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天,安市市民猝不及防收到了第二天提前巡游庆典的消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提前预演,但不妨碍他们第二天换上了最好看的衣服,高高兴兴地围满长街的两边。
而随着一阵熟悉的锣鼓喧天的响动,鼓车与醒狮开道,道路两边是维持治安的民警。
鼓车后方,是长长的举着各色彩幡的年轻男女,他们穿着靓丽的表演服,画着妆,从东大街出发,一路敲敲打打往前。
走到第二个街口,又有另一队伍的人马汇入队伍当中,一边走时,双手持木棒有节奏地敲击着,带着独属于他们的气势。
而随着不断汇入的队伍和旗帜越多,巡游的队伍越来越长。
安市的民众看到这个阵仗忍不住两眼发光,
“那是走安山英歌队的游蛇!快三年没见他出动了!今天只是一个预演他居然也来了!”
“大平的肥蛇!柳川的飞蛇,天哪,这都第几支队伍了?今年游街阵仗这么齐全的吗?!”
“我妈还说预演就是走个过场懒得出来,我得给她发消息!”齐聚文学
“我也是!发视频!巡游结束还有表演呢!”
两边民众一边跟着巡游队伍走一边忙着拍视频发消息,一些小店店主甚至关了店门主动汇入队伍当中。
路边还有志愿者免费发放手持的小国旗,民众一边跟紧队伍,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手摇旗往前走。
随着巡游队伍的不断壮大,渐渐在长街汇聚成一场声势浩大的盛会。
不化骨五官超绝,哪怕隔了一个区都听到了这热闹的动静。
于是下一秒,他和薛彩旗都出现在了长街的某一处。
看着鼓声震天声势浩大的巡游队伍,以及大家手中挥舞着的手持国旗,华岁眼底渐渐染上了红色。
不自觉地,他带着薛彩旗跟上了游街的队伍,手中被志愿者塞进手持小红旗的时候,他发僵的指节用力弯曲,生怕那小小的旗帜从他手中脱落。
“叔叔!”
薛彩旗人小,举着小旗被人群挤了好几下,有些无助地出声唤他。
华岁往前的脚步微顿,低头看向一直紧紧抓着他衣摆的小人。
再抬头,看到队伍中好多小孩被大人举在脖子上高高兴兴看着队伍的样子,瞬间福至心灵。
揪住薛彩旗的后衣领将人往自己脖子上一抛,薛彩旗那小小的身子顿时稳稳骑在他的脖子上。
陡然升高的视野和从未有过的体验,叫原本麻木的小女孩眼底都忍不住露出光亮。
“叔叔,我们去前面,前面一会儿要舞龙和表演,妈妈跟我说过,那是中华战舞!”
听到中华战舞四个字,不化骨身板下意识挺直,二话不说,带着小丫头开始往前挤。
他身形像是鬼魅,不多时竟真的挤到了队伍最前方。
而随着队伍路过在一处开阔的公园,锣鼓声和鼓点瞬间变得急促,紧接着是手持木节的一百零八位梁山好汉气势磅礴的表演。
周围欢呼声伴随着鼓声呼喝声不断,一浪接一浪地响彻在华岁耳边。
渐渐的,他眼底也染上了光。
僵硬到面无表情的五官,似乎也在周围人的感染下有了情绪。
他嘴角刚刚抬起,下一秒,眼泪却滑落眼眶。
眼前是热烈欢庆的场景,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
……
关礼礼和褚景知站在队伍另一面,隔着激荡的战舞,一眼就看到了对面肤色明显有别于常人惨白的男人,以及……他脖子上坐着的小女孩。
饶是关礼礼,也没料到会见到这样一个情景。
她之前分析不化骨在安市的规律,确实发现他没有离开安市的打算,也曾想过,安市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让他一直停留的特殊原因。