攻击。
她也不看龙伯,或是在这场战役中更早牺牲的其他龙子。
她都不在乎。
青凤,只在意心里的人,不在意眼前的人。
她有了决定,她要去找他!
斑斓时空无论多么深邃,死亡的那一层何种的冰寒,都动摇不了她的意志了。
她是背叛者,也是狂爱之人。
她相信爱情,也相信真始终想着她。
青凤脸上出现天真的笑容,这个笑容是她第一次见他时就挂上的相。
她的确表里不一,可那明明是真给她的无限包容,让她有着许多同时存在的异面。
“真,我来了。”
龙公抬首,对着八向之地发出一声怒吼。
将刚刚被大雪盖起的尸体重新震露出来,人身上的伤不是穿上衣服就不存在。
青凤是一个坏人,所以她也讨厌明遮住自己的眼,装作一个好人。
她从来不说,但她就是这样想的。
明,还不如真。
狗屁的未来与现世。
龙公迫不及待地向上飞去,一直一直往上,天幕开始颤抖。
龙公就像是卡在蛋壳上的小鸡,他早就和这片天地卡在一起了,骤然想要分离。
对两者都是巨大的伤害。
龙公的金鳞不断被刮落下,砸在本就疮痍的土地上面,八向之地的天空到处都是一种骇人的尖啸声。
既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又像是风吹过狭窄之地的声音。
青凤对龙公的控制是有限的,她既不能阻止他进食,也不能让他伤害自身。
然而此刻,龙公的迫不及待的却是真切的残意。
说明他早就想离开了,是青凤压抑了他这部分的本能。
现在青凤想要追逐死亡,龙公似乎也在渴望死亡,他们所看方向再度统一。
现在,明也无法阻止他们的离去。
又一次的八向之战,真龙消散,青凤背叛明,八向之地再次经历分离震荡。
太多的事情,在短暂的时间里发生。
八向俨然已经转向,而不愿意看向新的方向的人,自是拿出屠刀与这里切割。
樊笼的目光早已被此处吸引,可对青凤的动作却不闻不问。
她想要离开,这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龙公挤破了天幕,以实相浸润入灰质。
几近绝对平缓的零熵灰质,对于这样少见的大物质入侵,先是产生一种强大的斥力。
龙公却依然不退,这等于挑衅了这片绝对之海。
龙公的行为与创世无异,可却完全没有做好创世的准备。
最初的客套后,自然是对肥肉的来者不拒。
解构、抹平、修复、重建等等说法都无法囊括的一种力量,正在迅速将龙公身上的物性消除。
斑斓时空的世界耦合的非常紧密,修铭的几次穿梭根本没有携带几分自身的本质,更没有携带着大质量物相穿梭。
这样的举动无异于,在犬牙交错的钢铁齿轮中,放入一根头发就试图将这台机器停下。
唯一的结果就是头发被搅得粉碎,机器不会产生一丝的迟滞。
用最脆弱的局部,对抗着最完整的坚硬整体。
这是斑斓时空最强的限制,是真正意义上的时空樊笼。是阈限空间的反面概念,不可逾越的边界,或者说绝对的死限。
这就是青凤选择的路。
没有人可以成功,真龙与明也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